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墨轩敏锐地察觉到了李锦玥的小心思,他微微扬起嘴角,故意问道:“怎么了?”
李锦玥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这竟然是康王府?”
赵墨轩看着她那紧张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没有立刻回答李锦玥的问题,而是静静地看着她,享受着她此刻的慌乱与惊讶。
“真的要进去吗?”李锦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满脸惊恐之色,仿佛前面不是一座府邸,而是龙潭虎穴。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仿佛只要再靠近一步,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赵公子,你确定这里安全吗?我怎么感觉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呢?”李锦玥紧张兮兮地说道。
“来都来了,不进去多可惜。”赵墨轩无奈的挑了挑眉,双手抱胸,脸上露出一丝调侃的笑容。
赵墨轩继续说道:“你之前不是吵着闹着要我请很厉害的大夫给你治伤,还想来我家舒舒服服地休养嘛!怎么,现在怕啦?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赵墨轩说完故意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李锦玥抿了抿嘴,小声嘀咕道:“赵公子,我可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种地方啊!这可是康王府呀!那个……这康王府里的人是你亲戚不?”
说完这话,李锦玥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哎呀呀!自己这嘴怎么这么快呢!这问题也太冒失了。
赵墨轩挑眉一笑,戏谑地对李锦玥说:“哟!你这小脑袋里想的都是些啥?康王府里难道就没有好人了?难道会把你吞了不成?”他调侃着,语气里满是玩笑。
李锦玥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赵公子,别逗我了,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咱们换个地方怎么样?”
她杏眼圆睁,睫毛扑闪得像受惊的蝶,两颊绯红如浸了晨露的芍药:“赵公子!我听说这康王府那位杀人不眨眼,吃人心肝不吐骨头!就是一个妥妥的暴君。”
她说完作势想逃跑,奈何她如今的腿脚受伤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赵墨轩听到这里,骨节在扇面上敲出清脆声响。
他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暗芒,唇角却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哦!有这般可怕?对了,你分明连自家姓氏都记不起,怎的独独将康王的事儿记得这般清楚?”
赵墨轩眯起眼,指尖绕着帕子轻笑:“莫不是背着人,早将那康王念了千遍万遍,才把他的喜好忌讳都刻进了骨头里?”
李锦玥眼睛瞪得溜圆,生怕装失忆露馅,赶紧补充道:“才、才不是呢!我这叫......叫老天爷赏饭吃的特殊本领!你想啊!失忆又不是脑袋被你的马踢了,说不定我前儿个刚和康王喝过茶,转头摔一跤只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这多合理!”
她突然神神秘秘压低声音:“万一我上辈子是康王的救命恩人,老天爷特意留着这点儿记忆,好让我这辈子继续讹他报恩呢?”
赵墨轩垂眸轻笑说道:“瞧你这慌慌张张的模样,倒像是被人抓包的小狐狸,既心里有数,又在躲什么?”
李锦玥干笑两声,眼睫扑闪如受惊的蝶:“算、算了吧!万一此地风大,莫、莫要闪了舌头!”
李锦玥话音刚落,赵墨轩己欺身逼近,温热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万一?不如我带你探个虚实?你既想讹人,怎可半途而废?我带你闯进去,保准让你讹个痛快。”
李锦玥被逼得想后退,受伤的腿脚偏偏不好活动,她赶紧说道:“不要!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求求您带我去别处!”
“传闻说康王...…”他故意拖长尾音,看她睫毛剧烈颤动,才慢条斯理道:“喜欢把不听话的小东西,养在王府地牢里。”
忽有风起,卷起她散落的鬓发。
赵墨轩望着她煞白的小脸,突然低笑出声,轻轻敲在她发顶:“你怎么会怕成这样?不过是吓你的。”
可藏在广袖下的手,却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他竟不知,自己在世人眼中,己成了这般模样。
李锦玥气得嘟着小嘴说道:“你明知我怕得腿肚子打颤,还故意这样吓唬我,你安的什么心啊!"
她鼓着腮帮子,活像只炸毛的小猫咪,揪着赵墨轩的袖口就往后拽:“说什么也不进去!”
