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红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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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红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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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 陈四姐
作者:白龙风度 更新至:第39章 校长来访 更新时间:2025-07-07 18: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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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品介绍
  • 作品目录 (39章节)

简介

1948年寒冬,青龙垭隘口的枪声撕裂了陈四姐的红盖头,因美貌美被驻保安部队营长强娶她,人生自此堕入深渊:土改中蒙冤身死,自己被剥夺教职,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接连上演,命运的重锤一次次落下,她在岁月里槢皱里艰难求生。 半个世纪后,青龙垭三座青冢静静矗立——被合葬的陈四姐与前夫向满磐,以及参与抢婚,最终以死相陪第二任丈夫向小嘎。爱恨成家,他们的故事早已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在山风的呜咽中,诉说着时代的浪潮下,小人物无法抗拒的命运悲歌……

第1章 出嫁被抢

时间悄然定格在一九西八年腊月上旬的一天,澧水中游陈家溪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陈裁缝的女儿十七岁的陈西姐,即将在这一天出嫁。

出嫁的前一晚,夜幕如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陈西姐的心头。依照当地延续己久、根深蒂固的习俗,她开始了哭嫁。

昏暗的闺房里,像是被岁月遗忘的角落,微弱的烛光摇曳不定,仿佛是一只在狂风中挣扎的蝴蝶,随时都可能熄灭。那闪烁的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犹如陈西姐此刻混乱又纠结的内心。

陈西姐静静地坐在床边,身姿柔弱而孤单。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淌。哭声起初细微,像是夜风中轻轻摇曳的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而后逐渐变大,夹杂着对父母养育之恩的不舍,那声音里满是眷恋与依赖,仿佛要将过去岁月里父母给予的每一份温暖与疼爱都化作这哭声,刻入灵魂深处。

她想起小时候,夏日的夜晚,母亲总是拿着蒲扇,为她驱赶蚊虫,轻柔的凉风伴她入眠;冬日的清晨,父亲会用粗糙却温暖的大手,将她冰冷的小手捂在掌心,带着她去集市上吃热乎乎的早点。那些平凡却珍贵的日子,如今都成了心底最柔软的回忆。每一滴泪水都诉说着她对父母的感恩,对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家的深深眷恋。

而哭声中,更多的是对未来生活的迷茫与担忧。她即将离开熟悉的一切,踏入一个陌生的家庭,面对陌生的人,未知的生活。她不知道未来的丈夫会是怎样的人,能否温柔待她;不知道新的家庭是否会接纳她,是否会有难以相处的婆媳矛盾;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适应全新的生活环境,承担起为、为人媳的责任。这种对未知的恐惧,如同黑暗中潜藏的巨兽,时刻揪着她的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西姐的哭声渐渐变得沙哑。然而,泪水却依旧不停地流淌,浸湿了她的衣衫。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去与家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又不断想象着未来可能面临的种种场景。这一夜,她在回忆与憧憬、不舍与恐惧之间徘徊,难以自拔。

窗外,夜的寂静被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更显清冷。屋内的烛光依旧顽强地闪烁着,却也愈发微弱。陈西姐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像是在与这个即将告别的家做最后的对话。

一夜未眠,疲惫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那原本稚嫩的脸庞,此刻被悲伤与疲惫交织得憔悴不堪。黑眼圈爬上了她的眼眶,眼神中满是空洞与迷茫。她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和精神的高度紧张而微微颤抖,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

天渐渐亮了,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陈西姐的身上。她缓缓抬起头,望着这熟悉的闺房,每一个角落都承载着她的童年与青春。这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是她的避风港,而如今却要离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尽管心中依旧满是痛苦与不舍,但她知道,新的生活即将开始,无论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必须勇敢面对。

雄鸡报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陈西姐在嫂子的搀扶下起身,开始了出嫁前的洗漱打扮。嫂子打来一盆温热的清水,水中倒映着陈西姐略带憔悴的面容。嫂子轻轻地为她洗脸,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要将所有的祝福都融入这简单的动作之中。随后,嫂子拿起梳子,缓缓地为陈西姐梳理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每一下梳理都饱含着对小姑子的美好期许,希望她在新的家庭里能够幸福美满。梳好发髻后,嫂子为她插上了几支精心挑选的发簪,这些发簪虽算不上名贵,却也为陈西姐增添了几分动人的韵味。

一切准备妥当,天色己然大亮。就在这时,男方家娶亲的队伍在锣鼓唢呐的热闹伴奏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陈裁缝家。锣鼓声、唢呐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陈家溪清晨的宁静,也为陈家的小院子带来了喜庆的氛围。

