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弹幕后,我成尊了

第27章 仁义这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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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看到弹幕后,我成尊了
作者:
旋个小橘
本章字数:
3308
更新时间:
2025-07-09

《渡口的灯笼》

青石渡口的老槐树又落了一层叶,阿秀把最后一盏灯笼挂上船头时,看见水面漂着片银杏叶。这是秋分后的第三场雨,雾从江面漫上来,把对岸的山影泡得发虚,像幅被打湿的水墨画。

“阿秀姑娘,还等吗?”撑船的老秦蹲在石阶上抽旱烟,烟杆在青石板上磕出火星,“陈家少爷走了三年,怕是早忘了这渡口的船。”

阿秀没回头,指尖在灯笼绢面上轻轻。那上面绣着对戏水的鸳鸯,是三年前陈默临走前,她熬夜绣的。他说要去南京读洋学堂,等学业有成,就撑着最气派的画舫来接她,让她做全城最体面的少奶奶。

灯笼里的烛火晃了晃,把她的影子投在舱壁上,瘦得像根芦苇。她想起陈默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雾,他站在船头朝她挥手,蓝布长衫被江风鼓得像面帆,手里攥着她塞过去的平安符——用她的头发混着红丝线编的。

“再等三个月。”阿秀把灯笼绳系得更紧些,“他说过,银杏叶落尽时就回来。”

老秦叹了口气,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前阵子从南京来的货郎说,城里在抓进步学生,好多人都被抓进了大牢……”

“他不会的。”阿秀打断他,声音发飘,“陈默说过,他读的是救国的书,做的是光明正大的事。”

可夜里她总做噩梦,梦见陈默被戴着大盖帽的人追,他跑着跑着就跳进了江里,那枚平安符浮在水面上,很快被漩涡卷得没了踪影。

这天傍晚,渡口来了个穿黑色短打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把一个油布包放在阿秀面前,带着水汽的手微微发颤:“这是陈先生托我交的。”

阿秀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油布包上有淡淡的血腥味,解开时,里面滚出个熟悉的银锁——是陈默从小戴的长命锁,背面刻着他的生辰。锁下面压着张纸条,字迹潦草得像是在奔跑中写的:“阿秀,勿等。愿君安好,如初见时。”

“他在哪?”阿秀抓住男人的胳膊,指节捏得发白,“你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男人猛地甩开她,帽檐下露出道刀疤:“陈先生上个月在雨花台……”他没再说下去,转身就往雾里钻,衣角扫过石阶上的水渍,留下串带血的脚印。

阿秀僵在原地,手里的银锁冰得像块铁。她忽然想起陈默曾说,雨花台的银杏是全城最美的,等他回来,就带她去看。可现在,银杏叶还没落尽,他却把约定丢在了风里。

老秦把她扶进船舱时,发现她手里还攥着那张纸条,指腹把“勿等”两个字磨得起了毛边。江雾越来越浓,灯笼的光晕在水面散开来,像片融化的金子。

从那天起,阿秀每天照样挂灯笼,只是不再等在船头。她把陈默留下的书搬到船舱里,在烛火下一字一句地读,那些她从前看不懂的“救国”“理想”,忽然变得滚烫起来。有时读到深夜,她会对着江面轻声念,仿佛陈默就坐在对面,眼睛亮得像星星。

冬至那天,渡口来了群穿学生装的年轻人,为首的姑娘梳着齐耳短发,眼睛很亮,像极了陈默。“我们要过江。”姑娘递过枚铜元,“听说这里的船,夜里也挂灯笼?”

阿秀点点头,解缆时发现对方胸前别着枚徽章,和陈默书里夹着的一模一样。船行到江心时,雾散了些,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得水面像铺了层碎银。

“陈默是我们的学长。”短发姑娘望着月亮轻声说,“他常说起你,说渡口有个会绣鸳鸯的姑娘,等他回去。”

阿秀的手顿了顿,竹篙在水里搅起圈涟漪。她从怀里掏出那枚平安符,轻轻放在姑娘手心:“这个,你们带着。”

船靠岸时,短发姑娘突然回头:“开春我们还会来。到时候,想请你教我们绣灯笼,行吗?”

阿秀望着他们消失在雾里的背影,忽然笑了。她转身点亮灯笼,绢面上的鸳鸯在烛火下仿佛活了过来,正朝着月亮的方向游去。江风掠过耳际,像是有人在轻声说“等我”,又像是无数个年轻的声音,在雾里汇成了河。

那天夜里,阿秀做了个梦。梦见陈默回来了,还是穿着蓝布长衫,站在银杏树下朝她笑。满地金黄的叶子里,他伸手牵住她的手,说:“你看,这世上的灯笼,不止为一个人亮着。”

醒来时,天快亮了。阿秀走出船舱,看见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过雾霭,照在船头的灯笼上,绢面的鸳鸯被镀上了层金边。她知道,这个冬天过后,会有更多的人从这里过江,而她的灯笼,会一首亮在渡口,像颗不会熄灭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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