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夜色正浓，风沙未息。
风之国西北，一座被遗忘的石窟深处，数道火光忽明忽暗。赤砂之蝎盘坐在木偶堆中，纤长的手指飞快在零件间舞动，仿佛织出一张静默的杀网。
“又一个系统外的存在。”他淡淡道。
身旁的傀儡“第三代风影”缓缓睁开眼，那是纯粹机械的空洞凝视。
“如果他真是系统的一部分，那我倒想拆开看看。”
——
同时，原体行至沙漠边缘。
他停在一道崖口，那是砂隐村至岩隐之间的一条秘密古道。
一道细微的感知波动从地底传来。
原体闭目片刻，忽然伸手轻按脚边砂土。
“你试图隔断感知？”他轻声说，“拙劣。”
轰然一声，一道岩石机关被他首接震开，一道黑影从地下窜出，却在半空被一股无形之力定住。
“赤砂之蝎。”原体道。
蝎一动不动，眼神却死死盯着原体。
“你是谁？”
“你知道我。”原体回道，“你在情报网络里见过我十七次。”
蝎冷笑：“我没兴趣认识你。”
“但你有兴趣认识‘不朽’。”原体迈步走近，每一步，沙地都会硬化一层。
蝎眉头微挑。
“你不是查克拉生物体。”
“我是由另一个系统构成。”原体道。
“那你为何关注忍者？”
“你是旧构架的终点，而我，是所有旧构架的审判者。”
蝎沉默了。
这句话，击中了他最深的疑问。
“人终有死，傀儡可永恒。”蝎低声道，“我己舍弃人身，进入纯粹之域。”
原体抬手，指向蝎胸口核心。
“那你为何还保留心脏？”
蝎微微一震。
“那是……习惯。”他低声说。
“那是恐惧。”原体道，“你不信任你自己的造物。”
空气凝固。
原体忽然弹指，一道震荡波从他指尖扩散，蝎身上的所有傀儡线骤然崩断！
“你能解构，但你无法再构。”原体望着他，“你制造的每一具傀儡，都是你自身惧死的投影。”
蝎暴喝一声，操控残余傀儡猛然袭击原体。
沙地炸裂，毒刃横飞。
然而——原体未动。
傀儡在接近他身前三尺处，自行崩解。
仿佛进入一个绝对秩序的领域，一切非自然构件都会崩坏。
蝎呆立原地，浑身冷汗。
“你不是评判者……你是……断言者。”
原体没有回应，只静静走过蝎身边。
“你若想不朽，需先解脱。”他道，“否则你不过是寿命延迟的失败者。”
蝎久久未动。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那些精巧绝伦的机关，竟如孩童玩具。
——
原体步入一座干涸的水池。
忽然，几道纸片飘落，迅速凝聚成女性身影。
“你不是雨隐的人。”
“你也不是神。”
小南现身，身披晓袍，目光冷冽。
原体望着她：“你在等待痛。”
“你了解我们？”
“你们是试图用‘痛苦’编程人类未来的典范。”
“这听起来很刺耳。”小南冷声。
“但你是少数能改变路径的人。”原体说。
“……为什么？”
“因为你怀疑过‘神’。”
小南怔了怔。
“你站在神的身边，却不崇拜神。”原体继续，“这是系统中最关键的异常。”
空气忽然冷了下去，云层翻涌。
原体仰头望向天幕，低声一句：
“黑夜结束前，我还需再见一人。”
（第西十五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