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废品站淘来的“宝书”,破屋的学习氛围更加浓厚。沈焰利用空间的时间,意念在空间内以数倍于外界的时间研读、推导,结合灵泉提神醒脑,数理化进度一日千里,尤其数理逻辑清晰得令厉战都暗自惊讶。厉战则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和战场磨砺出的专注力,死磕语文和政治,笔迹也从最初的歪扭变得工整有力。两人互相督促,沈焰思路活络,常能举一反三,用简单例子解释复杂概念;厉战逻辑严谨,常能指出沈焰解题步骤中的跳跃,查漏补缺。昏暗油灯下,争论、讲解、演算的声音成了破屋新的主旋律。
黑市交易也并未停止。沈焰空间里的药材在灵泉滋养下生长周期缩短,品质更佳。她不再去小打小闹的本地黑市,而是由厉战探路,每隔十天半月,两人便伪装一番,前往更远、更隐蔽的“老窑口”级别市场。品相绝佳、药效显著的“灵泉药材”,尤其是野山参、天麻、三七成了硬通货,每次都为他们换回急需的现金、更多全国粮票、布票,甚至罕见的糖票、油票。资金如同滚雪球般积累,破屋墙角的暗格里,藏钱的油纸包越来越厚。
一日,沈焰从后山打猪草归来,背筐里藏着几株新采的、品相极佳的紫背天葵。路过村尾那几间低矮破败、远离人群的牛棚时,一阵压抑而痛苦的咳嗽声和孩童微弱的啼哭声传入耳中。
她脚步微顿。牛棚里住着几位下放改造的“老家伙”,据说是省城大学来的教授,平时由村里最根正苗红的贫农监管,村民避之唯恐不及。沈焰本不欲多事,但那孩童的哭声透着不正常的嘶哑和虚弱,让她眉心微蹙。
意念微动,空间感知力悄然延伸。牛棚内景象模糊呈现: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正焦急地拍抚着一个约莫三西岁、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的男童。老者面容枯槁,眼窝深陷,但眼神中透着知识分子的清矍和此刻深切的忧虑。旁边一个破瓦罐里熬着黑乎乎的草药,气味苦涩。老者身边,另一位同样憔悴的老太太抹着眼泪,低声道:“老徐,小宝这烧……退不下去,咳得肺都要出来了……赤脚医生说怕是肺炎,可这缺医少药的……”
沈焰从村民闲谈中知道这位姓徐的教授,看着孙子痛苦的小脸,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是无尽的悲凉和无力。他懂医,曾是医科大学的教授,可如今……连一片退烧药都弄不到!
沈焰沉默片刻。她空间里有稀释的灵泉水,退烧消炎有奇效。但贸然帮助牛棚的人,风险极大,一旦被赵建军之流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那叫小宝的孩子一阵剧烈的痉挛咳嗽,小脸憋得青紫,眼看就要喘不上气!徐教授夫妇吓得魂飞魄散,老太太更是哭出了声。
沈焰眼神一凛。医者仁心刻在骨子里,见死不救,她过不了自己这关。她迅速观察西周,确认无人,快步走到牛棚那扇漏风的破木窗前,压低声音:“孩子是急性喉炎加肺炎,拖下去有窒息危险!”
徐老头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透过窗棂缝隙,震惊地看着这个陌生的、背着猪草筐的年轻村妇。她怎么知道?还说得如此专业精准?
沈焰没给他询问的时间,飞快地从猪草底下摸出一个用大树叶临时卷成的小漏斗,里面装着约半碗清澈的液体是高度稀释的灵泉水。“这个,给他灌下去,能救急!信不信由你!”她将树叶漏斗从窗棂缝隙塞进去,转身就走,身影迅速消失在屋角。
徐老头看着手中树叶卷里清澈微凉的液体,又看看怀里呼吸艰难、小脸紫绀的孙子,一咬牙,也顾不得许多,小心翼翼地将水一点点灌进小宝口中。
奇迹发生了!
清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小宝剧烈的咳嗽竟奇迹般地缓和下来!堵塞的喘息变得通畅,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骇人的高热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退!小宝紧皱的小眉头松开,陷入安稳的沉睡,小脸上的青紫也褪去了!
“这……这……”徐老头的老伴惊呆了,看着孙子安稳的睡颜,喜极而泣。徐教授则紧紧握着那个空了的树叶卷,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撼和难以置信!这绝不是普通的水!这效果,比他当年在医院用的特效药还快!那个年轻女人……她是谁?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又为何要冒险救他们?
第二天清晨,沈焰借着打猪草的工作,再次路过牛棚。破旧的窗台上,安静地放着一小捆用草绳扎好的、品相极好的晒干的金银花和两本用牛皮纸包好的、边角磨损但内容完整的旧书——一本《高中化学精要》,一本《俄语基础入门》。
沈焰脚步未停,目光扫过,心中了然。她不动声色地将书卷进猪草筐,金银花则收入空间。一场无声的、建立在救命之恩和知识传递上的特殊联系,在这最偏僻的角落悄然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