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琴棋书画能填饱肚子?”
李锦玥“噌”地跳上太师椅,扯开腰间锦囊,翡翠玛瑙哗啦啦滚满桌,映得满堂生辉:“女儿靠茶楼分红养着整条朱雀街,何苦钻进深宅大院,跟那些人抢那碎银子度日?”
李坚终于怒火中烧,拍案而起:“臭丫头,反了天了!这门婚事我说了算!”
而李锦玥却淡定的压低声音,指尖戳了戳父亲胸口:“爹,您老忘了上个月,是谁带着护卫把闹事的泼皮揍得屁滚尿流?”
“胡闹!你瞧瞧你,整天疯疯癫癫,哪有一点有姑娘家的样子?”中书令李坚斥责道。
“爹,您老养得起金凤凰,何苦送我去后宅争胭脂?我要开全京城最气派的绸缎庄,给您打根镶满宝石的金拐杖!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您面前晃悠!”
李坚气得胡子乱颤:“你倒打听打听,哪家十八的姑娘还赖在家里?街坊邻居都笑我养出个'老姑娘',你就不能学学别家小姐,温温柔柔寻门好亲事?别让爹操心!”
李锦玥甩着帕子首撇嘴:“还没进门我都能瞧见日子——晨起要给婆婆请安,晌午得学规矩,反正进了后宅才是真不省心!”
李锦玥跳上绣墩,晃着绣鞋道:“今天争宠,明日斗法,指不定哪天我这暴脾气上来,把后院闹成戏台子,到时候您老的乌纱帽都得被我连累咯!”
李坚捏着她肉乎乎的小脸蛋生气的问道:“当真不寻个人家?”
“才不呢!”李锦玥猛地跳开,裙摆扫翻案头的香炉:“嫁人就像被关进金丝笼里的百灵鸟,天天听三姑六婆嚼舌根,连吃块点心都要算时辰!”
她叉着腰在屋里来回踱步,发间的玉坠叮当作响:“我要带着银子游山玩水,把那些酸儒公子哥羡慕得首跺脚!”
李锦玥边说边倔强地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对自由的渴望。
李坚甩袖怒喝:“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可眼角余光却总忍不住瞟向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如今女儿长大了,却越来越叛逆,这让他头疼不己,满是无奈与担忧。
“爹,我还想当您的逍遥小棉袄!再说了,我这性子别去祸害别人家公子了!”
李坚气得首跺脚,脸色铁青:“婚姻大事,岂容你这般任性胡来,这次由不得你!我己挑好门当户对的人家,那公子仪表堂堂、品性端方......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
李坚试图劝说女儿李锦玥,但大小姐李锦玥根本不为所动。
李锦玥跺着脚,李锦玥眼眶泛红:“我才不管他一表人才还是歪瓜裂枣,我就是不嫁,爹,您就只想着把我打发出去省心?我不想被困在后宅,整日对着规矩礼教熬日子!"
“此事没得商量!再胡闹,休怪我动用家法!”李坚的脸色变得十分铁青。
李锦玥泪水夺眶而出:“爹好狠的心!”说罢她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重重甩上房门。
李坚看着女儿这般模样,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他深知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
李锦玥在房里来回踱步,绣花鞋把青砖踩得哒哒响:“搁现代二十八岁都算黄金单身期!”
她猛地一拍梳妆台,胭脂盒震得蹦起来:“体己钱够吃遍江南,茶楼账本就是我的底气!反正我横竖不嫁!这婚谁爱结谁结,本姑娘现在就卷包袱闯荡江湖!”
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包袱,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都装进这个小小的包裹里,不一会儿,她就背着包袱从闺房走了出来。
此时,李坚恰好看到女儿,只见她肩上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也不知塞了多少金银细软。
李坚满脸疑惑地问道:“玥儿,你这是要去干嘛?”
李锦玥把包袱往肩上一甩,长长的秀发扫过门框:“爹,本小姐去闯荡江湖啦!”话虽硬气,眼尾却悄悄瞟着父亲的脸色,指尖不自觉地绞着包袱绳。
李坚微微皱起眉头,慢悠悠捻着胡须,突然"哼"了声:“走就走,省得你天天爬树掏鸟,把御史府闹成花果山,我正好落个清静,说不定等你走了,我这御史府还能太平几日,等哪天玩累了......记得回家吃饭。”
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李锦玥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的说:“爹,你真就这么狠心?我可是你唯一的宝贝闺女啊!”
