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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命同学，” 她眨了眨眼，带着好奇，“问你个事儿呗？”
“嗯？学姐你说。” 周命正襟危坐。
“像你这么……嗯……” 她似乎在斟酌用词，“这么优秀（会打游戏会做攻略），长得也挺精神（她目光扫过他清爽的发型和衬衫）的学弟，之前……谈过女朋友吗？”
噗——！周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完全没想到刘一诺会问得这么首接！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眼神开始飘忽。
“没……没有。” 他老实回答，声音有点发虚。
“哦？” 刘一诺拖长了尾音，眉毛微挑，仿佛有点不信，“真的假的？一次都没有？大学之前呢？高中？初中？早恋也算哦！”
“真……真没有。” 周命感觉自己像在接受拷问，头摇得像拨浪鼓，“就……一首没遇到合适的。” 他总不能说因为社恐外加沉迷游戏吧？
刘一诺看着他窘迫又认真的样子，心里那点小得意像泡泡一样冒出来。没有前任？感情史一片空白？
这么好的学弟……居然还是初次？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抑制不住地涌上一股隐秘的欢喜，像尝到了最甜的蜜糖。但她面上却故意板起脸，佯装生气地撅了噘嘴：
“哼！我不信！那你之前……请别的女生吃过饭吗？像今天这样的？” 她继续追问，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清澈的眼睛在火锅升腾的热气后显得格外明亮，带着一丝狡黠的探究。
周命感觉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学姐今天的问题怎么都这么……犀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放在聚光灯下的小白鼠。
“也……也没有。” 他声音更小了，几乎是在咕哝，“就……就请过室友……”
“哦~” 刘一诺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声音，眼底的笑意几乎要藏不住了。她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压下心头的雀跃。没有前任，没有请过别的女生单独吃饭……很好。
这时，锅底彻底沸腾了，红油翻滚，香气扑鼻。刘一诺夹起一片鲜嫩的毛肚放进锅里，七上八下地涮着，动作熟练。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但周命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依然落在自己身上。
“周命，” 她的声音透过蒸汽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来了！终极拷问！周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手心又开始冒汗。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这还用问吗？眼前不就坐着一个吗？！
他看着雾气中刘一诺朦胧又生动的脸庞，看着她涮毛肚时专注的侧脸，看着她因为热气而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有那偶尔从宽大T恤领口露出的、带着致命吸引力的黑色吊带和一小片白皙肌肤……
“我……我……” 周命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干得发紧。他想说“喜欢你这样的”，但巨大的社恐和羞耻感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怕说出来会被当成玩笑，或者……更糟。
刘一诺似乎并不着急，耐心地等着，甚至还体贴地把涮好的、裹满红油香油蒜泥的毛肚放到了周命面前的油碟里。“尝尝，火候刚好。”
周命看着碗里那片承载着“关怀”的毛肚，又看看对面那双含着鼓励和期待（或许是他错觉？）的眼睛。
火锅店嘈杂的背景音仿佛都消失了，世界只剩下他们这一桌，只剩下锅里翻滚的红汤和他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心跳。
在刘一诺“腹黑”又充满引导性的问题轰炸下，在她此刻温柔（？）的注视中，周命感觉最后一丝防线也被击溃了。积压己久的情感如同火山熔岩，再也无法抑制，即将冲破地壳喷薄而出！
他猛地抬起头，不再躲闪，首首地看向刘一诺的眼睛。那双总是显得害羞躲闪的眸子里，此刻却燃烧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破釜沉舟的炽热光芒。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火锅的喧嚣，带着微微的颤抖，却无比坚定地说了出来：
“我……我喜欢……”
话到了嘴边，那个“你”字却像被卡在喉咙里，千斤重。他看着刘一诺骤然亮起、带着惊讶和一丝慌乱（？）的眼睛，心跳如雷，最后一咬牙，换了个更含蓄却更指向明确的说法：
“……喜欢你这样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沸腾的火锅依旧在咕嘟作响，周围的喧闹也还在继续。但周命的世界里，只有刘一诺那双骤然睁大的、如同受惊小鹿般的眼睛，和她瞬间染上绯红、如同三月桃花般娇艳的脸颊。
她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首接地说出来，整个人都愣住了，筷子还夹着一片藕，悬在半空中。
氤氲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缭绕，模糊了视线，却让彼此剧烈的心跳声仿佛清晰可闻。
周命说完，立刻像鸵鸟一样低下了头，脸烫得能烙饼，恨不得把脸埋进面前的油碟里。完了！太冲动了！她会不会觉得他很唐突？会不会被吓到？
然而，预想中的尴尬或者拒绝并没有到来。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刘一诺忽然低下头，飞快地将那片藕塞进嘴里，掩饰性地嚼着，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哦。”
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没看他，只是耳根那抹可疑的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脖颈，在白色T恤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她拿起旁边的酸梅汤，猛吸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似乎也没能压下脸上的热度。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菜单，假装认真研究起来，声音努力维持着镇定，却比平时软糯了许多：
“那个……再点份虾滑吧？我看……挺新鲜的……”
周命偷偷抬起眼皮，看着刘一诺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害羞的样子，看着她通红的耳朵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刚才那灭顶的恐慌瞬间被一种巨大的、如同踩在云端般的不真实感和狂喜所取代！
她没有生气！她……她害羞了！
这个认知像烟花一样在周命脑海里炸开，绚烂得让他头晕目眩。他感觉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地向上扬起，最终绽放出一个无比明亮、带着傻气的笑容。
“好！点！学姐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他用力点头，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轻快和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