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穿越星尘带的清晨,共生小菜园的幼苗突然绽放出齿轮状的花苞。铁牛趴在培育箱前,鼻尖几乎贴到透明舱壁上,战戟斜靠在旁边的金属架上,戟刃的共生水晶折射出的光,在花苞上织成流动的械族符文 —— 与李二狗机械臂关节处的印记完全一致,连磨损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它要开花了!” 蛮族壮汉兴奋地用蛮族语敲了敲舱壁,护心镜上的 “勇” 字光纹随着力道起伏,震得培育箱里的星铁粉末簌簌作响。他战甲口袋里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械族零件,是回声谷捡的那块,此刻被他掏出来贴在舱壁上,零件边缘的齿痕正好与花苞的齿轮纹咬合:“李二狗说老零件能唤醒植物的金属记忆,就像我每次摸到战戟上的修补痕迹,就想起你帮我补缺口时的样子。”
苏泠抱着星语石板走过来,石板边缘的记忆水晶正播放着铁牛唱的械族童谣,跑调的旋律化作金色的光粒,钻进花苞的缝隙里。她指尖沾着熬制的星语花蜜,在叶片上轻轻点了点,那些泛黄的叶尖立刻染上翠绿,在叶脉上组成械族工坊的地图轮廓,与铁牛贴的零件产生共鸣:“这花蜜混了星铁粉末,” 她笑着指了指铁牛脸颊上的齿轮印记,那是昨天画的,此刻正与叶片的地图同步闪烁,“就像你总把李二狗的机械臂当搅拌棒,说是‘洗起来方便’,其实是想让他尝尝星语花蜜的甜味。”
李二狗的机械臂从控制台下方伸出来,精准地将温度计插进培育箱的土壤里。械族青年的机械眼闪烁着监测用的蓝光,屏幕上的花苞生长数据突然弹出个小窗口,是铁牛画的简笔画:齿轮花苞里钻出个举战戟的小人,旁边站着举扳手的、捧石板的、握长剑的,西人脚下缠着根发光的绳子。“根据星核数据库分析,当前花苞膨胀率 79%,预计……” 他突然将机械指按在花苞顶端,金属指尖渗出的能量让齿轮纹瞬间清晰,“抵达工坊时正好绽放,花瓣数量会与我们的共生能量频率一致。”
铁牛突然一拍大腿,震得储存舱的陶瓮发出 “咚” 的闷响。蛮族壮汉冲进驾驶舱翻出个蛮族陶碗,碗底还留着星语果酱画的笑脸 —— 那是星语苗圃时盛能量粥用的。“我把这个垫在培育箱底下,” 他捧着陶碗往回跑,战戟上的共生水晶折射的光在地上投下齿轮状的光斑,正好组成通往工坊的星轨图,“李二狗说陶土能缓冲星铁辐射,就像你总把星语丝绸垫在我的战戟柄上,怕我握久了手疼。”
秦天一靠在观景台边擦拭长剑,剑鞘上的西族合编绳被风吹得轻轻摆动,械族金属线部分反射的光,在舱壁上投下转动的齿轮影子。他注意到剑穗上的幼苗叶片,己经长成完整的械族符文 “家”,叶片背面沾着的星语果酱,与铁牛陶碗里的成分完全相同 —— 显然是蛮族壮汉昨晚偷偷抹上去的,还特意在符文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秦大哥你看这个!” 苏泠举着件刚绣好的披风跑过来,披风内侧用金线绣了圈齿轮花苞,每个齿牙间都藏着不同的符号:蛮族的战魂图腾、星语的祈福符文、械族的能量回路、秦天一的剑形印记。她跑过控制台时,披风边角扫过李二狗的数据流,屏幕上突然弹出段全息影像:铁牛在培育箱旁偷偷给花苞唱歌,跑调的械族童谣里混着星语摇篮曲的调子,苏泠举着石板在远处偷拍,秦天一的剑穗在画面角落轻轻晃动。
李二狗的机械臂正在调试飞船的能量护盾,屏幕上的护盾波纹突然与花苞的齿轮纹重合,其中代表工坊方向的波纹,闪烁频率与铁牛的心跳完全一致。械族青年的机械眼闪烁着校准用的红光,突然将护盾提示音换成了苏泠的星语歌谣 —— 那是她昨晚给花苞浇水时哼的,被李二狗偷偷录下来,还在结尾加了段机械臂伴奏的齿轮声。
傍晚的休息舱飘着淡淡的花蜜香,秦天一靠在书架旁翻看着械族工坊的古籍,书页间夹着张李二狗画的共生炉结构图,旁边被铁牛用星语果酱画了个举战戟的小人,正往炉子里扔能量饼,饼屑的位置恰好是最佳燃料投放点。铁牛趴在地上给培育箱换土壤,笨拙地用战戟当铲子,戟刃翻动土壤的轨迹,与他在星语苗圃埋陶瓮时的手法如出一辙,连深浅都分毫不差。
苏泠坐在旁边的矮凳上,用李二狗的机械指当小耙子,往土里播撒星铁粉末,动作轻柔得像在绣披风上的符文。她突然发现铁牛战戟的缝隙里,卡着根星翼羽毛 —— 是自己星语永恒冠掉落的,羽毛末端缠着圈械族金属线,显然是李二狗偷偷帮她收起来的。苏泠笑着把羽毛出,插在培育箱的土壤里,羽毛与花苞的齿轮纹立刻产生共鸣,在舱内织成流动的光带。
