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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仪，做的不错。”
白斐然浅笑的看着沈煜霄，无奈的摇了摇头：“陛下，臣可是什么都没做。”
“不过陛下，臣可是听说你从宫外带回来了一个孩子。”
男不置可否，没理会他的揶揄。将杯中的茶水一把饮尽，走下高台来到了白斐然面前。
“朕正要与你说这件事，”他认真的看向白斐然，“朕想，让她见见你们并非什么坏事。”
白斐然心下疑惑，见面难道是什么很不寻常的事吗？虽不解陛下为何会有这番想法，但面上不显，弯唇颔首。
“走吧。”
白斐然跟在沈煜霄身后，将要踏出殿外之时，看见陛下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顿住了脚步，回头转身向那桌前走去，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几张宣纸。
白斐然眼力极好，很容易的就看见了纸上那黑乎乎的一团。饶是他见多识广，学富五车，还是不太能品鉴得出这究竟是画作还是墨宝。
“陛下，这是？”
沈煜霄见他问起，先前的气恼又上来了，捏着那几张宣纸的手也握得更紧，几乎是咬牙切齿：“朕刚好要去找那小妖怪算账！”
白斐然了然，又瞥了眼纸上那惨不忍睹的字迹，认同的点了点头。孩子大了，是该到了读书习字的时候了。
可是小妖怪？
他也没时间细想，二人就一前一后的往承乾宫的方向去了。
“哼。”
沈煜霄路过门外站着的福安时，朝他冷哼了一声。
福安不明所以，他可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何为伴君如伴虎。苦笑着向白大人投去了一个求解的眼神。
白斐然微笑着摇摇头，因为他也爱莫能助。
沈煜霄不想了解身后那二人在想些什么，只想快点回到承乾宫。
可当他回到宫殿时，却又不高兴了，面色黑沉得吓人。因为花景妤此时并不在承乾宫内。
他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让福安唤来几个宫女太监。
他垂眼低声冷问：“她人呢？”
跪在最前头的宫女战战兢兢：“回陛下，小主子半个时辰前就出去了。”
“半个时辰？”
沈煜霄额角青筋鼓现，真是半刻都待不住。好在他己让清风随时待在他身边保护，想必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思及此，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睁开眼：“都给朕出去找。”
“是。”
等宫人都退出去后，沈煜霄才看向一边安静坐着的白斐然。
“她就是个不分的，”伸手拿起了棋罐里的黑子，抬眸看向白斐然，“与朕手谈一局？”
“陛下相邀，自然无有不应。”
说是手谈一局，可两局三局也有了。殿外也没半点动静，那小妖怪还没回来。
“没意思。”
沈煜霄将手中的黑子一把扔回棋罐里，后仰靠在了椅背上。在这位幼年玩伴的面前，也有了点放松的姿态。
“陛下还真是手不留情，回回都让您赢了去，”白斐然伸手在棋盘上落下最终一子，可无论如何挣扎，胜负己定。
“结果不用看便己注定，陛下自然觉得没甚意思。”
沈煜霄阖上黑眸挥了挥手：“今日便罢了，你且先回去吧。那小妖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回来。”
“回府好好休整吧。”
人走了他才好去将人抓回来，在外面多久了也不晓得回宫吗？男人不自觉的蹙起了眉，眉宇间略显担忧。
白斐然点头，又再坐了一会儿后才起身离去。他心底还是有些许遗憾的，他实在是对这能牵动陛下心神的孩子感到好奇。
可惜来得不逢时，见不到她。从陛下言语中观她一言一行，倒是个灵动活泼的孩子。
罢了，总会有机会的。
—
“小主子我们回去吧，陛下这时候应该回宫了。”
跟在花景妤身后的清风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吃的玩的都有，最多的还是一些亮闪闪的首饰之类的。
负手走在前面的花景妤回头瞧上了一眼：“你是不是抱不动了？”
清风：“……”
那倒不至于，只是觉得这样实在有损他的颜面。
看着清风怀里的那些小玩意儿，那是说不出的愉快。她今早趁着沈煜霄出去见外臣，带着清风偷偷跑了出去，那些宫人不敢拦她，只能任由她去。
这皇宫是真大，她也不拘得去哪儿，反正带着清风呢，总归是走不丢的。
一路上也碰见了几个妃子，虽她们话里话外都藏着算不上善意的阴阳怪气，但好在还忌惮着皇上和身后跟着的清风，没做出什么实际的举动来。
完了还给她手里塞宝贝，花景妤全都照收不误。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当然也有极个别例外，拿的是恶毒宫妃的剧本。
“哟，瞧瞧这是哪家没教养的孩子，当这皇宫是你可以随意乱走的地方吗？”
花景妤转头去看，只见来人手里摇着一把玉骨扇，神色不善的上下打量着她。
且不说宫内没有孩子，就说陛下几日前带回救命恩人的女儿亲自放在身边教养，宫内无人不知，她不信这人不知道她是谁。
花景妤面上无辜，真诚的看向来人：“这位婶婶，什么是教养啊？”
她又眨眨眼，人家现在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呢。
“放肆！这位可是容妃娘娘！”
被叫婶婶的容妃面色一黑：“你爹娘没教过你规矩吗？不敬长辈，真是没教养的东西。”
身后的清风闻言，双眼突然变得凌厉：“娘娘慎言。”
不敬长辈？
花景妤不解歪头，她不是叫婶婶了吗？
她被容妃尖利的嗓音吓得缩了缩身子，瑟缩着开口：“小景没有爹爹了，但陛下大人有好好教小景规矩的。”
“是小景学的不够好吗？我回去定和陛下大人好好学，让他告诉小景什么是教养。”她看起来失落极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清风：“……”
容妃：“……”
“原是陛下身边的那个孩子，”容妃笑的勉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陛下平日里政务繁忙，便不要因这种小事去烦扰他了。”
笑话，难不成真要让这小贱蹄子去这般和陛下说吗？她如今是被陛下带在身边的，说她没教养不就等同于将陛下也骂了进去吗。
她还不想进冷宫。
伸手将手上带着的玉镯摘下，塞进了花景妤的手里：“真是好孩子。”
说完就带着身后一众宫人走了。
“哼！真是小贱蹄子，竟敢拿皇上威胁本宫。”
看着容妃远去的背影，花景妤沉默。
她好像那个左右脑互搏。
突然被清风说话的声音拉回思绪。
只见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不是，属下只是觉得午膳时间快到了，担心小主子饿了。”
花景妤点点下巴：“好吧。”
时候确实不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