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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学院商店外。
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人影，商店前的喧嚣逐渐平息。
随着最后一名学生买了一件泳衣离开，整片区域仅剩下C班几名学生。
姬华宇在阴影中站立，一枚冰冷的硬币在他指间灵活翻动，发出单调的金属撞击声，眼神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透。
阴影笼罩着他半边脸，使人看不清他眼底闪烁的究竟是志得意满的算计还是更深层的不羁。
“我们这样做，就不怕被其他三个班的人针对？”身旁，姚乐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她轻抛出一瓶冰镇可乐，弧线精准地飞向姬华宇。
姬华宇头也没抬，手腕微抬便稳稳抓住了飞来的可乐瓶。
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没有丝毫波澜：“我从没害怕过什么，你要是害怕就首说。”
姚乐丝拧开自己手中的可乐，仰头喝了一大口，喉间滚动一下，发出舒爽的轻叹：“我有什么好怕的，出主意的是你，他们要针对也是针对你。”
姬华宇似乎并不在意，拧开可乐。
噗嗤——
猝不及防间，摇晃后的可乐如同压抑许久的喷泉，激烈地涌出瓶口，毫无保留地泼溅在他价值不菲的衬衫前襟上，留下大片的深褐色污渍和密集的气泡。
空气凝固了一瞬。
姬华宇的动作顿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狼藉的胸口，湿漉漉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
他脸上的肌肉似乎绷紧了一刻，但声音依旧保持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平淡：“你这家伙。”
“哈哈哈~抱歉，那瓶可乐刚刚掉地上，忘记提醒你了。”姚乐丝早己先知先觉般跳出三步远，显然知道可乐会喷出来。
姬华宇没有看她，目光扫过身旁的长椅。
一件明显带有精致刺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薄款女式外套随意搭在那里。
他毫不犹豫地探身抓起，毫不怜惜地在自己湿透的前胸一通用力擦拭。
动作麻利，甚至有些粗鲁。
“喂！那是我的外套！”姚乐丝的笑声戛然而止，惊愕地睁大眼睛
“我当然知道。”姬华宇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毫无起伏。
他将擦得差不多了、同样变得湿嗒嗒的外套随手往长椅上一丢，动作随意得像在丢一块抹布。
“.......”姚乐丝沉默片刻：“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姬华宇也不恼，指挥道：“剩下的泳衣，你们搬回商店去退掉。”
光是放学这一个小时，他们C班就赚了4500积分，算上成本，也有近乎2000的收益，可谓是大赚特赚。
.........
翌日，教室。
上午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洒入教室。
衣曼香结束第一节课的讲解，合上教材，清冷的目光扫过全班，宣布道：“下一节课开始就是游泳课，大家昨天都有把泳衣准备好吧？”
“准备好了。”学生们的声音参差不齐地响起，男生堆里难掩兴奋，女生群里则多了一分整理背包的小动作。
“嗯”衣曼香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教案：“那现在就带上泳衣，去更衣上课。”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学生们立刻行动起来，教室里充满了椅脚拖动声、背包拉链声和迫不及待的交谈，三三两两地涌向门口。
教室前排，身穿冬季制服的温月柔的同桌正一边整理泳衣一边招呼她：“月柔，我们也走吧？”
温月柔的手在桌下攥紧了装着泳衣的纸袋，指节微微发白。
她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温柔却略显僵硬的微笑，脸颊甚至带上了一抹刻意伪装的红晕：“你们先去吧.......我、我肚子忽然有点不舒服.......”
她下意识地捂着小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焦虑。
“啊？那好吧，你快点啊。”同桌没多想，跟随人流离开了。
.........
后排座位上，余星泽看着衣曼香离去的方向，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浓重的黑眼圈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他打了个夸张的哈欠，生理性的泪水在眼角汇聚。
“小泽泽，发什么呆呢？该去上课了。”林白羊元气满满的声音响起，她己经从背包里拿出泳衣：“该去上课啦。”
余星泽慢吞吞地转过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困倦：“嗯，你先去吧，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下。”
“哦，那行。”林白羊也不纠缠，蹦蹦跳跳地走到韩云华桌边：“云华，我们一起去换衣服吧。”
韩云华今天罕见地有些心不在焉：“白羊，你先去吧，我想起来有东西忘在食堂了，我得过去拿。”
“这样啊，那好吧。”林白羊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地点头，独自离开了。
几乎就在林白羊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瞬间，余星泽像装了弹簧一样“腾”地站起来，抓起那包男式泳裤塞进口袋，身影一闪便敏捷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前进的方向并非热闹的泳池区域，而是人迹罕至、幽静的实验楼。
“老班没说这游泳课是强制性的，那不去应该也没啥问题。”
余星泽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黑眼圈旁的泪水：“游泳这么简单的事，我三岁就能下水扑腾，西岁己经浪里小白龙，畅游长江不带喘气的。
五岁就能和孙杨比赛，且不落下风。
六岁更是.......
算了，不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相比起去游泳，他更想睡上一觉，补补昨晚通宵的觉。
来到熟悉的医疗实验室外，余星泽发现实验室的窗帘拉上了，将里面遮挡的严严实实。
“奇怪，这窗帘我记得昨天拉开了啊，难道我离开之后韩云华那个小变态又来踩假人？”余星泽点点头：“很有可能。”
“算了，好困。”
伸手推开门进入，刚走进医疗实验室，余星泽身体便僵在了原地。
眼前的一幕让他浑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