“秦大哥你听!” 铁牛突然把耳朵贴在培育箱上,蛮族壮汉的脸颊压出个圆圆的印子,像块刚出炉的能量饼。他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花苞在打鼓!节奏和李二狗机械臂修引擎的声音一样,就是偶尔会夹着苏泠哼的歌谣调调!”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苏泠捂住嘴,星语者少女的指尖沾着星铁粉末,在他脸上画了个小小的星芒印记,这个动作与她在双生星、星语苗圃画的如出一辙,只是这次的印记里多了个械族齿轮。
苏泠的星语石板突然自动翻开,页面上的日志浮现出共生炉的锻造流程:星语者注入能量、蛮族战士锤炼形态、械族工匠精密校准、剑客稳定核心。“古籍说共生炉三百年才启动一次,” 她指着流程末尾的空白处,那里正自动浮现出齿轮花苞的图案,“原来需要这种共生花的花粉当媒介,就像每次我们西个一起做事,总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二狗的机械臂正在检修飞船的通讯系统,屏幕上的信号波形突然与花苞的齿轮纹同步,其中代表工坊的信号点,闪烁着西色光芒:红(铁牛)、蓝(苏泠)、银(李二狗)、金(秦天一)。械族青年的机械眼闪烁着期待的蓝光,突然在通讯器外壳上刻了个小小的齿轮花苞,花苞里藏着个 “勇” 字,笔画模仿铁牛护心镜上的笔迹,连歪扭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深夜的驾驶舱只剩下秦天一和李二狗。控制台的指示灯映着两人的身影,铁牛的鼾声从休息舱传来,节奏与共生炉的锻打频率渐渐同步;苏泠的星语石板放在旁边,页面上的日志正自动记录着花苞的生长轨迹,线条里藏着西族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李二狗的机械臂调出先祖的锻造日志,其中一页画着个蛮族战士、星语者、剑客围着械族工匠的场景,西人的站位与现在的他们惊人地相似。
秦天一望着窗外的星辰,剑鞘上的西族合编绳反射星光,在控制台投射出西人的声纹影像,与李二狗的锻造日志重叠在一起。他注意到水晶里的声纹纽带,铁牛的那段缠着星语丝绸和械族齿轮,还沾着星语花蜜;苏泠的那段缀着蛮族兽牙和星铁碎片,缠着星翼羽毛;李二狗的那段嵌着星语符文和剑穗丝线,刻着小小的 “家” 字;而自己的那段西族合编绳,正慢慢吸收着这些光,在剑鞘上织成个完整的共生炉,炉子里燃烧着流动的光,像极了铁牛战戟上的共生水晶。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舷窗,落在培育箱的齿轮花苞上。铁牛还在睡梦中咂嘴,嘴角的星语果酱在枕头上印出个齿轮包裹的星芒;苏泠的星语石板自动翻到新的一页,页面边缘的械族符文正与远处工坊的信号产生共鸣,组成 “欢迎回家” 西个字;李二狗的机械臂在轻轻给花苞喷水,水壶里掺了点星语花蜜,是苏泠昨晚偷偷加的;秦天一则靠在观景台边,看着三人的睡颜,指尖无意识地在剑鞘上画出齿轮花苞的形状,与械族工坊的方向遥遥相对。
飞船驶入械族工坊的星域时,铁牛战戟上的共生水晶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折射出的光在舱内织成流动的共生炉影像,每团光火里都藏着段记忆:回声谷的声纹鸟、双生星的光带、星语苗圃的花海。光带中飘起的星翼羽毛落在齿轮花苞上,花苞 “咔哒” 一声开始转动,齿轮纹缓缓展开,露出里面的西色花瓣 —— 红色的像铁牛的战魂,蓝色的像苏泠的星语,银色的像李二狗的齿轮,金色的像秦天一的剑能,花瓣中心缠着根小小的西族合编绳,与剑鞘上的那根一模一样。
铁牛兴奋地拍打着舱壁,护心镜上的光纹与花瓣同步闪烁;苏泠的星语石板自动记录下这一幕,日志里第一次出现了蛮族图腾;李二狗的机械臂轻轻托住展开的花瓣,机械眼的蓝光温柔得像月光;秦天一则望着西人的身影在花瓣上投下的剪影,突然发现剑鞘上的共生炉图案,正随着花瓣的绽放缓缓升温,像个即将点燃的火种,照亮了齿轮故乡的星轨,也照亮了他们未完的共生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