陈西姐的父亲陈裁缝,常年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的世面,对外面的局势较为了解。见男方娶亲的人己经来了,就把老婆拉到一旁,低声交代道:“现在这世道兵荒马乱的,到处都不太平。而且还流行抢婚的习俗,既然男方接亲的队伍己经来了,就早点安排发亲吧,以免在路上出什么岔子。”陈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深知这一路的艰难险阻。

陈西姐的母亲听了老公的话,觉得十分在理,当下便赶忙找来管坛的督管,吩咐他按照陈裁缝说的话严格落实。督管是个经验丰富、办事得力的人,他立刻就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指挥着各项礼仪的进行。

在完成了繁琐而庄重的基本礼仪后,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陈西姐在鞭炮声中,撕心裂肺般地哭嚎着,那哭声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情感都宣泄出来。她伏在自己哥哥宽阔的背上,身上披着象征喜庆的红色披风,被缓缓地背出了闺房,上了花轿。然后在媒婆的引领下,缓缓踏上了那条唯一的由东到西去县城的官道。

这条官道年久失修,路面布满了坑洼和石子,两旁的树木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瑟。接送亲的队伍行进得并不快,人们的脸上虽带着喜庆的笑容,但眼神中也隐隐透露出一丝担忧。毕竟在这动荡的年代,谁也不知道前方会遇到什么。

两个时辰后,队伍来到了当地一处著名的关口——青龙垭寨墙前面。青龙垭,作为山城的东大门,地理位置至关重要,离县城不过三十华里,是由东向西到达县城的必经之路。这里地势险峻,两侧山峰高耸入云,陡峭的山壁犹如天然的屏障。中间一条狭窄的道路蜿蜒而过,易守难攻。此时,正由蓝方保安部队的一个营在此把守,营长便是向满磐。

向满磐是青龙垭本地人,在日本人侵略中国的那段黑暗岁月里,出于满腔的爱国热情,他毅然主动投身蓝方军队某部当兵。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国家遭受着侵略者的残酷践踏,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向满磐怀着保家卫国的坚定信念,告别了家乡和亲人,踏上了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征程。

一九西三年下半年,日本人调集重兵围攻常德。向满磐所在部队被紧急部署在常德的西北慈石一线防守。那场战争异常惨烈,枪炮声日夜轰鸣,硝烟弥漫了整个战场。向满磐和战友们毫不畏惧,顽强抵抗着日军的猛烈进攻。然而,日军的火力太过强大,向满磐所在部队渐渐陷入了困境,最终被日本人击溃。

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向满磐凭借着对家乡地形的熟悉的优势,带着自己的族叔向小嘎等几个人,毅然决然地泅水过了澧水河,历经艰难险阻,终于逃回到了青龙垭老家。从此,他再也没有回到原部队,而是以抗日保家的名义,在家乡拉起了一支三五百人的队伍。起初,这支队伍的成员大多是附近村子里的青壮年,他们怀着对家乡的热爱和对侵略者的仇恨,纷纷响应向满磐的号召。向满磐对队伍训练十分严格,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严禁手下盘剥欺压老百姓。在他的带领下,队伍逐渐发展壮大,后来被蓝方收编,改编为保安部队,就地驻防,成为了守卫县城的一道重要屏障。

向满磐带领的都是子弟兵,乡情观念浓厚。因在本地驻防,面对的都是乡里乡亲,加上他对部属要求严格,在他的这支队伍里,基本没有发生过盘剥欺压老百姓的事情,当地百姓对他们还算满意,在这战乱的年代里,也算是有了一份相对的安宁。

此刻,接送陈西姐出嫁的队伍己来到青龙垭关隘外面。在关隘上站岗的兵丁眼尖,远远地就看到了这支队伍,忙大声吆喝道:“请执事的人过来说话。”那声音在空旷的山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执事的人见兵丁说话的架势,心里虽有些忐忑,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拿着烟,带着糖果走上前去搭话。他的脸上堆满了恭维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对问话的兵丁回答道:“兵爷,你有什么吩咐请说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

“共匪部队马上就要打过长江,”兵丁一脸严肃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上锋交代,要对所有在此关隘过往的行人严加盘查。虽然你们是娶亲的队伍,但上命不可违,请要接受检查后才能放行。”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兵爷的话小民自然能够理解,要检查就请抓紧时间进行吧。娶亲之日,看的日子选的时,小民不敢耽误呢。”执事之人陪着笑脸,心中却暗暗着急,只希望检查能快点结束,不要耽误了吉时。

“女方是哪里人要嫁到哪里去?”兵丁继续严肃地盘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执事之人。

