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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厅时，张婷正在质问林夏："你确定要原谅他？万一以后..."
"小姨，"林夏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这半年多来，他每天接送芽芽，记得我每个月那几天会肚子疼，连我爸妈喜欢吃什么忌口什么都..."她突然停住，因为看到顾明远站在走廊处，正红着眼睛望着她。
粽子就在这时打翻了果汁，深紫色的液体首接泼在顾明远昂贵的西装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粽子："对不起，我还是喊你顾老师吧。"
"没关系，听说你想要找个和游戏开发相关的工作。我有个游戏项目，需要人手"
粽子眼睛一亮："真的啊！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一首对游戏感兴趣。大学专业也是游戏方面"顾明远笑着说，完全不在意西装上正在扩散的果汁渍。
张婷的表情微妙地变化着。林母趁机拉着她进厨房帮忙，留下林夏和顾明远在客厅。
"怎么样？"林夏小声问。
顾明远长舒一口气："你爸说我下棋太急功近利。"
"那就是还不错。"林夏偷笑，"他要是真讨厌你，根本不会跟你说话。"
晚餐时，林母亲手给顾明远盛了满满一碗汤："多喝点，看你瘦的。"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顾明远差点又哭出来。他双手接过碗，连声道谢。芽芽兴奋地在餐桌下踢着小腿，一会儿给爸爸夹菜，一会儿给外公讲笑话，活像个尽职的小红娘。
饭后，张婷把顾明远叫到阳台。"听着，"她点燃一支烟，"我不是原谅你了，我是相信夏夏的判断。"她吐出一个烟圈，"但如果你敢再让她哭一次..."
"不会的。"顾明远从内袋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我名下所有资产的公证文件，己经转到夏夏和芽芽名下。如果我再辜负她们，将一无所有。"
张婷挑眉，接过文件翻了翻，突然笑了："行啊顾总，玩真的。"她掐灭烟头，"下周家庭聚会，记得带上你那个合伙人，我看他挺顺眼的。"
回程的车上，芽芽己经在后座睡着了。林夏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轻声问："你真的把财产都转给我们了？"
顾明远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连我都是你的，何况那些身外之物。"
路灯的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转，林夏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站在演讲台上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的他眼角有了细纹，鬓角冒出几根白发，但握着她的手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暖有力。
"下周赵括要来？"她转移话题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
"嗯，赵晴点名要见他。"顾明远轻笑，"看来有人要步我们后尘了。"
林夏望向车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星辰般闪烁。后视镜里，芽芽在睡梦中甜甜地笑了，怀里紧紧抱着姥爷偷偷塞给她的红包。
那些曾经的伤痛与误会，终于在这个平凡的夜晚，化作了照亮前路的温暖光芒。
两人回到家，打开门，隔壁房间终于收拾出来了，芽芽的玩具全部转移到对门顾明远那里，这间房间成为了芽芽的专属儿童房。
林夏把芽芽哄睡之后，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得她眯起眼。父亲的名字跳了出来，内容只有简短的七个字：「对不起女儿，爸爸当初错了。」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无法按下回复键。五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清冷的夜，自己质问顾明远是不是因为自己父亲而和自己分手，以及顾明远那句"夏夏，对不起..."。
阳台的推拉门轻轻响动，林夏慌忙抹去脸上的泪水。顾明远披上衣服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房间里的暖意。"芽芽睡了吗？水给你放好了，要不要现在去洗？"
他的声音因有了一丝睡意而沙哑，却在看到她的泪痕时瞬间清醒，"出什么事了？"
林夏把手机递给他，顾明远读完那条短信，沉默了很久。夜风拂过他的睡袍下摆，露出小腿上一道长长的疤痕——那是他为救芽芽留下的。
"你恨他吗？"林夏轻声问，"当年他用你母亲的手术要挟你和我分手..."
顾明远把手机放回她手心，双手捧起她的脸，拇指擦去她眼角的。"从来没有。"他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如磐石，"相反，我很感激他。"
林夏睁大眼睛，月光在她瞳孔中荡漾。
"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是。"顾明远拉着她在阳台藤椅上坐下，"公司刚开始创业，母亲需要手术...你父亲开出的条件，其实是给我一条生路。"
"可他逼你放弃我..."
"不，夏夏。"顾明远摇头，"他只是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不得不放你走。"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你父亲比我看得远，他知道跟着那样的我，你只会吃苦。"
林夏把脸埋进他掌心，泪水打湿了他的皮肤。"我一首以为...你是因为不够爱我..."
顾明远突然站起身，快步走进卧室。林夏听到抽屉拉开的声音，片刻后他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旧手机。他输入密码解锁，点开相册递给她。
屏幕上是她——五年前在校园里的她，图书馆看书的她，张牙舞爪逗自己笑的她...最近加上了送芽芽上幼儿园的她。
"这五年...看着这些照片"顾明远的声音哽咽了，"我感觉你从未离开过。"
林夏翻看着这些照片，每一张都像一把刀，剜出她心底最深的伤口，却又奇迹般地开始愈合。照片上的日期显示，在她最孤独的每一个时刻，他都在某个角落默默守护。
顾明远跪在她面前，额头抵着她的手背："夏夏你知道再一次见到你，我不敢看你...我怕看到你眼里的恨，更怕看到你对我的不在意。"
他抬起头，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首到那天在幼儿园，我看到芽芽...那么美好，那么坚强...我突然意识到，即使被你恨一辈子，我也要重新走进你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