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七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衣上染的灰尘:“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宫女罢了,王爷这也要过问?”
“宸王爷!救救奴婢…”宫女忍痛爬过来抱住他的脚,“啊…好痒!王妃她…害我啊…”
痛到极致,宫女终于昏死过去,可见这药性的猛烈。
如果不是红凌及时发现,现在全身痛痒生不如死的就是沈阿七了。
君天麟在宴会上等了很久没见到她回来,便来寻她。
他只想来对她说一句,你刚刚的舞跳的很好,倒是没有给宸王府丢人。
他本来对她有些改观,可刚一来就看到她嚣张跋扈欺凌宫女。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回想起,睿王爷为她箫声伴奏的事情,这个女人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知羞耻!
“啪——”
君天麟怒不可遏的给了她一巴掌!
“江清月,本王警告过你的,不要仗势欺人!”
沈阿七被打的脸偏向一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忽然轻蔑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王爷是非不分。”
“本王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你伤人在先,有何解释?”
站在一旁的红凌急切地说:“王爷!您误会王妃了!是这个宫女先拿了痒痒粉要在舞衣上做手脚!被奴婢及时发现了,王妃反击才将药用在她身上的啊…”
君天麟狐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宫女,问:“是这样吗?”
沈阿七慢慢用衣袖擦干净嘴角的血渍,不紧不慢地说:“王爷打也打了,是与不是,还有什么意义吗?”
“本王……”
“红凌,我累了,帮我换更衣梳妆,我们该回去了。”
君天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被沈阿七出声打断了。
这场宴会不欢而散,沈阿七脸上的巴掌印怎么也消不掉,若是回宴会上必定遭人非议,于是派人禀报越帝,称作身体不适就先行回王府了。
————
林婉虽然输给了宸王妃,但是她的舞技也是被很多人认可的,她在一众京都贵女中也算佼佼者。
林婉壮着胆子来到君无夜面前:“睿王殿下。”
“嗯?有事?”
“婉儿心悦殿下,自荐希望能有幸成为睿王妃,此生与王爷相伴。”
君无夜兀自斟了一杯酒送到唇边,他都未曾正眼看过她一眼:“你凭什么?”
林婉紧张的咬了咬嘴唇:“凭我是首辅之女,我爹门下卿客三千,能为王爷在朝堂之上有所助力。”
“区区一个首辅,本王还不放在眼里。至于,睿王妃的位置本王心中早有人选,还轮不到你来肖想!”
林婉未料到会被她心悦的男人这样不留情面的当众拒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终于忍不住掩面哭泣,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得于耿都有些于心不忍:“王爷,她好歹是个姑娘家,您这样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给她不切实际的幻想才是不近人情。”
“睿王妃的位置人选,不会真的是七七姑娘吧?可她是东离国和亲公主,是宸王妃啊!”
君无夜斩钉截铁道:“她不是。”
于耿回想起鬼市上,沈阿七说过的话,才反应过来,她是一名杀手!她杀了许仲!
而且,他初次见到七七姑娘的时候,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怎么会是金枝玉叶的一国公主呢?
“她不是东离国公主,她…是冒充的!”
于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住嘴,以防止被有心人听了去。
他又掩不住的开心,心道,只要她不是宸王妃就好。
不管她是谁,只要他家王爷认定了,就算她是九天上的仙女,他也得把她抓下来当睿王妃!
————
隐蔽的地下石室中。
周遭阴暗潮湿,墙壁上亮着两盏微弱的琉璃灯。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君越与这里的漆黑阴暗显得格格不入,他穿过昏暗的甬道,一首走到石室的尽头。
这里放着一口由千年寒冰打造的棺材,散发出阵阵寒气,一个容貌昳丽的女人躺在这透明的冰面之下,仿佛她只是安静的睡着了。
君越缓缓推开半透明的棺盖,大手抚上女子安稳的睡颜,温柔的着。
“玉妃,朕来看你了。”
他明知道她不可能回答他,还是自言自语。
“朕见到了那个孩子,二十多年了她长大了,容貌很像你。她御兽的本事跟你一样出色。”
“朕甚至可以预料到,朕最出色的两个儿子将来也会爱上她,爱的不可自拔。就跟朕爱上你一样,因为这是君家人的宿命。”
“这就是你要给朕的报复吗?让朕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自相残杀,可是朕还是舍不得杀了她,因为她身体里流着你的血脉。”
“玉妃,因为朕深爱着你啊!”君越的表情逐渐癫狂起来,“可你为什么自始至终都不肯看朕一眼呢?没关系,朕一定会找到长生不老药,复活你!只要你能活过来,朕甘愿放弃一切!”
冰棺中的女子容颜依旧,那样的高傲,圣洁,不容侵犯,她只是安静的睡着……
她就像是九天降世的神女,世间的所有纷扰尘埃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