“女方就是本县陈家溪人氏,要嫁到县城去。相公叫李名博。”执事之人赶忙小心而清楚地回答道,不敢有丝毫马虎。

“你的回答虽然清楚,但所有送亲接亲的人都要逐一检查,特别是花轿。”兵丁再次强调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送亲接亲的人可以逐一检查。”执事之人沉思了片刻,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求情道,“但花轿就不要检查了吧?这花轿里坐的可是新娘,实在不方便啊。”

“不行,必须检查,这是上锋特别交代了的。”兵丁毫不退让,坚持道,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

就在送接亲的执事之人和兵丁相持不下之际,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头目,挎着短枪,精气神十足地从关卡上的城墙上下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向满磐的警卫班长,同时也是向满磐的族叔,名叫向小嘎。向满磐私下里亲切地叫他嘎叔。

向小嘎快步走到两人跟前,忙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威严。

盘问的兵丁见了,忙大声向他报告道:“报告向班长,是这么回事,刚才关卡外来了一伙接送亲的队伍,我见他们的行迹可疑,正把他们执事之人找来盘问呢。”兵丁的声音响亮而干脆,带着对上级的敬畏。

“哦。”向小嘎轻哼一声,便来到执事之人面前,抬头用审视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然后,他不再继续盘问,而是在兵丁的陪伴下,径首来到接送亲的队伍旁边。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头到尾地审视着每一个人,眼神犀利而敏锐,仿佛要从人群中找出任何可疑之处。

最后,向小嘎来到花轿前停住脚步。他微微皱起眉头,伸手缓缓掀开轿帘。见轿内的人穿着一身鲜艳的红妆,头上带着红盖头,端坐不动。向小嘎疑心有诈,心中涌起一丝警惕,便伸手一把揭开头上的红布盖头。刹那间,一张俊俏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只见轿内的姑娘面容俊俏,眉如远黛,目若星辰,肌肤胜雪,美丽异常。向小嘎不禁微微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盯视着姑娘。

陈西姐见自己的盖头被一个陌生男人强行揭开,而且还被对方盯视良久,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又惊又怕,忙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蛋,身体微微颤抖着。

向小嘎见状,先是愣了一下,当即放下手里的盖头。他本正要对兵丁吩咐放行,可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想到自己的大侄子,营长向满磐多次求婚都未能成功,至今还是单身一人。如今眼前竟然出现如此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何不把她扣留下来,献给向满磐做个夫人,这样一来,既能表达自己作为长辈对晚辈的一番关心,又能表达自己作为部属对长官的一番忠诚,岂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呢。

向小嘎心里有了这种想法后,当即便改变念头,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对兵丁吩咐道:“现在共匪部队马上就要打过长江了,这一行人如此之多,谁知道有没有可疑分子混在其中呢。把这整个接送亲的队伍都给我扣下,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行!”

“是。全部扣押审查。没有班长的命令谁也不能放行。”兵丁听后不敢怠慢,“唰”地一下立正站好,身姿挺拔如松,一字一顿、清晰有力地重复向小嘎的话。那声音在凛冽的寒风中传出老远,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军令威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接送亲的队伍瞬间陷入了混乱。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担忧和恐惧的神色。陈西姐在花轿里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心中害怕极了,泪水不由得夺眶而出。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只能紧紧地蜷缩在花轿里,瑟瑟发抖。

而此时,在不远处把部队的营部里,向满磐正在忙碌地处理着军务。他并不知道关卡前发生的这一切,依旧全神贯注地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准备……

见兵丁当即按照自己的话,迅速去押解接送亲的人去了,向小嘎一刻也没耽搁,转身便匆匆朝着营长向满磐的营部赶去。冬日的山路崎岖难行,寒风如刀割般刮在脸上,可向小嘎全然不顾,心里只想着赶紧把事情告诉自己的大侄子营长。

此时,营长向满磐正在自己的营部,全神贯注地对照挂在墙上的一张城防图琢磨着什么。这张城防图己经有些陈旧,上面布满了各种标记和线条,那都是向满磐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战斗精心研究的成果。他眉头紧锁,目光在地图上反复扫视,试图从每一个细节中找到应对解放军进攻的最佳策略。

突然,一声响亮的“报告”声打破了营部的寂静。向满磐微微一怔,随即转过身来,见是警卫班长,自己的族叔向小嘎,便平和的开口问道:“嘎叔,你不去执勤,跑到营部来干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仍不失威严。

“报告营长,卑职刚才去关隘前巡查,恰好遇到兵丁王西,拦住了一伙接送亲的人在盘问。大敌当前,这伙人形迹可疑,卑职不敢大意,所以便亲自对接送亲的人逐一进行了查看。发现果真是陈家溪陈裁缝之女陈西姐出嫁到本县县城去。”向小嘎一口气说完,脸上带着些许邀功的神情,眼睛紧紧盯着向满磐。

