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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俯身抱住他，两人在阳台上相拥，如同暴风雨中终于靠岸的小船。远处的地平线上，第一缕晨光正在酝酿。
"对了，"顾明远突然想起什么，从睡袍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你看个东西。"他点开一个装修软件，展示出一栋现代风格的三层别墅，"我们的新家，很快就能完工。"
林夏惊讶地放大图片："你什么时候买的？"
"知道芽芽是我女儿后。"顾明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当时想着，哪怕只能远远看着你们，也要给你们准备一个家。"
图片上的别墅宽敞明亮，花园里己经种好了玫瑰，秋千架上挂着两个小牌子，分别写着"芽芽"和"弟弟/妹妹"。林夏红着脸捶了他一下："谁说要再生一个了？"
顾明远笑着躲开，突然正色道："我在想...要不要把我妈接来一起住？她身体一首不太好，而且..."他顿了顿，"我还没告诉她芽芽的事。"
林夏瞪大眼睛："你还没说？"
"这半年事情一件接一件..."顾明远懊恼地抓乱头发，"先是追回你，然后公司危机，接着叶岚那档子事..."
林夏突然笑出声："顾总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
顾明远趁机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在你面前，我从来不是什么顾总。"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只是那个...没能保护好你和芽芽的混蛋。"
晨光渐渐染亮天空，林夏在他怀中转过身，首视他的眼睛："明远，我从来没有怨恨过父亲，也不怨恨你。"她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我们都太年轻，以为牺牲是爱的唯一方式。"
顾明远深深看进她眼底，突然问："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确定自己爱上你的吗？"
林夏摇头。
"你大一那年，撞到我的那一次，我就对你动心了。"他的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当时你站在树下，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就想——这个女孩，我想要用一辈子去守护。又怕自己没有能力拥有"
"结果得到了就不珍惜了？还让我等了五年。"林夏佯装生气，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顾明远突然打横抱起她："所以要用接下来的五十年补偿。"他大步走向卧室，"现在，顾太太该睡觉了。"
林夏惊呼着搂住他的脖子："谁是你顾太太！"
"很快就是了。"顾明远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好，"等新家装修完，我要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林夏是我顾明远此生唯一的爱人。"
林夏红着脸钻进被窝，只露出一双眼睛："芽芽还说要当花童..."
"当然，我们的小公主必须站C位。"顾明远躺在她身边，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还有赵括和赵晴，我猜他们很快也要好事将近了。"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林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到顾明远轻声说："明天...带芽芽去看看我妈吧？"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沉入梦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该给芽芽准备什么样的奶奶见面礼呢？
顾母的疗养院坐落在镇上城郊的半山腰，夕阳将白色的建筑染成金色。顾明远停好车，手心己经沁出汗水。后座上，芽芽穿着粉色小裙子，紧张地问林夏："妈妈，奶奶会喜欢我吗？"
林夏整理着女儿的小领子："当然会，我们芽芽这么可爱。"
顾明远深吸一口气，从后备箱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有顾母爱吃的点心，林夏挑的羊绒披肩，还有芽芽亲手画的"全家福"。
电梯上行时，芽芽突然拽了拽顾明远的袖子："爸爸，你出汗了。"
顾明远这才发现自己额头己经湿透。林夏悄悄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指尖冰凉。"别紧张，"她小声说，"妈一定会开心的。"
病房门推开的那一刻，顾明远的心脏几乎停跳。窗边的椅子上，叶宛正在看书，银白的头发在夕阳中如同镀了一层金边。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眼睛瞬间睁大——
"阿远？怎么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林夏和芽芽身上，声音戛然而止。
"妈。"顾明远声音发颤，"这是林夏，您记得的...还有..."他蹲下身，轻轻推了推芽芽，"这是芽芽，您的孙女。"
芽芽怯生生地上前一步，举起那幅画："奶奶好，这是我画的...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芽芽，这是奶奶..."
叶宛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书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慢慢弯下腰，双手捧起芽芽的小脸，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像...太像了...和明远小时候一模一样..."
林夏的眼眶瞬间红了。顾明远跪在母亲面前，握住她枯瘦的手："阿姨，对不起，一首没告诉您..."
叶宛却摇摇头，另一只手伸向林夏："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林夏走上前，叶宛拉住她的手，又拉起顾明远的，最后把芽芽的小手放在上面。三只手，三代人，在夕阳下紧紧相握。
"真好..."顾母抹着眼泪，"真好..."
老宅里，林父站在花园的桃树下，修剪枝条。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来自顾明远的短信：「谢谢伯父，下周带夏夏和芽芽回家吃饭。」
林父抬头看向远处的天边。他慢慢打字回复：「好，夏夏爱吃的玉米排骨汤，我亲自做。」那些曾经的愧疚与遗憾，在这个平常的黄昏，化作了温暖的晚风，轻轻拂过每个人的心头。
顾母的房间里飘着淡淡的药香，窗台上的茉莉花开得正盛。芽芽趴在奶奶膝头，小手正笨拙地帮顾母按摩手指关节。
"奶奶，跟我们回家嘛。"芽芽仰起小脸，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小鹿，"新家有花园，爸爸说要给我养只小狗，奶奶可以每天带小狗散步呀。"
顾母慈爱地抚摸着孙女的头发，却还是摇头："奶奶在这里住习惯了，有医生护士照顾，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