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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雏田大人？”
纲手重复着这个称呼，那双褐色的眼眸里，最初是错愕，随后，便燃起了显而易见的怒火。
“小鬼！你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吗？！”
她猛地一拍桌子，这次的桌子是加固过的，所以只是发出了一声沉闷的轰鸣，桌面上的茶杯却跳了跳，里面的茶水晃荡出几滴。
“你知不知道‘幻’是什么？！”
纲手指着鼬和鬼鲛，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那是忍界五大国都束手无策的、被情报部门列为最高级威胁的、传说中的‘幽灵组织’！
它像一把无形的刀，切断了各国大名与地下势力的勾结，瓦解了那些见不得光的军火交易，
甚至……让一些长期困扰忍界的叛忍组织，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她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雏田，那眼神，像是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生吞活剥。
“你竟然敢说，你是它的首领？！”
然而，雏田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双蔚蓝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带着一丝……对长辈发脾气的纵容。
“师父，您的情报，似乎有些滞后呢。”
她轻声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幻’，己经不再是‘传说’了。”
她转向沙发上的鼬和鬼鲛，微微颔首。
鼬，那个以冷酷和沉默著称的宇智波天才，此刻，竟然恭敬地，对着雏田，再次低下了头。
“卯兔大人，纲手大人所言不虚。‘幻’在忍界地下世界的影响力，确实己经达到了让各国影们都感到头疼的地步。”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沉稳，却无疑，是对雏田话语的最好佐证。
一旁的干柿鬼鲛，虽然脸上带着一丝惯有的狞笑，但那双鲨鱼般的眼睛里，却流露出对雏田的绝对服从与敬畏。
他甚至没有看纲手，只是把目光投向雏田，仿佛在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
纲手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空白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又看看那两个被她称为“手下”的S级叛忍，再回想起自己刚刚念叨的那些、关于“幻”组织的恐怖传闻……
所有的信息，像一团乱麻，在她脑子里疯狂地打转，最终，汇聚成一个荒谬到极点的结论。
那个让忍界五大国都头疼与恐慌的“幽灵组织”的首领，竟然……是她这个刚刚收的、软萌可爱的“徒弟”？！
她甚至还把她当成“御用抱枕”？！
“这……这不可能！”
纲手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师父，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雏田却只是微笑着，那笑容，天真烂漫，却又深不可测。
“‘幻’的建立，只是为了高效地解决问题。而我，恰好是那个……能最有效率解决问题的人。”
她走到纲手面前，仰起小脸，那双蔚蓝的眼眸，倒映着纲手震惊到近乎呆滞的脸。
“您以为，我为什么能轻易地替您解决掉所有的债务？您以为，团藏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就放弃对我‘保护性监管’的提议？”
雏田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一下一下，精准地凿开纲手内心深处的认知壁垒。
“因为，那些阻碍，在‘幻’的眼中，都只是一些……需要清理的‘垃圾’而己。”
她伸出小小的手指，指向窗外，指向那片被灰色天空笼罩的木叶。
“这个世界，比您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有些问题，不是靠忍术，也不是靠武力，甚至不是靠‘火之意志’就能解决的。”
“它需要更深的……‘渗透’，更快的‘反应’，更彻底的‘清理’。”
“‘幻’，就是为此而生。”
纲手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曾经以为，自己己经见识过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见识过人性的贪婪与扭曲。
可现在，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却用一种超乎她想象的方式，向她展示了另一个维度。
那不是力量的维度，那是……规则的维度。
“纲手大人。”
鼬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看向纲手，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这位新火影的审视与……期待。
“卯兔大人所言，句句属实。‘幻’的存在，是为了维护忍界的‘平衡’，尽管它的手段，可能不被世俗所理解。”
“而此次，卯兔大人之所以让我与鬼鲛现身，除了向您解释‘幻’的真实面貌之外，也是为了……在您成为火影之后，让‘幻’的力量，能够更好地为您，为木叶所用。”
纲手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数个问题涌上心头。
这个小鬼，到底是什么时候，建立了这样一个庞大而恐怖的组织？
她到底拥有着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鼬和鬼鲛这样的S级叛忍都心悦诚服地听从她的命令？
她口中的“清理垃圾”，又意味着什么？
她看向雏田，那个小小的身影，此刻在她的眼中，不再是那个软萌可爱的“抱枕”，也不是那个让她感到无奈的“麻烦精”。
她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纯净的外表下，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令人窒息的秘密。
“所以……”
纲手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你，就是那个让五大国都寝食难安的……‘幽灵’？”
雏田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腼腆的笑容。
“如果师父您非要这么称呼的话……”
她歪了歪小脑袋，声音里带着一丝俏皮，
“那也是……最可爱的‘幽灵’，对不对？”
纲手看着她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再看看沙发上那两个沉默的“杀神”，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忽然有点想念三天前，那个只会哭鼻子、只会装可怜的“小鬼”了。
至少，那时候的“小鬼”，还是她能够理解的范畴。
而现在……
她，千手纲手，木叶的第五代火影，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却发现自己，似乎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彻彻底底地，颠覆了整个世界观。
她坐在这张象征着最高权力的椅子上，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但同时，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因为她知道，从今天起，木叶的背后，站着一个比任何人都强大、比任何人都深不可测的“影”。
一个，会为她，清理掉所有“垃圾”的……“雏田大人”。
纲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老头子……’她在心里，苦笑着叹了口气，‘你给我找的这个“徒弟”，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她睁开眼，目光落在雏田身上。
“‘幻’……到底有多少人？它的势力，遍布忍界所有角落吗？”
纲手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
她知道，她必须尽快了解这一切。
因为从现在开始，这个“幻”，将是她作为火影，最大的底牌，也可能是……最大的隐患。
雏田微笑着，没有首接回答。
她只是伸出小手，轻轻地，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圆。
“师父，”
她轻声说道，
“您只需要知道，从今天起，这个世界，都将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