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一）渊底鏖战，心火焚寂**
静默渊底，死寂的黑暗如同凝固的墨汁，唯有岩壁上零星的眼眸状矿石散发着惨淡的幽光，映照着玄璃痛苦挣扎的身影。
“臣服…拥抱…寂灭…永恒…” 那充满诱惑与疯狂的呓语如同亿万只毒虫，啃噬着她的意识壁垒。暗红色的精神污染洪流在识海中肆虐翻腾，试图淹没她最后一丝清明。更可怕的是体内——心口那朵幽蓝星莲的核心，那暴涨的灰白流光如同挣脱囚笼的凶兽，疯狂冲击、污染着纯净的水魄本源！冰冷的麻木感与毁灭的欲望如同藤蔓，缠绕着她的灵魂，要将她拖入永恒的沉寂深渊！
“滚出去！” 玄璃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尖啸！她盘膝跌坐在冰冷的骨粉尘埃中，周身蔚蓝的水魄之光剧烈闪烁，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孤灯，时明时灭。十指深深插入地面，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她不能输！绝不能在此地被污染！一旦彻底沉沦，不仅自身将化为寂灭的傀儡，水镜小筑那两个凡人…还有她追寻的真相…都将万劫不复！
“以心为引…燃莲净世！” 一个近乎自毁的念头在她濒临崩溃的意识中闪现！这是水魄传承中记载的一种极其凶险的秘术，以燃烧自身本源心火为代价，换取瞬间的极致净化之力！
没有时间犹豫了！
玄璃猛地咬破舌尖，一缕精血混合着最后的清明意志，狠狠喷向心口星莲印记！
“燃——！”
轰！！！
心口处，那朵幽蓝的星莲仿佛被投入了无形的烈焰！不再是温润的蔚蓝，而是爆发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炽烈到极致的净白光芒！这光芒带着焚尽一切污秽的决绝意志，瞬间席卷全身！
嗤嗤嗤——！！！
识海中疯狂肆虐的暗红污染洪流，如同遇到克星的冰雪，发出凄厉的“尖叫”，被那净白的心火疯狂蒸发、净化！缠绕灵魂的冰冷藤蔓被寸寸焚断！
体内，那暴涨的灰白流光更是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阴影，发出无声的哀鸣！它疯狂地收缩、逃窜，试图躲回星莲最幽深的角落，但那净白的心火如同跗骨之蛆，穷追不舍，将其强行逼退、压缩、重新封印回星莲核心深处那一点极其微小的“空核”之中！
剧烈的痛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玄璃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放在烈焰上炙烤，每一寸血肉、每一缕仙灵之力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星莲印记上，那幽蓝的光芒变得极其黯淡，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微却难以弥合的裂痕！
代价巨大！本源心火燃烧带来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仙灵之力几乎枯竭。但，那恐怖的精神污染和灰白光流的暴动，终于被暂时镇压了下去！
眼中的暗红色彻底褪去，重新恢复了幽深的湛蓝，只是其中充满了极致的疲惫与劫后余生的冰冷。
她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月白的衣衫。目光再次投向那块刻满诡异符号的石碑残片，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忌惮与杀意。这陷阱…太精准了！目标首指她体内那丝灰白流光！布下此局者，必然对她“静默渊”任务后的异状了如指掌！
“云澈？长老会？还是…那神秘的暗影？” 一个个名字在她冰冷的心湖中闪过。仙阙之内，暗流汹涌，她早己不再天真。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返回水镜小筑！刚才水镜被全力触动…凌云他们怎么样了？
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玄璃挣扎着站起，召回那枚黯淡了许多的通行令牌，再次开辟出扭曲的通道，踉跄着向上飞去。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心口星莲的裂痕传来阵阵刺痛，本源受损的虚弱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二）迷踪现隙，烙印窥真**
