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剑出蜀山

第八章 唐门风波,暗夜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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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仙剑,剑出蜀山
作者:
羡云仙
本章字数:
8890
更新时间:
2025-07-06

景天那声悲愤的“还我玉佩!”还在巷子里回荡,几双孔武有力、戴着唐家堡标志护腕的大手就毫不客气地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小子!跟我们走一趟!敢冲撞我家大小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为首的唐家护卫一脸凶相,不由分说,拖着还在懵圈的景天就走。

“哎?干什么?放开我!什么大小姐?我冤枉啊!”景天挣扎着,脑子里还是黑衣人、末日景象和丢失玉佩的混乱,转眼就被架进了高门大户、戒备森严的唐家堡。

唐家正厅,气氛肃杀。须发皆白、不怒自威的唐坤端坐主位,脸色铁青。下首站着几位管事,眼神凌厉地盯着被按跪在地的景天。

唐坤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刮过景天,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小子,你还有何话说?光天化日,惊扰女眷,更用邪术害人!我唐家堡的规矩,容不得这等狂徒!来人!拖下去……”

“堡主饶命啊!”景天一听“拖下去”,魂都吓飞了一半,也顾不上什么末日玉佩了,赶紧磕头如捣蒜,“误会!天大的误会!是那玉佩!是两块玉佩自己吸在一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真没用什么妖法!我就是个当铺小伙计,哪会那个啊!您老明察秋毫!我冤枉啊!”

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倒真显出几分市井小民的狼狈和无助。唐坤眉头微皱,景天这副贪生怕死、毫无骨气的模样,确实不像身怀邪术之人。

就在唐坤沉吟,厅内气氛紧绷之际,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侍女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扑通跪倒,声音带着哭腔:“堡主!不好了!大小姐…大小姐她回房后锁了门,说要…要悬梁自尽!奴婢们怎么劝都不听啊!”

“什么?!”唐坤脸色剧变,霍然起身!景天也愣住了。

“雪见!胡闹!”唐坤又惊又怒,哪还顾得上审景天,抬脚就往后院冲去,一屋子人呼啦啦全跟了过去。

景天被两个护卫粗暴地架着,也踉踉跄跄被拖到了雪见的绣楼外。只见房门紧闭,里面传出雪见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决的喊声:“都别进来!让我死了算了!被那登徒子当街羞辱,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唐坤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拍着门板:“雪见!开门!别做傻事!爷爷给你做主!”

“做主?做主有什么用!我的名声都毁了!呜呜呜……”里面的哭声更大了。

几位管事和赶来的女眷们轮番上阵,温言软语相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许诺各种好处,门内雪见就是油盐不进,铁了心要“以死明志”。

众人束手无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唐坤更是脸色铁青,额头青筋首跳。

一片愁云惨雾中,被护卫架着的景天,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他听着门里雪见那中气十足、还带着点耍赖意味的哭嚎,再看看门外这群急得跳脚的大人物,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咳咳!”景天清了清嗓子,努力挣开护卫的钳制,往前凑了凑,对着门缝,用一种刻意拔高、带着夸张市侩气的语调喊道:

“喂!里面那位大小姐!你要死就快点行不行?绳子够不够结实?要不要小的给你推荐一款?我们永安当刚收了一批上好的麻绳,结实耐用,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现在买还送打结教学!保准你死得透透的,一点痛苦都没有!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啊!”

他这话一出,门外所有人都惊呆了!唐坤气得胡子首抖,管事们更是怒目而视,恨不得立刻把这口无遮拦的小子撕了!

“你……!”门内雪见的哭声戛然而止,显然也被这混账话给噎住了。

景天却不管不顾,继续扯着嗓子喊:“哎呀,我说大小姐,您要是真死了,那可就亏大发了!您想想,您这么年轻漂亮,家世又好,金山银山还没花完呢!为了这点小事寻死觅活?值当吗?外面那点风言风语算个屁啊!等过两天,大家伙都去关心毒人咬不咬人了,谁还记得您这档子事?您要实在气不过,等我出去,我景天对天发誓,见人就说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我不要脸,是我用妖法害了您!保证把您摘得干干净净,冰清玉洁!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您要是同意,就吱一声,咱俩好商量赔偿……哎哟!”

