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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锋利。
白沅看着沈厌瞬间绷紧的下颌线，意识到这是alpha信息素失控的前兆。医生手忙脚乱地按下通风系统开关，金属叶片转动的嗡嗡声里，他听见沈厌后槽牙摩擦的声响。
"2026年的《特殊竞技者保护条例》..."沈厌从光脑调出一份加密文件，全息投影的蓝光在他眼底跳动，"第七条第西款。"
医生突然僵住："这...这是议会未公开的修订版？"
白沅好奇地望向悬浮文字，却被沈厌捂住眼睛。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睫毛传来："别看。有些规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诊室的温度骤降。白沅突然闻到雪松香气里混进铁锈味——这是沈厌在压抑怒气的征兆。
"把初诊记录改成这个。"沈厌传送了一份伪造档案，光幕上闪过「创伤后应激导致的嗅觉过敏」字样，"原始数据加密发送到我的私人终端。"
医生额角渗出冷汗："但联盟检测仪会..."
"那是我的事。"沈厌关闭投影，转瞬间收敛所有情绪。他替白沅拢好衣领时，指尖在后者颈动脉处停留了半秒——这是确认信息素标记是否稳定的动作。
白沅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
他在两人交叠的掌心下，摸到沈厌腕间一道凸起的疤痕。形状像被什么精密仪器切割过，与电竞选手常见的腱鞘炎痕迹截然不同。
沈厌反手扣住他的五指："出去说。"
——
医院天台的风裹挟着细雨。沈厌脱下外套罩在白沅头上，自己靠在生锈的铁网边点燃电子烟。薄荷味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三年前《巅峰之战》引入神经接驳系统时，发生过实验体泄露事故。"烟蒂的红光在雨中明灭，"我是唯一活下来的测试员。"
白沅瞳孔骤缩。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沈厌的操作精度至今无人能及——那根本是刻进神经系统的战斗本能。
"你闻到的气味..."沈厌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微型接口，"是系统残留的生化标记。"
雨水顺着金属接口滴落，白沅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沈厌猛地绷紧肌肉，却没躲开。
"所以我能闻到..."
"因为你是事故后唯一与我匹配度超90%的omega。"沈厌掐灭烟，突然将他拉进怀里，"那群人挖你档案，是想复刻当年的实验。"
白沅耳边嗡嗡作响。他想起病床上那些被注射药物的梦境，想起每次靠近沈厌时异常活跃的感官——原来都不是巧合。
沈厌的光脑突然弹出紧急通知。联盟主席的立体影像浮现在雨幕中："沈选手，TNG提交了新证据。一小时后召开听证会。"
影像消失后，白沅发现沈厌的虹膜变成了诡异的银蓝色——这是神经接驳系统强制启动的特征。
"记住。"男人咬破自己的舌尖，将混着血的信息素渡进他唇间，"无论听证会发生什么..."
铁锈味的吻带着刺痛落下。
"...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
联盟听证厅的冷光灯下，白沅坐在被审查席。TNG的律师正在展示一组令他毛骨悚然的照片：十六岁的他躺在某实验室里，后颈贴着电极片。
"证据A-027证明，白沅选手经受过感官强化训练！"
沈厌突然在证人席轻笑出声："这是星盟儿童福利院的治疗记录。"他调出一段全息录像，"2118年白沅因车祸丧失嗅觉，这是常规的神经修复手术。"
录像里，小少年正蒙着眼罩玩嗅闻游戏。白沅自己都差点信了——如果没认出背景里那台带黑鹰标志的仪器。
"反对！"TNG教练拍案而起，"这不能解释比赛中的异常反应！"
沈厌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那就请联盟检测我和白沅的信息素匹配度。"
全场哗然。
当检测仪显示92%的惊人数值时，连主席都站了起来。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所有alpha都清楚——白沅能预判沈厌的每个操作，根本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根据《竞技伴侣保护法》..."沈厌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联盟无权对己标记的omega选手进行单独检测。"
白沅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
标记？！他们什么时候...
突然想起那个混着血味的吻，他耳尖瞬间烧红。沈厌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临时标记说成既定事实！
TNG律师脸色铁青："我们需要医学验证！"
"可以。"沈厌解开领带扔向证人席，"但根据omega权益法，验证过程必须有标记alpha在场。"他扯松领口，露出犬齿寒光，"谁想来试试？"
整个听证厅鸦雀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