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没有半分狎昵,将那湿透的布片褪下,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瞬,似乎在评估那上面沾染的血量。
然后,他抱着林一起身走向角落里堆放杂物的石台。
林一一百多斤的体重在他手里恍若无物,不影响他任何操作。林一模糊的视野捕捉到他从一堆处理过的兽皮和坚韧植物纤维中,挑出了一块质地极为特殊的东西——它薄如蝉翼,近乎透明,却又闪烁着一种温润的珍珠光泽,边缘带着天然流畅的弧度,触手冰凉而柔韧异常。
林一试图抬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最终还是徒劳,林一依旧没有习惯没有眼镜的日子。
林一认出来了,那是莱欧斯蜕下的蛇蜕。此刻,莱欧斯正用他前几天磨的那把锋利得不可思议的石刃,切割着这块珍贵而坚韧的蛇蜕。
他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线条精准流畅。很快,几条形状类似她原来内裤,但材质更为奇特、边缘被巧妙处理过不会磨伤皮肤的蛇蜕内裤就出现在他手中。
他将其中一条干净的蛇蜕内裤展开,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林一羞窘得想把自己埋进兽皮里,但剧烈的绞痛让她连抬手的力气都匮乏。
莱欧斯并未给她犹豫的时间,他极其利落地托起她的腰臀,另一只手迅速而稳妥地将那冰凉柔韧的蛇蜕制品套了上去,调整到舒适的位置。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猎豹扑击,精准而高效,没有一丝拖泥带水。那冰冷的蛇蜕触感瞬间被体温捂暖,柔韧的材质贴合着身体,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为什么……穿这个?” 莱欧斯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依旧是那种缺乏起伏的冰冷调子,但林一似乎从中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探究。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件功能不明但似乎对她很重要的“特殊衣物”。
林一的脸颊烫得厉害,声音细若蚊呐:“……习惯了。干净……舒服。” 她无法解释现代卫生习惯。
莱欧斯没有再追问,只是将换下的那条染血的布片拿到火堆里烧掉。血腥味如此之重带到屋外处理掉可能会引来不安分的雄性兽人。对他而言,理解并非必需,尊重她的习惯才是此刻的重点。
他那只烤热的手掌再次覆盖上她的小腹,源源不断的温热力量持续注入。
没过多久,当柯恩带着一身清晨的露水和活力推开小屋的木门时,那股尚未散尽的、对于兽人雄性而言极具冲击力的特殊气味瞬间扑了他满脸。
琥珀色的狼瞳骤然放大,那里面翻涌起极其复杂的光芒——有震惊,有本能的躁动被点燃的灼热,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窒息的担忧。
他猛地看向蜷缩在兽皮堆里、脸色惨白如纸,依靠着莱欧斯的林一,又飞快地扫了一眼沉默守护的莱欧斯。
“小雌性!你……” 柯恩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清亮,变得沙哑紧绷,他大步冲过来,尾巴焦躁地在身后甩动,带起风声,“你进入期了?天啊,怎么会这么虚弱?!” 他无法理解,期的雌性应该充满活力,散发着诱惑的气息,而不是像这样衰弱地躺着,气息奄奄。
“不是期,” 莱欧斯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竖瞳瞥了柯恩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是流血。她说是每个月都会有的。” 他的解释依旧简洁首接,却点明了关键。
柯恩愣住了,尾巴的甩动戛然而止,俊朗的脸上满是困惑和难以置信:“流血?每个月?这……怎么可能?” 在兽人的认知里,雌性只有在分娩或受伤时才会大量出血。这种周期性的流血,闻所未闻。但林一痛苦的模样做不得假。
“痛……” 林一紧闭着眼,从齿缝里挤出声音,身体因新一轮的绞痛而颤抖,“很痛……柯恩……帮我问问岩角爷爷……有没有……可以吸血的东西……干净的……”
她断断续续的请求带着难以忍受的痛楚。柯恩看着她痛苦蜷缩的模样,琥珀色的瞳孔里所有因气味引起的本能躁动瞬间被一种强烈的心疼和焦急取代。
他用力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出小屋:“你等着!我马上去找岩角巫医!”
柯恩刚离开不久,小屋原本还算宁静的氛围就被彻底打破。
门外,开始传来压抑的骚动。粗重的喘息声,喉咙深处滚动的、充满渴望的低沉兽吼,还有爪子焦躁地刨刮地面的刺耳声响。浓烈的、属于不同雄性兽人的气息如同浑浊的浪潮,一阵阵透过木门的缝隙涌进来。那是被林一身上特殊气味吸引而来、未被雌性标记的部落单身雄性们。
那气味对他们而言,是无比清晰、充满诱惑的信号,足以点燃最原始的冲动。
“新来的小雌性……味道好浓……”
“首领和那个蛇族在里面……我们……”
“她闻起来……好香……”
混乱的低语和渴望的兽吼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充满威胁的暗流。木门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