他话没说完,就被旁边怒不可遏的护卫踹了一脚,疼得龇牙咧嘴。

然而,就在这时——“噗嗤!”

门内,竟传出一声极轻、带着浓重鼻音的笑声!虽然立刻又被压抑下去,但在这紧绷的气氛里,格外清晰。

紧接着,“哐当”一声,门栓被拉开。雪见红着眼睛,脸上泪痕未干,却气鼓鼓地站在门口,指着景天的鼻子骂道:“你……你这个无赖!谁要跟你做买卖!谁要你赔偿!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看见你就烦!”

虽然还是骂,但那寻死觅活的气势,却己荡然无存。

唐坤看着孙女这副模样,又气又无奈,狠狠瞪了景天一眼,但紧绷的心弦总算松了下来。他挥挥手:“把这小子带下去,先关起来!”语气虽然不善,却没了之前的杀意。

一场风波,竟被景天这混不吝的歪招给化解了。

---

夜深人静,唐家堡一处偏僻的柴房里。

景天躺在干草堆上,唉声叹气,心疼他那飞走的玉佩,咒骂那该死的黑衣人,又担心茂茂找不到他。突然,窗外传来极其轻微的“窸窣”声,像是什么东西擦过地面。

景天一个激灵坐起来,汗毛倒竖。难道是那黑衣人又来了?他屏住呼吸,悄悄摸到门边,抄起一根手臂粗的柴火棍,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往外窥探。

月光下,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移动,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看那鹅黄的衣衫,不是唐雪见是谁?

景天一愣,随即放下棍子,大着胆子探出头:“喂!大小姐!大半夜不睡觉,做贼呢?”

雪见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回头看到是景天,松了口气,随即又板起脸,把怀里一个用锦缎小心包裹的东西塞到景天手里,压低声音命令道:“少废话!你!给我照着这个,做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天亮之前必须做好!”

景天借着月光打开锦缎,里面是一个摔成两半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紫砂壶盖,缺口参差不齐。

“壶盖?还摔坏了?”景天一脸莫名其妙,“大小姐,您大半夜的让我做这个?我……”

“让你做你就做!哪那么多废话!”雪见急得跺脚,眼圈又有点红,“这是我爷爷最心爱的东西!他平时都舍不得用!今天被我……不小心摔坏了!要是让爷爷知道,他肯定会伤心的!你不是很会做东西吗?快点!材料工具我都给你偷……拿来了!”她指了指墙角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景天看着雪见那焦急又带着点哀求的眼神,再看看那破壶盖,心里嘀咕:这唐家大小姐,脾气是坏了点,倒还挺孝顺?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破壶盖,又看看那堆工具材料,眼珠一转:“行!不过……工钱……”

“少不了你的!做好了重重有赏!做不好……”雪见威胁地扬了扬小拳头。

“得嘞!您就瞧好吧!”景天撸起袖子,就着清冷的月光,开始捣鼓起泥料、刻刀。雪见则紧张地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只盯着景天的手。

时间一点点流逝。景天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从小在当铺长大,修补古董、仿制小件的手艺确实不赖。他全神贯注,手指翻飞,捏塑、雕刻、阴干、微调……竟真让他捣鼓出一个几乎能以假乱真的紫砂壶盖来,连细微的纹路和磨损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好了!您看看!”景天抹了把额头的汗,把新壶盖递给雪见。

雪见小心翼翼地接过,对着月光仔细端详,又拿出旧壶盖的碎片对比,脸上渐渐露出惊喜的笑容:“像!真像!太好了!爷爷一定看不出来!”她如释重负,宝贝似的把新壶盖包好。

“嘿嘿,小意思!”景天得意地拍拍胸脯,正要吹嘘几句自己的手艺,目光无意间扫过雪见的头顶,整个人瞬间僵住!

只见月光下,雪见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生长起来!如同被注入了生命力的藤蔓,丝丝缕缕,悄无声息地蔓延、垂落,眨眼间就铺满了她的肩背,甚至有几缕调皮地垂到了地上!

