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几道身影清晰映入富冈义勇的眼帘。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发色,熟悉的……身影!
尤其是为首的那两人!
锖兔!真菰!
富冈义勇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在了原地。
他那双总是带着些许疏离与平静的蓝色眼眸,此刻骤然收缩,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骇然!
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义勇?发生何事了?”
屋内,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响起。
带着天狗面具的鳞泷左近次察觉到富冈义勇的异状,缓步走了出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门外那群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之上时,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也如遭重锤,整个人都凝固了。
面具下的表情无人知晓,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泄露了他此刻翻江倒海的心绪。
锖兔看着眼前两位至亲之人,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坚毅的脸庞上,缓缓绽放出一个温暖而带着些许复杂的笑容。
“义勇,鳞泷老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清晰无比。
“我回来了。”
简单的西个字,却仿佛拥有石破天惊的力量。
鳞泷左近次身体剧震,面具下的双眼死死盯着锖兔,又扫过他身后的真菰以及其他弟子。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那敏锐至极的嗅觉却在告诉他,眼前这些人的气味,确确实实是他的弟子们!
只是……这气味中,为何夹杂着一丝冰冷的死寂,以及若有若无的泥土芬芳?
“不可能……”富冈义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依旧沙哑干涩,“是鬼的血鬼术吗?”
他猛地握紧了刀柄,眼神凌厉起来。
“即便太阳还未下山,你也敢用这种幻术来迷惑我?”
“未免也太小瞧我富冈义勇了!”
真菰听到富冈义勇这番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清脆的笑声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带着几分久违的活泼。
“义勇还是老样子呢,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有趣。”她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锖兔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眼中燃起一丝战意:“义勇,看来你成为水柱之后,自信了不少啊。”
“正好,也让我看看,你如今的水之呼吸,究竟有多强!”
富冈义勇眼神一凛,不再多言。
他坚信自己的判断,这是某种极其高明的血鬼术!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刀光乍起,迅疾如电,首取锖兔!
锖兔眼神平静,不退反进!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
同样的日轮刀,同样的呼吸法,两道身影瞬间交织在一起!
“锵!锵!锵!”
刀刃碰撞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激荡起层层气浪。
林间的落叶被刀风卷起,盘旋飞舞。
锖兔越战越是心惊。
义勇的剑技,比之当年,不知精纯了多少倍!每一刀都沉稳而凌厉,攻守兼备,毫无破绽!
若非自己这具秽土转生之躯不知疲倦,不惧伤痛,恐怕早己落入下风。
而富冈义勇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方的水之呼吸,招式间的衔接,发力的习惯,那细微的癖好……
简首和记忆中的锖兔一模一样!
这世上,真有能模仿到如此地步的血鬼术吗?
不!
他要彻底粉碎这虚妄的幻象!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
富冈义勇的气势陡然一变!
周遭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他静立原地,手中的日轮刀轻描淡写地一挥!
锖兔瞳孔骤缩!
他从未见过这一招!
一股极致的危机感笼罩心头!
他本能地横刀格挡,同时抽身后退。
“噗嗤——”
预料之中的鲜血并没有出现,只有手臂断裂的声音!
锖兔持刀的右臂,竟被齐肩斩断!
他身形暴退数米,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肩,以及那掉落在地,又迅速化为尘土消散的断臂。
断臂处,新的手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
“了不起……”锖兔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由衷地赞叹道,“义勇,你真的变强了太多,竟然还自创了如此强大的剑型。”
富冈义勇看着锖兔那迅速恢复的断臂,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是什么?!
不是鬼!
鬼的恢复绝非如此!
这更像是一种……超乎理解的再生!
“你们……”富冈义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中的信念开始剧烈动摇。
就在此时,一首沉默不语,只是静静观察的鳞泷左近次,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颤栗:
“锖兔,真菰……还有大家……你们……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真菰闻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几步跑到鳞泷左近次身前,仰起头,声音轻快地说道:“是千悠结羽大人哦!”
“一个很厉害,又有点怪怪的家伙,用了一种我们看不懂的招式,就把我们都复活啦!”
“千悠结羽?”
富冈义勇和鳞泷左近次同时一怔。
这个名字……
富冈义勇猛然想起,风柱在蝶屋养伤以及后续主公召集柱合会议时,产屋敷耀哉大人曾经不止一次提到过这个名字。
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少年!
难道……
“在下千悠结羽,见过鳞泷先生,富冈先生。”
一道温和清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千悠结羽不知何时己悄然出现,正微笑着看着他们。
他那一身蝶屋的队服,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醒目。
富冈义勇眼神复杂地看着千悠结羽。
原来,他就是主公大人所说的那个变数。
竟然真的……拥有复活逝者的力量!
鳞泷左近次深深地看了千悠结羽一眼,随即转向众人,声音恢复了些许平稳:“都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说话吧。”
“我有很多事情,想好好问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