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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盯着系统界面上那个崭新的图标，像素风的“仙剑奇侠传”五个大字，仿佛带着一股来自上个世纪的古朴气息。
倒计时【68:45:22】像悬在头顶的铡刀，每一次跳动都让他的心跟着抽一下。
硬闯“服务器”的路被堵死了，那边的世界还发来了“SOS”，这边的小镇也开始出现时空扰动的回响。
等死，从来不是程序员的风格。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现在没人可解决，那就只能加固“基站”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账户余额。
【点数：1】
这是昨天王铁他们贡献的最后一点网费。
“赌了！”
林风意念一动，那唯一的点数瞬间消失。
【确认消耗1点数，解锁新游戏安装包：《仙剑奇侠传98柔情版》？】
“确认！”
【安装中……】
进度条慢悠悠地爬着，林风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这可是他最后的家当，要是这游戏没用，他明天就得考虑是不是要扛着电脑主机去镇上唯一的当铺了。
几分钟后，安装完毕。
林风双击图标，一段熟悉的MIDI音乐从劣质音箱里“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在这充满铁锈和汗味的异界网吧里，这音乐简首是一股清流，虽然音质感人，但调子是真好听。
他没急着推广，而是将《仙剑》拖到了一个特殊的分区，命名为“高级会员专享”。
做生意嘛，得讲究个稀缺性营销。
第二天，王铁和赵钢又来了。王铁还是老样子，一屁股坐下就准备开《拳皇》，嘴里嚷嚷着：“风哥，今天我非得用大门打穿八神不可！”
赵钢则默默开机，准备继续用《植物大战僵尸》锻炼自己的耐心和布局能力。他觉得自从玩了这个游戏，他打铁时对火候和力道的把控都精细了不少，仿佛找到了某种“节奏感”。
“两位，今天有新花样。”林风指了指屏幕上的新图标，“本店推出高级会员专享体验，仙侠巨作，带你领略不一样的世界。”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宣传：“还在为拳脚功夫的瓶颈烦恼吗？还在为心浮气躁无法静心锻造而忧愁吗？来吧，玩这款游戏，沉浸仙侠世界，感悟剑心道法，洗涤心灵，蕴养神魂！”
王铁凑过来看了一眼，像素风的小人，回合制的战斗预告。
“风哥，这玩意儿能一拳打死人吗？”
“不能，这是讲究策略和情感的。”
“那有啥意思。”王铁兴致缺缺地扭过头，“我还是玩我的拳皇吧，打打杀杀才带劲。”
林风也不意外，莽夫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但他的话，却让另一个人停下了脚步。
是李墨。
这位药剂师学徒今天来得特别早，眼圈微黑，一副被炼药配方榨干了的模样。他听到了林风的宣传词，特别是“洗涤心灵，蕴养神魂”这八个字，脚步就挪不动了。
“林老板，”李墨扶了扶眼镜，他那张斯文的脸上写满了好奇，“你说的……是真的？玩这个，能对精神力的修行有帮助？”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林风高深莫测地一笑，“高级会员，首次体验免费。”
李墨没有犹豫，立刻坐到了指定的机器前。
游戏开始，悠扬的音乐，水墨风格的片头，很快就吸引了李墨。他不像王铁那样追求感官刺激，反而对这种娓娓道来的故事充满了兴趣。
他完全沉浸了进去，跟着李逍遥在余杭镇钓鱼，去仙灵岛求药，看着赵灵儿出浴的那一幕时，这位纯情学徒的脸颊还泛起了一丝红晕。
网吧里，王铁还在“呀哈哈”地放着必杀技，赵钢则在“噗噗噗”地种着豌豆射手。
而李墨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酒剑仙那豪迈的身影和癫狂的诗句。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当游戏进行到酒剑仙向李逍遥传授御剑术时，李墨整个人都定住了。他看着屏幕上那简单的像素动画，脑海里却仿佛真的出现了一片星空，一道剑光划破天际。
那一刻，他忘了自己是在玩游戏，他就是李逍遥，正在感悟那玄妙无双的剑诀。
不知过了多久，李墨才缓缓退出了游戏，眼神还有些迷离，仿佛神魂刚从蜀山的云雾里归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带来的药材，那是他配制了十几次都失败了的安神药剂。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开始处理药材。
这一次，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精神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哪一株草药的药性强一些，哪一块矿石的能量更稳定，他心里一清二楚，仿佛开了天眼。
融合，提纯，凝练。
一炉荧光闪闪，品质远超他以往任何一次作品的安神药剂，轻松完成。
李墨捧着药剂，激动得嘴唇都在发抖：“这……这感觉……我好像……开窍了！对‘意’的把握……对，就是‘意’！清晰了好多！”
就在李墨沉浸于游戏，领悟御剑术的那一刻。
林风，作为网吧的“管理员”，清晰地感觉到，以李墨那台电脑为中心，周围的空气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
一丝丝比这个世界普通灵气更精纯、更活跃的能量，被从虚空中吸引过来，汇入电脑，再通过某种奇妙的链接，反馈给了李墨。
这股能量微弱到连锻体三重的武者都未必能察觉。
但林风作为系统宿主，捕捉到了。
他猛地看向屏幕角落的倒计时。
就在那股能量涟漪产生的瞬间，那串血红色的数字，像是网络延迟了一样，跳动的速度慢了微不可查的一刹那。
林风的心脏骤然停跳半拍。
《仙剑》里蕴含的“道”与“情”，这种纯粹的信息集合体，竟然真的能引动更高层次的能量。
甚至……能影响那个该死的倒计时！
他鼓励李墨把自己的感受分享给其他人，特别是那种精神上的升华。
果然，旁边还在纠结于打铁节奏的赵钢，以及一些闻讯而来看热闹的镇民，都露出了震惊和渴望的神情。
林风看着系统界面，那串倒计时数字依旧冰冷地跳动着【66:58:47】。
但他的心里，第一次燃起了真正的希望。
“果然有影响！虽然微弱……但如果，是十台电脑同时运行《仙剑》呢？甚至是……解锁比《仙剑》更高级的游戏呢？”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然后，他看了一眼自己【点数：0】的账户。
林风的目光，落在了正捧着药剂傻乐，看他如同看神仙的李墨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