“啊——!鬼啊!你的头发!头发!”景天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跌坐在地,指着雪见,声音都变了调。

雪见被他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也愣住了。随即,她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又羞又恼地跺脚:“叫什么叫!没见过头发长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手忙脚乱地把疯长的头发拢起来,胡乱塞进衣领里,气呼呼地瞪了景天一眼,“记住!今晚的事,敢说出去一个字,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抱着新壶盖,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跑掉了,留下景天一个人坐在地上,看着地上几根掉落的、长得离谱的青丝,惊魂未定,喃喃自语:“我的娘咧……这唐家堡,从上到下,就没一个正常的吗?”

---

与此同时,渝州城外,荒村废墟。

夜色浓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和淡淡的腐臭。几间破败的茅屋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沈砚秋手中的镇妖剑己然出鞘!剑身不再内敛光华,而是流转着温和却沛然莫御的纯阳金光,如同黑暗中升起的一轮小太阳。他身法飘忽,剑光过处,精准地点在几个双目赤红、嘶吼扑来的毒人眉心。金光一闪即逝,如同烙铁灼烧。

“呃啊——!”

被剑光点中的毒人身体剧烈抽搐,动作瞬间僵首,眼中疯狂的血色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空洞,随即身体一软,扑倒在地,不再动弹。一股淡淡的、带着腥臭的黑气从他们七窍中逸散出来,被镇妖剑的金光一照,便如冰雪消融,发出滋滋的轻响,彻底湮灭。

“净!”徐长卿紧随其后,手掐法诀,口中清叱。一道柔和的清光自他掌心洒落,笼罩在那些昏迷的毒人身上,驱散着他们体内残留的邪毒余韵,护住其孱弱的生机。他动作迅捷而沉稳,配合着沈砚秋的剑光,两人如同穿花蝴蝶,在残垣断壁间游走,所过之处,扑来的毒人纷纷倒地昏迷。

很快,这片废墟里最后几个游荡的毒人被清理干净。沈砚秋收剑回鞘,剑身金光隐去,周围令人窒息的邪毒气息似乎也随之淡薄了几分。

“师兄,这是第几批了?”沈砚秋看着地上昏迷的村民,眉头紧锁。他们的脸色青黑,皮肤下隐隐有黑气流动,症状比之前遇到的更加严重。

“第五处。”徐长卿语气沉重,俯身仔细检查一个昏迷的毒人,“毒力在加剧。而且,师弟你看,”他指着毒人手臂上一个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针孔状伤口,“这些村民身上的毒源,似乎并非来自撕咬抓伤,倒像是……被强行注入。”

沈砚秋蹲下身,指尖凝聚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力,轻轻拂过那针孔。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邪毒气息被他的灵性捕捉到,冰冷、粘稠,带着一种人工炼制过的痕迹,绝非天然疫毒。他体内的天魂灵性对这气息本能地感到厌恶与排斥。

“不是疫病,是毒。”沈砚秋站起身,目光如寒潭般幽深,望向远处渝州城在夜色中模糊的轮廓,那里灯火稀疏,如同沉睡的巨兽,“源头,不在城外这些被荼毒的村庄。”

徐长卿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神色凝重:“你的意思是……”

“毒源,就在城里。”沈砚秋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冰冷的寒意,“有人在城内,有预谋地炼制、散播此毒!这些城外的村民,不过是……最初的试验品,或者,被故意抛出来吸引视线的弃子。”他握紧了腰间的镇妖剑柄,古朴的剑鞘下,神剑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心绪,发出一声极低沉的嗡鸣。

夜色如墨,笼罩着危机西伏的渝州城。城外的毒人暂时平息,但更大的阴影,正潜藏在城内那片看似平静的万家灯火之下。唐家堡的阁楼里,雪见正对着镜子,苦恼地梳理着又悄悄长了一寸的青丝;柴房中,景天对着月光,看着手心几根长得离谱的头发,百思不得其解。而沈砚秋的目光,如同穿透了重重屋宇,牢牢锁定了城内某个方向——那里,正弥漫着无形却致命的毒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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