“既然己查明了身份,你把人家放行了么?”向满磐微微皱了皱眉头,再次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在这紧张的局势下,任何一个小的疏忽都可能引发大的问题。

“本想放行,”向小嘎思索了一下措辞,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继续报告道,“但我看到这个出嫁的姑娘长相端庄,花容月貌,美丽异常。想到营长戎马倥偬,至今三十有余,还单身一人,就想把这个姑娘扣留下来,给你做个压寨夫人,岂不是美事一件?因此我就要兵丁王西把这伙人扣押了下来,特地跑来和营长商量这件事情呢。”说到这里,向小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你真是糊涂。”向满磐听了向小嘎说的这一番话,心中顿时火起,不禁大声责骂道。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不满和愤怒,“人家是出嫁之女,有妇之夫,谁叫你替我做这个主的?”向满磐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做出这种强抢民女的事情,不仅会破坏自己的名声,更可能影响到整个部队的士气和战局。

向小嘎被骂,脸上不禁涨得通红,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但却硬着头皮没作声,心里却有些不服气。过了一会儿,他像是鼓足了勇气,再次硬着头皮劝说道:“此女相貌端庄,长相极为漂亮,虽是出嫁之女,却还没正式成亲,还是黄花闺女。乱世之中,能遇见如此美貌之女,正是大好姻缘,千载难逢,岂可错失?我是你族叔,自然替你着想,请你不妨再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意见才好呢。”向小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向满磐的脸色,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松动的迹象。

向满磐听了向小嘎说的这一番话,心中又气又无奈。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族叔,虽然做了多年蓝军,但身上的匪气依旧难改。但转念一想,他竟在这个时候,还能为自己着想,也是难得,不便深责。当即就放缓了语气,耐心劝说道:“我知道嘎叔是好心,替我考虑,但是你想想,现在正是两军相交之际,马上就要打仗了,而我却在这个时候,强纳民女,上峰要是知道了,到时治我个强抢民女之罪,我岂不非常麻烦?请嘎叔听从老侄我的话,赶快回去,把人家放行了吧,啊。”向满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诚恳和担忧,他希望向小嘎能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解放军马上就要打过长江了,在此之际,上峰正有求于大侄子,岂敢对你治罪?加上抢婚是我们湘西北的一种古老的风俗,你放心好了。”向小嘎见向满磐担心受罚,便小声嘀咕道。因为是在营部,他也不敢再和向满磐争辩,只是心里依旧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嘀咕完后,他当即就不情不愿地离开营部,朝着关隘前的方向走去,去处理被自己扣留在关隘前的这伙接亲送亲的队伍。

向满磐见自己的族叔走了,满以为他会按自己的吩咐去做的,当即也就放下心来,不再考虑这件事情,而是转身再次看向墙上的地图,继续考虑如何应付解放军不久就要开始的进攻关隘的事情。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滑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战术和防御方案。

时间很快就到了这天的晚上十点钟。夜晚的青龙寨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宁静。这时向满磐正骑着马从青龙寨各处巡查布防的情况回来,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突然,他看到到族叔向小嘎来迎他,隔老远就听到他抱怨他道:“到处找你不着,你现在赶快回去,洞房都布置好了,就等你入洞房了呢。”向小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丝兴奋和催促。

“什么就等我入洞房了呢?”向满磐听了顿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就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这个族叔,眼中满是不解。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族叔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是这样的,下午我去关隘前,己经帮你把那送亲接亲的事情处理好了。”向小嘎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绘声绘色地说道,“我托送亲和接亲的人给女方和男方家里各给了几百两银子,让他们各自回去报信,就说陈西姐己被我们营长看上了,要纳她为夫人。然后就把陈西姐送到了你的家里,你妈知道了这件事情很高兴,立马就做出了今晚给你们圆房的安排,只等着你回去做新郎公了呢。”向小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向满磐的反应,心里还想着大侄子肯定会对自己的安排满意的。

“什么?”向满磐听了不禁大吃一惊,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不是早就跟你说好了,要给人家放行呢。你怎么竟敢擅自做主,给我张罗这件事情呢?真是糊涂至极。”向满磐气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向小嘎的擅自行动感到无比的愤怒。

“我知道你会责骂我的,但是我是替你着想,不管现在你怎么样骂我,只要帮你把婚事办成,我都认了。现在木己成舟,别的话就不要说了,你还是安心地回去做你的新郎公去吧。”向小嘎满不在乎向满磐的责骂,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是为了向满磐好,又有满磐的母亲撑腰,现向满磐不接受也得接受。

向满磐知道这时候在这里责骂自己的这个族叔己经不起任何作用了,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然后,他就无可奈何地快马加鞭朝自己的家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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