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楚阳正用银针挑着油条。滚油在铁锅里爆出火星,退伍兵王虎的迷彩背心己被汗水浸透成深绿色。
“城管来了!”卖豆浆的阿婆突然打翻陶罐。
五辆摩托呈楔形队冲进早市,为首的黄毛甩出伸缩棍砸向煎饼车:“又是你这残废!”钢棍离王虎太阳穴三厘米时突然凝滞——两根炸得焦脆的油条穿过车把缝隙,精准卡进伸缩棍的锁扣。
楚阳指尖银针微旋。
“喀啦!”
黄毛虎口炸裂,伸缩棍倒飞出去,将后面西辆摩托的链条绞成麻花。围观人群举着手机呆立当场,镜头里只拍到楚阳低头喝豆腐脑的侧影。
仁和医院大厅的电子屏正循环播放处分决定:
“实习生楚阳非法行医 立即开除”
张鸿德在院长办公室抿着普洱:“年轻人要懂规矩,没执照动针就是谋杀...”话音未落,急诊科主任撞开门:“张院!昨天那女孩家属拉横幅来了!”
楼下聚集着二十个纹身大汉,“庸医害命”的血字横幅下,担架上“伤员”正抽搐吐白沫。张鸿德对着镜头痛心疾首:“这就是非法行医的恶果...”
楚阳突然从消防通道走出,三枚银针在指缝间泛着冷光。
“你干什么!”保安队长去拦,却见楚阳扬手甩针。银针穿过人群缝隙,精准刺入“伤员”足三里穴。
下一秒,担架上的壮汉如提线木偶般弹起,在记者镜头前跳起诡异的霹雳舞——每个动作都完美复刻张鸿德电脑里加密文件夹的淫秽视频。
“宝聚斋”的檀香熏得人头晕。周世杰用放大镜审视着唐代药王鼎,鼎身药童浮雕的瞳孔里藏着米粒大的“周”字暗记——这是周家老祖三百年前做的赝品。
“虎哥的腿伤,需要真鼎药渣做引。”楚阳将青铜钥匙按在玻璃柜上。老吴推着老花镜的手猛然顿住,柜台下传来机括转动的轻响。
周世杰的鳄鱼皮鞋踏在楚阳脚前:“民工也懂古董?这鼎我要了,赏你五百块搬运费。”他身后的保镖突然抽搐倒地,后颈插着半片柳叶刀——来自街对面茶馆的墨绿旗袍一闪而逝。
楚阳指尖划过鼎耳内侧:“贞观七年官窑用双火膛,釉面必有冰裂纹。”指甲刮下少许绿锈,露出底下崭新的化学釉。
老吴的怀表突然坠地,表盖弹开瞬间,楚阳瞥见里面嵌着母亲的照片。
黑市的腐臭味混着中药香。楚阳在“鬼市”第三十七号摊前蹲下,摊主黑袍上的药王葫芦纹章正在褪色——周家暗卫的标志。
“血竭三钱,龙涎香一两。”楚阳抛出的铜钱在空中翻出残影。当暗卫低头捡钱的刹那,楚阳袖中银针挑开药匣夹层,《百草图谱》残页的麻布一角倏然消失。
五道黑影从排污管顶部落下时,楚阳正将残页按在胸口玉牌上。金光流转间,那些蝌蚪文的毒性注解化作热流涌入脑海。反手甩出的毒蒺藜让追杀者自相撕咬起来,巷道里回荡着野兽般的嚎叫。
林薇的出租屋弥漫着寒意。床上的少女睫毛结霜,床头电子温度计显示:**-5℃**
“三岁高烧后就...”林薇话音未落,楚阳突然并指点向少女心口。指尖触及皮肤的刹那,冰霜骤化成水雾,雾气里浮现出锁链状的血色纹路——玄阴锁脉!
“需要九阳草。”楚阳撕开少女袖口,小臂内侧的月牙胎记正在渗血,“她发作前接触过什么?”
“只有这个...”林薇递过揉烂的传单。**仁和医院基因检测免费计划**落款处,张鸿德的签名带着诡异的螺旋纹路。
窗外黑影闪过,楚阳甩出的银针钉在窗框上,针尾缠着半截黑线——和周世杰保镖制服的同款金丝。
急诊科突然冲进食物中毒的富豪。病人全身紫绀,监护仪上的室颤波形如同乱麻。
“河豚毒素合并箭毒木!”张鸿德抢过除颤仪,“两百焦耳准备!”
楚阳突然拽断输液管,冲进医院食堂。五分钟后端回半碗橙红色液体,浓烈的火锅味弥漫抢救室。
“胡闹!这是牛油火锅底料!”张鸿德怒吼声中,楚阳捏开病人下颌灌入红汤。
首播手机镜头里,病人喉部的紫绀潮水般退去。楚阳扒开他衣领,后颈的针孔周围残留着绿色荧光——和基因检测传单的螺旋纹完全一致。
“不是食物中毒。”楚阳擦着手看向镜头,“是有人用针灸投毒。”
张鸿德的白大褂内袋里,半管绿色针剂突然破裂。
推土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时,楚阳正在给陈阿婆包扎伤口。三十个手持液压剪的壮汉撞开铁门,为首的光头露出金牙:“三爷说了,这老太婆得...”
话音戛然而止。
楚阳手中的绷带突然绷首如铁尺,沾着药水的棉球弹射而出。当先三人捂眼惨叫时,楚阳的身影在晨光里拉出九道残影——天医诀·九宫步!
液压剪的合金柄在银针穿刺下扭曲变形,三十人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关节反折着堆体金字塔。光头腰间的对讲机传来徐三爷的骂声,楚阳拾起轻语:
“拆迁款按市价三倍送来,否则下次折叠的就是你儿子的脊椎。”
街角黑色奔驰里,徐三爷的雪茄掉在定制西裤上。后视镜映出他惨白的脸,以及后座不知何时出现的紫檀药箱——箱盖的青铜锁正嵌着那枚“药”字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