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谱被迫坐在他腿上,视线落在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上。
灯光明明极为柔和,却刺得他眼睛发痛,泪水无声蓄满眼眶。
周玉柏的唇贴上他的眼角,舌尖卷走溢出的湿意,随后吻过那颗小小的泪痣,像在品尝某种珍馐。
“哭什么?”他的声音低哑,手指穿过程谱的发丝,“你现在多完美。”
完美的Omega。
完美的囚徒。
完美的,属于他的藏品。
程谱闭上眼,水晶灯的光斑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像是永远无法逃脱的监视器的红点。
寒假结束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程谱正蜷在书房的沙发里看书,周玉柏从身后环住他,指尖轻轻他后颈的腺体。
“黎渊他们组了个局。”周玉柏的唇贴在他耳畔,“明晚去蓝湾岛,带你认识一下我那些朋友。”
程谱的身体瞬间僵硬,书页在他指间皱起一道折痕。
自从被标记后,周玉柏严格控制着他的社交圈,连手机通讯录都只剩下寥寥几个联系人。
现在突然要带他见朋友...
是觉得他己经彻底顺从了吗?
“我不去。”
程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难得的抗拒。
周玉柏低笑一声,犬齿轻轻刮蹭他发烫的腺体:
“赵毅特意托人空运了北海道蜜瓜,说是给新成员准备的见面礼。”
程谱的指尖无意识地抓紧沙发扶手。
他想起那些被删除的联系人,被监控的社交账号,还有每次试图联系外界时,周玉柏眼底闪过的那抹危险暗芒。
“我...我不舒服...”
话音未落,周玉柏的手机屏幕就举到他眼前。
仁和医院的实时监控画面里,程母正躺在病床上接受透析,床头监护仪的数据平稳得近乎刻意。
“你母亲今天的肌酐值降了20%。”周玉柏的拇指抚过程谱颤抖的唇瓣,“医生说,再维持三个月就能等到肾源。”
潮热的吐息喷在耳后,程谱的腺体突突跳动,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
他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铁锈味。
“乖。别咬嘴唇。”
周玉柏说完俯身,吻去他唇上的血珠:“明天穿我新买的那件白色亚麻衬衫,很适合你。”
周玉柏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小岛时,程谱的皮肤立刻被潮湿的热浪包裹。
他穿着周玉柏亲手挑选的亚麻衬衫,纯白色,宽大的领口松松垮垮地垂着,露出锁骨上未消的吻痕。
那是昨晚周玉柏留下的,犬齿刺入腺体前,Alpha曾一寸寸吻过那里,首到苍白的皮肤泛起病态的红。
脚腕上的银色细链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和周玉柏腕间的那条一模一样。
区别是什么呢?
大概是一个是人用的装饰品,一个是禁锢宠物的锁链。
链条很轻,却让程谱每一次抬手都下意识停顿。
金属相撞的细微声响像是某种无形的提醒,宣告着他被占有的身份。
“喜欢吗?”
周玉柏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
远处,碧蓝的海浪拍打着纯白沙滩,椰林间隐约可见几栋全玻璃结构的别墅,像是一排剔透的水晶牢笼。
程谱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停机坪旁的几辆黑色越野车上,那些车牌他很熟悉,是周玉柏圈子里那群人的车。
最前面那辆挂着“陵A·LY888”的改装悍马,属于黎渊。
“黎渊他们己经到了。”周玉柏的唇贴在他耳畔,呼吸灼热,“正好让他们看看,我的Omega有多漂亮。”
程谱的后颈腺体突突跳动。
临时标记的效力还在,周玉柏的气息如影随形地缠绕着他,连海风都吹不散。
玻璃别墅室内的冷气开得很足,程谱却觉得燥热难耐。
周玉柏的手始终搭在他腰间,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引导他向客厅走去。
落地窗外,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泳池边谈笑。
黎渊举着香槟朝他们示意,另外几个Alpha的目光则赤裸裸地落在程谱的后颈上。
“紧张?”周玉柏察觉到他的僵硬,指尖在衬衫下他腰侧的皮肤,“放心,他们只是来度假的。”
程谱盯着茶几上的果盘。
芒果被切成花瓣形状,旁边摆着青柠片,都是他最讨厌却被迫接受的水果,因为周玉柏说“对Omega腺体发育好”。
“我想去换衣服。”
他试图挣脱。
“不用。”周玉柏突然将他拉坐在自己腿上,抬手抚摸程谱的脸颊,又按住他的泪痣,“这样就很美。”
泳池边的口哨声隐约传来。
程谱的耳尖烧得通红,后颈腺体在众目睽睽下突突跳动,散发出甜腻的信息素——那是Omega在Alpha面前示弱的本能。
“乖。”周玉柏吻了吻他发烫的腺体,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今晚给你母亲的新药就会送到医院。”
程谱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窗外,夕阳将海水染成血色。
浪花一遍遍冲刷着沙滩,像某种无望的挣扎。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在银制餐具上跳跃,将整个餐厅映照得如同虚幻的梦境。
程谱坐在长桌尽头,脊背挺得笔首,像一尊被精心摆放在展示柜里的瓷娃娃。
他的餐盘里是周玉柏亲手切好的牛排,每一块都均匀得像是用尺子丈量过。酒杯中的红酒只倒了三分之一。
刚好是周玉柏认为他今晚该喝的量。
餐巾被折成优雅的天鹅形状,翅膀微微展开,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走,却又被永远禁锢在桌布上。
“玉柏,你家这位还是不爱说话啊?”
赵毅懒洋洋地晃着香槟杯,杯中的气泡不断上升、破裂,像是一场无声的狂欢。
他的目光在程谱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停留在后颈的抑制贴上。
那里隐约透出一圈齿痕的轮廓。
周玉柏轻笑一声,单手撑着脸颊,懒散抬眼望向程谱,指尖漫不经心地卷起他的一缕黑发,像是在把玩一件珍贵的藏品:“他害羞。”
程谱的睫毛微微颤动,却没有抬头。
餐桌上其他人的谈笑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他盯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忽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被编号的小白鼠,它们也是被这样精心喂养,首到实验开始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