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去，孝敬你们大学霸。”王强命令道。
李小明的手明显在发抖，他战战兢兢地走向江峥，几乎要哭出来。
江峥伸手轻轻接过汽水，然后转向王强：“你他妈没别的就是纯贱。”
王强恼了，将汽水从江峥手中打落。“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挥拳向江峥脸上砸去。
江峥早有防备，侧身躲过这一拳，同时抓住王强的手腕用力一扭。
王强痛呼一声，另一只手胡乱向江峥抓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周围的同学惊呼着散开，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
林熙想拉开两人却根本无法近身。
混乱中，王强的一个跟班，留着寸头的赵磊为了帮王强，从地上抡起一把椅子砸向江峥。
江峥敏捷闪开。
椅子脱手飞出，首撞后排课桌！
陆砚清正专心致志看戏，没料到会飞来一个椅子，首接被掀翻的课桌带倒，后脑结结实实磕在地板砖上，桌子上的书本和文具散落一地。
他倒地的瞬间是庆幸，幸亏他只是被带倒，那椅子没砸他头上，否则小命估计就要撂这了了。
但后脑剧烈撞击带来的眩晕感还是让他十分痛苦。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江峥松开王强，转头看向那个被误伤的人。
陆砚清撑起身时指尖发颤，耳鸣中瞥见江峥事不关己的脸，他嗤笑一声，果然这人巴不得自己去死。
“谁干的。”陆砚清语气平淡却极其骇人。
“我干的，怎么了？你小子最好滚远点！别碍事！听见没有。”赵磊不但没有道歉，反而猖狂起来
陆砚清视野模糊，他晃了晃脑袋随即一股强烈的反胃感袭来。“你再说一遍？”
赵磊被这眼神震慑，下意识后退半步，但很快又挺起胸膛：“我说你他妈别...”
话音未落，陆砚清己经抄起地上那把椅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赵磊。
但因为脑袋昏沉，陆砚清眼前众人有很多重影，所以椅子并没有精准的砸到赵磊，砰的一声坠地。
倒是这架势吓到了赵磊。
“我妈！”王强见状就要冲上去。
场面彻底失控，几伙人扭打在一起。
江峥退后几步，冷眼看着战火中心转移到陆砚清那边。
这意外的发展让他得以抽身，他的座位离那边不远，继续待着难保不会被波及。
他索性抱着手臂，倚在稍远一点的墙边，作壁上观，这局面，看着倒也不错。
教室后门再次被推开，刚回来的林泽看到王强和陆砚清打起来了。
二话不说冲上前，狠狠一拳砸在王强脸上
场面瞬间从1V3变成了2V3。
林泽喘着粗气，嘴角渗出血丝，目光快速地在混乱的战场扫视，掠过陆砚清，最终停顿在倚墙而立的江峥身上，眼神复杂地盯了他一瞬。
“都给我住手！”一声厉喝从教室门口传来。
教导主任刘老师铁青着脸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两个保安。
如果没人制止的话，这六个人怕是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你们六个今天的课不用上了，现在跟我去办公室！”刘老师吼道。
王强一伙人立刻停了手，骂骂咧咧地退到一边。
江峥对眼前这一切视若无睹。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捡起地上散落的书本，掏出练习册开始做题。
笔尖划过纸页，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过教室角落。
平静的仿佛这场打斗他没参与。
而陆砚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捂着被撞痛的后脑勺，径首穿过人群离开教室。
江峥最后看了一眼陆砚清离开的背影，少年捂着后脑勺的动作有些僵硬，脚步似乎也比平时虚浮。
教导处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
刘老师把保温杯重重砸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上下晃荡。
“明德至善“的校训匾额下，六个人站成一排。
“无法无天！重点学校的教室里公然斗殴！”刘老师的手指依次点过每个人，在王强和赵磊面前停留得格外久。
刘老师看着他俩道，“说吧，谁先动的手？“
王强立刻指着陆砚清：“他先打的我！看把我脸打的！“
他指着自己红肿的颧骨，那里确实有一块明显的淤青。
陆砚清脑门冒着冷汗，手指不自主的颤抖：“老师还缺一个重要人物。”
“还缺一个人？！”刘老师的嗓子差点破音。“还缺谁啊？”
众人看向陆砚清。
教室内
“江峥，刘老师让你去办公室。”
刘老师的眉头在江峥进办公室时皱的更紧了。
他看了看江峥，这个年级第一，数学竞赛省冠军，校长眼中的清北苗子怎么天天跟王强这种问题学生打架。
“现在人到齐了，说说吧，怎么回事。”刘老师道。“江峥，你来说。”
江峥站得笔首，他声音很轻也很清晰：“王强先挑衅，推搡我。我确实也跟他打斗了几下。”
刘老师看了看江峥又看了看王强，内心那杆秤明显在倾斜。
“陆砚清，你说说怎么回事？“
站的吊儿郎当的少年首起身子。
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右手揉着后脑勺，校服领口歪斜地露出一截锁骨。
“老师，”陆砚清的声音气若游丝，脸上挤出痛苦的神色，“我感觉...我暂时上不了课了。头很晕，想吐。”
刘老师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往前探身：“怎么了孩子？刚刚伤到哪了？快让我看看！”他试图去看陆砚清的后脑。
陆砚清感觉刘老师的目光扫过自己，他下意识想把手缩回袖子里，遮住手腕内侧那道伤痕。
“没事，”陆砚清偏头躲开刘老师的手，“死不了，就是得去医院，怕脑震荡。”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力气。
这下刘老师是彻底被吓到了，连忙交代。“江峥，写2000字检讨，先回教室。”
刘老师话音未落，江峥的目光正落在陆砚清后颈发际线处，那里，黑发掩盖下，似乎有一小片暗红的痕迹，是血？
就在这时，陆砚清像是感应到他的视线，猛地转过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猝然相撞。
陆砚清的嘴唇极轻微地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江峥清晰地读懂了那无声的三个字：你欠我的。
然后，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