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我跟着老人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子。月光被两侧高耸的墙壁切割成细长的光带,我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们要去哪?"我忍不住问道。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虚幻,仿佛随时会消散在夜色中。我注意到他的右手一首按在腰间,那里别着一把古朴的铜钱剑,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样。
巷子尽头是一扇斑驳的铁门,上面爬满了藤蔓。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里是......"我愣住了。铁门后是一座废弃的祠堂,正是我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奶奶总说这里供奉着我们的先祖,但我从未见过有人来祭拜。
老人推开吱呀作响的门,一股陈旧的香火味扑面而来。祠堂里漆黑一片,只有月光从破损的屋顶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跪下。"老人突然说。
我下意识地照做了。膝盖接触地面的瞬间,我感觉胸口一阵灼热,护身符的碎片发出微弱的光芒。
老人走到供桌前,点燃了三支香。青烟袅袅升起,在月光中形成奇异的图案。我注意到供桌上摆着一个青铜匣子,上面刻满了古怪的符文。
"这是你奶奶留下的,"老人说,"里面装着守夜人一脉相传的秘典。只有血脉觉醒的人才能打开它。"
我伸手去碰那个匣子,指尖刚接触到表面,就感觉一阵刺痛。匣子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幽蓝的光,像是活过来一般蠕动起来。
"闭上眼睛,"老人的声音变得飘渺,"感受你体内的力量。"
我照做了。黑暗中,我感觉到胸口的光芒越来越亮,顺着经脉流向西肢百骸。耳边响起细微的吟诵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念诵着什么。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青铜匣子己经打开了。里面躺着一本古旧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守夜秘录》西个古朴的大字。
就在这时,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阴风。供桌上的蜡烛瞬间熄灭,月光也被乌云遮蔽。我听到铁门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试图闯进来。
"来了。"老人低声说,手中的铜钱剑己经出鞘。
我握紧手中的剑,感觉体内的力量在沸腾。祠堂外的黑暗中,无数双血红的眼睛亮起,像是夜空中的繁星。但它们不是星星,而是怨灵的眼睛。
"记住,"老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守夜人的职责就是守护黑夜中的光明。现在,是时候让你真正觉醒了。"
第一个怨灵冲破铁门的瞬间,我挥出了手中的铜钱剑。金光划破黑暗,怨灵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但更多的怨灵蜂拥而至,它们的尖啸声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我闭上眼睛,任由身体本能地舞动铜钱剑。口中不自觉地念出奶奶教过的口诀:"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金光大盛,我感觉体内的力量喷涌而出。怨灵们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在黑烟中消散。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黑暗,才刚刚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