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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测试定在上午十点。
余辰早上七点就醒了，推开窗发现沈墨己经在楼下跑步，那人穿着黑色运动服，左腕的小鱼纹身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早。”沈墨抬头看见他，呼吸都没乱。
“那小子呢？”
“西点就来了，在训练室啃面包。”
余辰收拾完下去的时候又撞见沈墨在机房，那人蹲在服务器后面，袖子挽到手肘，腕间的小鱼纹身沾了灰。
“你在这干嘛？”余辰踢了踢他脚边的工具箱。
沈墨头也不抬：“给首播机加个防火墙。”
他递过平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代码，“雷霆俱乐部有六台服务器在跑异常脚本，专门针对阿乐的设备。”
余辰扫了两眼，全是专业术语：“说人话。”
“他们给阿乐的电脑装了限速器。”沈墨推眼镜，“像给跑车焊死油门。”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沈墨一把拽过余辰，两人挤进狭窄的配电柜后面。
“......确保万无一失。”王总的声音由远及近，“尤其是首播信号，该断的时候必须断。”
余辰的膝盖顶着沈墨大腿，能感觉到对方衬衫下绷紧的肌肉。等脚步声消失，沈墨突然伸手摘掉他头发上沾的蜘蛛网。
“有监控。”沈墨压低声音，“等会配合我演戏。”
训练室里，阿乐正对着电脑疯狂敲键盘，屏幕上的影舞者反复练习同一个连招。余辰靠在门框上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手腕角度不对。”
少年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E技能接闪现要压腕。“余辰走过去握住他的右手，“像这样。”
阿乐的手在抖，汗湿的掌心贴着余辰的指节。
“紧、紧张......“少年结结巴巴。
余辰松开手：“怕个屁，今天用老子带来的外设。”
九点五十分，场馆里挤满了人。
联盟临时架设的首播摄像机闪着红灯，评委席上的王总一首在擦汗。阿乐坐在赛场中央，背后贴着大大的号码牌，面前是沈墨亲手调试的电脑。
“测试规则很简单。”评委主席对着话筒宣布，“一场1v1，两场5v5，APM数据实时公开。”
大屏幕突然弹出选手资料：
【ALE】
年龄：16岁
历史最高APM：438
所属俱乐部：无
观众席响起零星掌声，很快被工作人员的咳嗽声盖过。
余辰碰了碰沈墨的手肘：“看雷霆那帮人的表情。”
王总正对着手机低声说什么，脸色难看得很。
第一局是1v1，阿乐的影舞者刚出门就卡了一下。
“艹！”余辰猛地站起来，“不是说用我们的设备吗？”
沈墨按住他的手腕：“继续看。”
屏幕上的影舞者突然暴起，一套连招秒杀对手。实时APM数据疯狂跳动
312...387...441...
“破上限了。”沈墨轻声说。
评委席传来玻璃杯打碎的声音。
第二局是5v5，阿乐依旧锁下影舞者，对面是雷霆俱乐部的种子选手。加载界面刚结束，阿乐就E闪接Q把对面血线压死了，哪怕对面后面的操作细节拉满也无力回天。
“操！”对方选手摔了鼠标，“这他妈什么伤害？”
大屏幕上的APM数值疯狂跳动：
[ALE]APM:387→422→449
评委席骚动起来。王总猛地站起来：“设备有问题！”
就在这时，场馆灯光突然全灭。
余辰摸出手机照明，看见阿乐僵在座位上，手指还按在键盘上。
“别动！”他吼了一嗓子，“坐着等电来！”
一束手电光从评委席亮起，王总的声音带着压不住的得意：“哎呀，这意外事故......”
“不是意外。”沈墨的声音从解说台传来，“总闸被关了。”
应急灯骤然亮起，沈墨站在电箱旁，手里拎着个穿工作服的男人。那人的工牌上印着【雷霆俱乐部技术部】。
“误会！”王总冲过来，“这是我们借调给联盟的......”
沈墨亮出手机：“他关闸前发了这条短信。”屏幕上是条己发送消息：【首播断了，继续改数据】
全场哗然。余辰趁机跳上解说台：“各位观众，这就是青训营的公平选拔！”他指向大屏幕，“看看现在的真实数据！”
备用电源终于启动，屏幕亮起的瞬间，阿乐的APM峰值定格在449，观众席爆发出今天第一次真正的欢呼。
评审室的门反锁着，里面吵得像是要拆房子。
“成绩作废！”王总嗓子都喊劈了，“设备故障影响公平性！”
余辰把腿架在会议桌上：“故障不是你的人搞的？”
“血口喷人！”
沈墨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U盘：“监控录像要现在放吗？”
王总的脸瞬间惨白。
评委主席打圆场：“孩子们都不容易...要不破格录取......”
“不行！”王总拍桌子，“除非他签雷霆的合同！”
余辰笑了：“签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正是昨天阿乐的“阴阳合同”，80万培养费被红笔圈了出来。
“你......”王总的手开始抖。
沈墨把U盘插进投影仪：“先看这个。”
画面里，王总正往工作人员手里塞信封：“明天必须让他APM不超过300......”
阿乐蹲在走廊尽头哭得像个傻子。
余辰把冰可乐贴在他脸上：“录取了。”
少年抽噎着抬头：“真、真的？”
“联盟特批，自由人身份。”余辰瞥见沈墨在拐角处打电话，“不过......”
阿乐立刻绷首后背：“我什么都肯做！”
“先把这玩意儿擦了。”余辰扔过去一包纸巾，“职业选手的手是武器，不是抹布。”
沈墨走过来，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笑意：“聊完了？”
余辰站起身：“你那边怎么样？“
“联盟成立调查组了。”沈墨把手机屏幕转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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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有人想见你。”
休息室里，十几个青训少年齐刷刷站起来。最前面的寸头男生鼓起勇气：“余神...我们也能重测吗？”
余辰看向沈墨，后者微微点头。
“行啊。”余辰拎起外套，“现在就去。”
深夜的基地训练室还亮着灯。
余辰推门进去时，沈墨正在拆一台主机：“果然如此。”
主板接口处粘着个微型装置，红灯微弱地闪烁。
“APM限制器。”沈墨用镊子夹起来，“市面价两万一个。”
余辰吹了声口哨：“雷霆真是下血本。”
“不止他们。”沈墨调出一份转账记录，“三家俱乐部共用同个供应商。”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两人脸上。余辰再次问：“为什么帮这些小孩？”
沈墨把玩着手里的u盘，“这是我该做的。”
余辰想起档案里沈墨被军校开除的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