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三的深夜,他曾在浴室抠着喉咙,将混着抑制剂的晚餐吐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他的早餐里就出现了双倍剂量的药剂。
“不想喝。”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餐厅的空气瞬间凝固。
刀叉落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周玉柏抬眸,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说什么?”
程谱的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无数次临时标记带来的生理烙印在Alpha不悦时发出的警告。
他潜意识里想顺从和讨好。
腺体突突跳动,像是被细小的电流穿过,让程谱不得不咬住下唇才能忍住呻吟。
“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攥紧了膝盖上的餐巾,“我不饿。”
周玉柏笑了。
那笑容让程谱后背发凉。
他放下餐巾,起身绕到程谱身后。修长的手指搭在程谱肩上,力道恰到好处地让他无法起身。
“不饿?”周玉柏俯身,唇几乎贴上程谱发烫的耳尖,“还是不想听话?”
温热的呼吸拂过后颈的腺体,程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的指尖死死揪住桌布,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我喂你。”
周玉柏拿起汤匙,舀了一勺乳白的鱼汤。
汤匙抵在程谱紧闭的唇上,微微用力。
“张嘴。”
程谱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喉结上下滚动。
他能闻到汤里混着的淡淡药味,Omega稳定剂,用来巩固他的转化结果,要喝整整一年。
如果不喝,他的腺体会持续疼痛,信息素会失控,甚至会没有规律地进入假性发热期。
最终,程谱微微张开了嘴。
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甜腻中带着一丝苦涩。
周玉柏的拇指擦过他的唇角,将那点溢出的汤汁抹去。
“乖。”
Alpha的声音温柔得可怕,像是在夸奖一只终于学会服从的宠物。
窗外,雪松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投下的阴影如牢笼般笼罩着餐桌。
程谱盯着那片晃动的阴影,突然想起被囚禁在实验室里的鸟。
再怎么扑腾翅膀,也飞不出那方寸之地。
把药吐掉的那天的晚上,程谱短暂失控了。
他蜷缩在主卧的地毯上,后颈腺体烫得吓人,玫瑰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满整个房间。
周玉柏就坐在此刻同样的位置,雪松气息如潮水般缓慢释放,一寸寸侵蚀着程谱的理智。
“很难受是不是?”周玉柏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怜惜,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我知道有个方法能让你舒服些。”
程谱将脸埋进地毯,喉间溢出痛苦的呜咽。
“看着我,宝宝。”周玉柏俯身,金丝眼镜链垂落,在程谱眼前轻轻晃动,“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雪松的气息突然变得浓郁,裹挟着Alpha强势的安抚意味。
程谱的指尖无意识抓挠着地毯,腺体跳动的频率与周玉柏敲击膝盖的节奏渐渐同步。
“我......我......”
程谱的嘴唇颤抖着。
他感到自己正站在某个临界点上,往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可身体里的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背叛他,后颈的腺体烫得像是要烧起来,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
“嘘,不急。”周玉柏的皮鞋尖轻轻蹭过程谱发烫的指尖,“一个字一个字说。”
程谱的视线模糊了。
他想起小时候发高烧时,母亲也是这样温柔地哄他吃药。
这个荒谬的联想让他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在药物、本能和那该死的雪松气息的三重夹击下,最后一丝防线终于崩塌。
“标......标记......”
当这两个字终于从唇间溢出时,程谱感到一种近乎绝望的解脱感。
他耻辱地发现,仅仅是说出这个词,就让他的腺体传来一阵战栗的快意。
周玉柏眼底闪过愉悦。
他缓缓俯身,将程谱抱起来禁锢在怀里,犬齿刺入腺体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拆一件期待己久的礼物。
犬齿刺入腺体的瞬间,程谱发出一声近乎解脱的呜咽。
那是他们之间最接近“自愿”的一次标记,也是程谱最不愿回想的记忆。
周玉柏喜欢经手程谱的所有,目前最明显的体现在穿着。
主卧的衣帽间比程谱原来的宿舍还要大。
三面落地镜将空间无限延伸,冷白色的灯光从天花板倾泻而下,照在整齐悬挂的衣物上。
每一件都是周玉柏亲手挑选的,从剪裁到面料,都精确符合程谱的尺寸。
“抬手。”
周玉柏站在他身后,指尖滑过他的手腕,将丝质睡袍的袖子轻轻套上他的手臂。
衣料如水般贴合肌肤,冰凉顺滑,像是另一种形式的禁锢。
程谱垂着眼,任由对方摆弄。
睡袍的腰带被系得松松垮垮,领口滑下一侧肩膀,露出锁骨上淡粉的咬痕。
那是三天前临时标记后顺带留下的,周玉柏喜欢到处亲到处咬,至今未消。
“转一圈。”
周玉柏坐在床尾,长腿交叠,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而专注。
他的指尖有节奏地轻敲膝盖,仿佛在等待一场早己预知结局的表演。
程谱没有动。
空气凝滞了几秒,周玉柏忽然轻笑一声:“或者你想让我检查下今天的抑制剂吸收情况?”
他的语气温柔得近乎残忍,程谱却听出了其中的威胁。
所谓的“检查”,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查看。
程谱的指尖微微蜷缩,最终还是慢慢转了个圈。
睡袍下摆扬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那里戴着一条细细的银链,坠着小小的荆棘纹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每走一步,链子都会轻轻晃动,像是无声的提醒。
他是被标记的所有物。
一个没有人权,不能自我主宰的......
的什么呢?
他还算是一个人吗?
“漂亮。”
周玉柏伸手将他拉进怀里,手臂如铁箍般禁锢住他的腰。
鼻尖蹭过后颈的腺体,Alpha的信息素无声包裹上来,雪松的气息混着一丝药味的苦涩。
“我的小Omega越来越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