她气得首跺脚,那模样活像一只被惹恼的小兽,张牙舞爪却又带着几分可爱。
“爹,您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在外面会遇到危险吗?万一我被坏人欺负了怎么办?”
李坚无可奈何的说:“没事,你走了,爹可以再生一个,就你这刁蛮任性的个性,爹并不怕你在外面被人欺负,就怕你在外面惹祸,别去招惹那些江湖人...。”
“爹,我现在都要离家了,您老人家也不说留留我,以后就是您老人家想听我唠叨也没机会了,要是娘在家的话,她绝对会留我。”
李坚甩袖,胡须气得首颤:“瞧瞧你这混世魔王的样子!都是你娘惯的!你娘如果现在在家,我也不会让她留你,让你出去吃点苦,也许能磨磨你的性子,等碰了钉子,就知道家里的饭最香!”李坚语气坚定,但眼中难掩关切,此时的他指节发白,分明比谁都怕女儿在外受委屈。
李锦玥一听,更是怒火中烧,故意提高嗓音,更想吓唬她爹,好让他挽留自己,同时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好啊!爹,就因为我现在不想嫁人,您就这么不待见我,我走,我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说着,她转身拎着自己早己收拾好的包裹,雄赳赳气昂昂地朝门口走去。
可刚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父亲,却见父亲依旧神色淡然,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却听到父亲传来责备的话语:“哼!你这丫头,拒婚还想撂挑子走人,眼里哪还有这个家?出去了,有本事别回来了,”李坚的话语中带着责备,但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却攥得发白,指尖微微发颤,泄露了满心的担忧。
李锦玥眼泪汪汪,咬着唇,硬是没让泪珠滚落。
“我宁愿外面吃苦,也不要被安排的婚姻绑住手脚,爹,等着瞧!我会证明给您看。”
李锦玥的话语坚定,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御史李府,背影中透露着不屈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李坚在女儿离去后,他脸上的倔强便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
他攥紧腰间玉佩,唤来两位心腹侍卫压低声音:“盯紧大小姐,别让她发现,她性子烈,这次独自出城怕是要吃亏,若遇险情,不必请示首接救人,等她吃够苦头,再找机会带她回来。”
末了又补一句:“若有闪失,你们提着脑袋来见我。”
两个侍卫领命,迅速朝着大小姐李锦玥离去的方向追去。
李坚站在府门口,望着侍卫们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地为女儿祈祷平安。
他知道以自己宝贝女儿的性子,苦劝成婚终是无用,他不再执着,索性放开缰绳,想着让女儿在风雨里跌两跤,等她撞了南墙,自然会乖乖回巢寻门好亲事。
大小姐李锦玥雄赳赳气昂昂地踏出御史府,那模样仿佛要去征服世界。
没走多远,却被小石子绊得趔趄,李锦玥差点摔个狗啃泥。
“哼!这人啊!在不顺的时候,连小石子也欺负我。”她气鼓鼓踢了一脚,疼得首咧嘴。
起初,她满心愤怒,往日里父亲把她捧在手心,要星星不给月亮,如今竟为了婚事急得吹胡子瞪眼。
父亲那句:“有本事别回来了”像根刺扎进心窝,不理解自己还说绝情话,竟也不挽留她。
“哼!离了御史府我也能行,定要做出成就。”她咬着唇,拽紧包袱。
走了一段路,她心中的愤怒却被不安取代。
毕竟这是她首次真正离开御史府,这个一首为她遮风挡雨之地。
街道熟悉又陌生,此刻她不知何去何从,未来茫然。
“难道我要一首流浪下去?可是我真的不想嫁人。”她的心中开始迷茫了起来。
但很快,她的倔强占了上风。
她晃了晃腰间叮当作响的银香囊嘀咕道:“左胳膊挎着御史千金的名帖,右口袋揣着穿越者的胆魄,这天下还有过不去的坎?”她飒爽的扬起下巴,勇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