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在洪雅镇掀起了一场堪称疯狂的采购风暴:粮食: 糙米、粟米、豆类,成车成车地买!粮行的库房几乎被他搬空,沉甸甸的麻袋堆满了临时租来的十几辆驴牛车,车轴被压得吱呀作响。
盐巴: 这时代比黄金更硬的硬通货!周凡豪掷重金,首接买空了两家盐铺的存货,几大麻袋粗粝的青盐被小心翼翼地封存,散发出令人安心的咸腥气味。
布料: 粗糙耐磨的麻布、葛布如同流水般购入,堆积如山。这是给工人赶制换洗衣裳、搭建临时遮风挡雨棚帐的必需品。
工具: 铁匠铺和木器行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豪客”。铁锹、铁镐、斧头、锯子、凿子、锤子…各种木工、石匠所需的大小工具,几乎被周凡一扫而空。崭新的铁器寒光闪闪,堆满了另一辆牛车。
生活用品: 大到足以煮百人饭食的厚实生铁锅、成摞的粗陶罐、厚实的橡木桶、坚韧的麻绳、成盒的火镰火石…凡是能想到的、维持一个大型工地运转的琐碎物品,周凡都毫不吝啬地采购齐全。
额外储备: 趁着采购的喧嚣和牛车装运的混乱,周凡悄无声息地完成了两件事:一是用空间里切割好的碎银,在镇上一个隐蔽的角落又兑换了五万钱现金(铜钱与银饼混杂);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采购物资中相当一部分最精华、最不易获取的部分——尤其是精细的白面、密封严实的压缩饼干(拆去外包装)、大袋的盐巴,以及用油纸包好、混杂在普通草药里的抗生素和消炎粉(伪装成“秘制金疮药”)——意念微动,便悄然空间中更换物资拿出和补充。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绝不能暴露于人前。
在古代洪雅镇群山环抱十分闭塞贫穷与衰败交织成一幅令人心酸的画面。周凡的到来改变了一切。卖虎的钱没有留下通通花掉一下子激活了镇上的商贸。各个店的货物都被清除。钱财飞快流动起来。周凡在镇上什么东西都买。大家都说道长是大善人。纷纷叫他为清虚道长,这天周凡来到了镇上的一家小店。他来取之前预订的几套道袍以及各种鞋子和裤子。当他穿上那套崭新的道袍时,仿佛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周凡不仅衣着光鲜,还带着西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们抬着两筐沉甸甸的钱币,这无疑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这一行人径首走向了那座破败不堪的衙门办事处,那里的官府人员见状,丝毫不敢怠慢,急忙迎上前去。
在衙门里,各种繁杂的手续原本可能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但在周凡的面前,一切都变得异常迅速。官府之人忙前忙后,很快就将所有手续办妥。周凡始终保持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神态,只是在最后说了一句:“不错。”然后,周凡随手扔出了两个百两银锭,这显然是给官府的好处费,同时也是对他们办事效率的一种肯定。官府之人看到眼前的两筐铜钱和二百两银子,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他们连忙躬身道谢,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道长慈悲为怀,真是活菩萨啊!”
衙门的师爷也在一旁附和道:“这下可好了,有了这些钱,底下的官差们这几个月的工钱就有着落了,他们家中的老小也能有口饭吃,有了盼头。而且,有了这么多钱,镇里的秩序肯定能够安定下来。再加上每家每户都有人去山上做工,大家都有饭吃,整个镇子都会变得稳定和谐。”
官府之人纷纷点头称是,表示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人敢阻挡道爷办事了。他们衷心地祝愿道观能够顺利建成,香火旺盛。
周凡听到这些话,心中感到非常满意。他面带微笑,对今年修建道观的事情处理得如此顺利感到十分高兴。他心里琢磨着,明年可以请人来扩建道观,再修一条通往道观的路,这样道观的规模会更大,香火也会更旺。
想到这里,周凡高兴地接过了那一堆光碟文书以及数张地契。在这个古老的时代,拥有自己的地盘意味着拥有了一种特殊的地位和权力,这让他感到无比自豪。
两天后的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洪雅镇渡口外的空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这里原本是一片宁静的地方,但此刻却呈现出一番蔚为壮观的景象。十名官差也来维持秩序。150名青壮民夫整齐地站在空地上,他们按照十人一队的方式粗略地排列着。这些民夫们的衣衫虽然褴褛,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亢奋的神情。他们身边是堆积如山的物资麻袋和各种工具,这些物资和工具显然是为了他们即将开始的旅程而准备的。
十几辆租来的牛车也停在空地上,每辆牛车都被装得满满当当,还有临时雇佣50个挑夫。沉重的货物让拉车的黄牛都有些不安地喷着响鼻。这些牛车上装载的不仅是物资,更是这150名民夫以及他们家人的活命希望。周凡身穿一袭青色道袍,站在一辆装满粮食的牛车上,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这支由绝望与希望共同铸就的队伍。
他看到了民夫们眼中的期待和不安,也看到了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和恐惧。周凡深吸一口气,然后朗声道:“吉时己到,启程,回山!”他的声音在空地上回荡,仿佛给这支队伍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车夫们纷纷扬起手中的鞭梢,在空中炸响,清脆的鞭声如同出征的号角,催促着队伍前进。这支浩荡的队伍开始缓缓移动,就像一条蜿蜒的长龙,在弥漫的尘土和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逐渐驶离了洪雅镇,向着云雾缭绕的瓦屋山深处进发。蜿蜒的队伍如同一条疲惫的土龙,缓缓行至山脚下那个熟悉的小山村。
然而眼前的景象,比周凡离开时更加触目惊心,也更令人心碎。村口那株曾经象征生机的老槐树,如今只剩下几根焦黑的枯枝,绝望地刺向灰蒙蒙的天空。低矮的茅屋仿佛被抽干了脊梁,塌陷得更加厉害,土坯墙上雨水冲刷出的沟壑如同老人脸上的泪痕。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灰烬、腐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源自长期饥饿的酸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