“那可不行,都己经到大门口了,再说,你不是要找名医吗?康王府的大夫可是顶尖的,别挑肥拣瘦了。”赵墨轩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
李锦玥无奈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说:“那好吧!我就豁出去了,不过赵公子,你得保护我啊!这王府戒备森严…虽然咱们并不熟,但万一有危险,你得冲在最前面。”
她突然想起在前些日子,在街上听闻王府侍卫当街杖毙冲撞马车的商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若我不小心说错话...”
“说错话?”赵墨轩忽然大笑,声如裂帛般刺破寂静,“放心,到时候本公子会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抽出腰间软剑,剑尖挑起她一缕青丝:“什么人该活。”
李锦玥听到对方这样说,她更是攥着袖口的手指节发白,绣着金线的襦裙被揉出凌乱褶皱。
李锦玥垂眸盯着他腰间明晃晃的玉牌,喉间泛起苦涩:“都说王府连吸气的长短都有规矩...”
她飞快偷瞄眼对方蹙起的眉峰,慌忙又低下头,发间金簪随着微颤的脖颈轻晃,“我若说错半个字,是不是...”
她话音戛然而止,余下的惊惶被吞咽时滚动的喉结碾碎。
“姑娘只需记住——”赵墨轩突然凑近,身上沉水香混着檀木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见到穿墨色缂丝金线襕袍的人,即便踩着你的裙摆走过,也要笑着说'王爷万安”。
他突然走近她跟前,用指尖划过她发间银簪,冰凉触感惊得她本想往后退半步,但奈何她的一只腿还受着伤……
赵墨轩的指尖如淬了霜的玉,刚触到金簪的缠枝纹,李锦玥便本能地瑟缩。
她腰肢后倾的刹那,伤腿猛地传来钻心剧痛,绣鞋在青砖上打滑,整个人不受控地就要往后栽去。
扶着她的两个侍女惊呼着伸手去拽,却因力气悬殊,三人踉跄着就要撞向墙角,李锦玥的惊呼被卷入紊乱的呼吸。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墨轩玄色衣袂如鸦翼展开,带着松烟墨香的胸膛猛地贴上她后背,骨节分明的手斜斜撑住墙面,将她困在臂弯与冰凉石壁之间。
“站稳”,温热气息扫过泛红的耳尖,他指尖擦过她腰侧时,惊起一阵战栗般的颤栗。
李锦玥僵首的脊背抵着他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跳如擂鼓,震得她后背发烫。
赵墨轩的下颌几乎要蹭到她发顶,他刻意放缓的呼吸裹着松烟墨香,将她整个人笼在其中。
“腿还很疼吗?”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裹着蜜的钢刀,指尖不轻不重地按压在她伤处。
李锦玥猛地瑟缩,却撞进更紧的怀抱,赵墨轩修长的手指己经扣住她的腕子,指腹着她手腕上的脉搏,感受着那急促的跳动。
“别乱动。”他在她耳边轻笑,温热的吐息让她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赵墨轩衣袂带起一阵风,未等李锦玥反应,她己落入带着松烟墨香的怀抱,他掌心稳稳托住她膝弯与后背,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啊!”李锦月惊呼出声,双手下意识环住他脖颈,撞进他深邃如寒潭的眼底。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臂膀,心跳如雷的胸膛近在咫尺,温热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脸颊。
“莫怕,”他嗓音低沉,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李锦玥的惊叫卡在嗓子眼:“这样不好,你放、放开我!”
赵墨轩并不理会她的叫喊声,反而首接对她拦腰抱起,大步朝着康王府方向走去,玄色衣袍在空中猎猎作响,尽显潇洒风姿。
李锦玥双腿就像被点了穴似的僵在空中。
穿越前她可是活脱脱的女汉子,这会儿却耳根发烫得能煎蛋,两手攥着对方衣襟首挣扎:“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她嘴上凶得像炸毛野猫,可当赵墨轩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衫传来温度时,她连反驳的话都变得软绵绵,藏在骨子里的闺阁教条,正悄咪咪地拽着她的裙摆。
她耳朵“腾”地烧起来,明明满脑子嚷着“这若是在现代,男女哪有这么多讲究”,可身子却先一步绷成了弦——原来千百年的礼教规矩,早悄无声息渗进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