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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进清河湾院子的时候，外面的灯都还亮着，付清棠看了一眼就知道封邵庭回来了。
她把车停在门口，叫人开去车库里。
封邵庭坐在客厅里一首等她回来，见院子里的车灯熄灭，他合手将膝上的电脑合上放置一旁。
付清棠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那等着。
“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我还以为小年夜你会回老宅去过。”
佣人将她脱下身的大衣接过手，细心地掸了掸上面有几片雪花融化后留下的水珠，付清棠道了声谢，客厅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封邵庭今天倒是穿的不死板，难得的换了一身黑色高领羊绒毛衣，他身材太好，肌肉线条隐隐约约从毛衣下被撑出，袖子也被半挽了上去露出小臂上的线条和腕表，低头的时候客厅的灯光投进他鼻梁上的镜片里，付清棠没看清他的眼神。
“陪你，”封邵庭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怎么自己开车了？”
“开剧组的车回来的，方便一些。”
“徐助说你最近早出晚归，剧组很忙吗？”封邵庭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问，“叫他安排个司机给你，以后下了班回来不用这么累。”
“不用，剧组平时忙的话都住在附近的酒店里，今天是去医院看老爷子了，”付清棠顿了顿，“爷爷住院了，这几天跑了几趟过去。”
封邵庭“嗯”了一声：“需要准备些什么送过去吗？”
“秦家什么都不缺。”付清棠其实不大好意思告诉封邵庭，这几天她去医院其实连病房门都没进去。
封邵庭推了推眼镜：“让徐助调到你身边去吧。”
付清棠转过头看他，挑着眉头笑话他：“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
“算了吧，我可不敢用，”付清棠笑他，“别把人说的像是陪嫁丫鬟一样。”
徐助跟了他这么多年鞍前马后，是最了解封邵庭的那一个，就这么送来她身边实在是大材小用，太憋屈了。
封邵庭倚在沙发上，指了一下搁在一旁的几个礼盒示意她看。
“年会定在大年二十七了，我让人定了几套礼服，等下你挑一件自己喜欢的试一试，不合适就送去再改一下。”
七八个盒子堆在一起放在沙发旁边，摞起来有半个人身子那么高。
“这些都是？”
“有两双是高跟鞋，按照你的尺码选的，”封邵庭随手拿起一个盒子拆开给她看，“不喜欢就让人再去选。”
一双亮面漆皮的黑色高跟鞋，标准的红底高跟，她看了一眼，确实是她的尺码。
“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
封邵庭顿了一下，反问她：“这不是你家吗？”
“啊？”
封邵庭说：“你的鞋子都在鞋柜里放着，让人看一眼就知道了。”
付清棠愣了一下，笑着打趣他：“你说话怪里怪气的。”
她脱下拖鞋赤脚踩进去，足弓悬起，大小正合适，确实漂亮。
封邵庭的手臂抵在膝头，垂眸盯着付清棠那只踩着高跟鞋的脚，灯光晃眼，她低头看着男人问怎么样，视线只能看到他煽动的长睫。
他喉咙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很好看。”
“你选的？”
“嗯。”
他没给女人选过什么物件，甩钱的事倒是对封如韫没少做，选鞋子的时候光是看着一堆图片就眼花缭乱，最后就这一双黑色漆皮红底简约大气，能让他眼前一亮。
付清棠的皮肤很白，出的脚背和脚踝在灯光下白到发光，光是看一眼都让人心动。
“礼服等下我上去再试吧。”
礼服的尺寸不标准，是按照付清棠以往穿衣服的尺码来选的，但这种礼服胸部、腰线、和胯部的线条都是按照标准曲线做的，封邵庭给徐助形容付清棠腰线的时候，双手托成一个大小，用食指拇指比划着“这么细”。
徐助很难用一个标准的数字来形容“这么细”到底有多细，只能上去用同样的手势比划了一下封邵庭比划的大小，然后用同样的手势再告知定制师。
付清棠选了一套最简约的黑色长裙，上了身才发现后背卡的有些深，一个圆弧托住了她的腰窝，但大半个背都露在外面。
她站在试衣间对着镜子看了两眼，拉开门招呼着门口的封邵庭进来。
“这个会不会有点开的太大了？”付清棠犹豫着，“要不要叫人往上改一改。”
毕竟不是什么太需要夺眼球的场合，付清棠不想太张扬。
试衣间里有些暗，天花板内的镶嵌的壁灯散发出的光浅淡，封邵庭抬头看了一眼，差点移不开视线。
“很好看，”封邵庭夸她，“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这个腰是不是宽了点？”付清棠掐起一小块布料给他看，她手臂绕不过背部，只能捏住那里问封邵庭，“这一块凸起来了，是不是没贴上？”
封邵庭滚了下喉结，眼神往下飘，手顺着她的背往下滑了一下，用指节和半掌贴了贴她的后腰。
“嗯，改一下。”
付清棠看着全身镜，镜子里男人站在她身后，目光透过镜子落在她身上。
她低下头整理裙摆，语气很自然：“我今天送三嫂回去的路上问了她怀孕是什么感觉，她觉得挺受罪的，我想了一下，我刚回京港没多久，还没站住脚，后面电影杀青还要跑流程对剪辑宣发和路演，你要是不急，我们就再等两年再要。”
封邵庭愣了下，没想到付清棠突然跟他提孩子的事。
“好。”
付清棠回过身看了一眼封邵庭，伸手在他颈下翻了翻衣领。
“都一起过日子的人了，以后回了家就别穿那么死板了，就这样挺好的，”付清棠问，“徐助挑的？”
“嗯，”封邵庭微微弓身低头，方便她抬手为自己整理，“有些扎。”
付清棠笑话他：“你里面的Logo标没理好，不扎才怪。”
“在家穿的，随便就套上了。”也没在意那么多。
“徐助的眼光挺好的，很适合你，年纪大了就要往年轻点打扮。”
封邵庭笑了声：“你以前也没在意我年纪大。”
“听别人说得多了就在意了。”付清棠打趣他。
“那个陈馥礼？”封邵庭问。
难为他还记得陈馥礼。
“是啊，”付清棠的语气轻松，“她说男人过了25…”
坏了，这话不能说。付清棠的声音戛然而止。
封邵庭抬起眼皮看她：“过了25怎么了？”
他一首低着头任由付清棠为他整理衣领，两个人的头挨的很近，他微微抬起的时候差点擦到付清棠的鼻尖。
但她这时候在意不得这个了，满脑子都想的是这话怎么圆回来。
圆不圆回来先不说，光是想起来那句话就挺好笑的。
付清棠对上他的目光笑而不语，拍了拍整理好的衣领：“猜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