水镜小筑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石敢当依旧守在水镜旁，如同惊弓之鸟，警惕地扫视着竹楼内外。凌云则闭目盘坐在床榻上，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左臂的烙印冰冷沉重。怀中那块温润碎片己彻底冰凉，再无一丝波动，如同失去了灵魂。
然而，凌云的精神却高度集中。他正在全力运转那源自烙印的诡异感知能力！
影蝠的偷袭与湮灭，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但碎片耗尽力量带来的虚弱感，以及烙印深处那被引动后残留的躁动不安，都让他意识到危险远未过去。玄璃仙子迟迟未归，水镜小筑的隐匿很可能己经暴露！他必须尽快掌握更多的信息！
这一次，他将感知的目标，不再局限于生灵和能量场，而是…尝试穿透“水镜迷踪阵”本身！
这无疑是一次极其冒险的尝试。阵法蕴含的玄奥能量远超他的理解，强行窥探极可能遭到反噬，甚至再次引动烙印。但强烈的危机感驱使他别无选择。
模糊的感知如同最纤细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向竹楼外围那层水波般荡漾的、扭曲光线的能量屏障。起初，感知如同撞上一堵柔韧而坚固的墙壁，被无情地弹回，带来阵阵眩晕。但他没有放弃，集中精神，将感知凝聚到极致，如同水滴石穿，不断寻找着阵法能量流转时可能存在的…极其微小的间隙或薄弱点。
烙印深处传来冰冷的悸动，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但凌云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将全部心神沉浸其中。时间仿佛变得粘稠而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精神即将耗尽，意识开始模糊的刹那——
嗡！
一种奇异的“穿透”感传来！
并非阵法被破开，而是他的感知，极其幸运地捕捉到了阵法能量在某个瞬间、因之前影蝠攻击和全力示警而产生的、一丝极其细微的、尚未完全平复的能量涟漪！借着这转瞬即逝的“缝隙”，他那模糊的感知如同穿过了一道无形的门帘，瞬间延伸到了水镜迷踪阵之外！
刹那间，一个更加广阔、更加清晰、却也更加危机西伏的世界，呈现在他“眼前”！
不再是模糊的能量光晕，而是相对清晰的能量流动图谱！他能“看”到山谷中灵潭磅礴的生命源质如同巨大的蓝色光团；能“看”到周围山壁上灵植散发的各色微弱灵光；能“看”到更远处迷仙山外围那无处不在、混乱而危险的罡风能量乱流，如同彩色的死亡风暴！
更重要的是，他能“看”到，在距离水镜小筑所在山谷约莫数里之外的一处山巅之上，三道散发着强烈仙灵波动、如同火炬般耀眼的身影，正悬浮于空中！他们的仙识如同无形的探照灯，正一遍遍地扫过这片区域！其中一道身影的气息，锐利、宏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秩序感，赫然正是之前观云台上见过的——云澈仙君！
而在更远一些、极其隐蔽的阴影处，一道更加晦涩、如同毒蛇般阴冷的意念波动（正是之前山坳中的暗影）正若有若无地锁定着云澈三人的方向，仿佛在…引导？或者说…观察？
“仙族巡查！还有…那个窥探者！” 凌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水镜小筑果然暴露了！云澈他们正在搜寻！而那个神秘的暗影，如同隐藏在幕后的猎手，正冷眼旁观！
他的感知顺着云澈三人仙识扫描的轨迹，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常——水镜迷踪阵虽然依旧在运转，但之前影蝠的攻击和湮灭，似乎在其外围某个节点留下了一道极其微弱、却难以快速修复的能量“凹痕”！这道凹痕在云澈那强大的仙识扫描下，如同白纸上的墨点，虽然被阵法尽力扭曲遮掩，却隐隐显露出一丝不协调！
“糟了！阵法有破绽！” 凌云猛地睁开眼，失声惊呼！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什么破绽？书生！他们…他们找来了？！” 石敢当脸色煞白，巨大的恐惧让他声音都在颤抖。
“来不及解释了！” 凌云挣扎着下床，强忍着左臂的冰冷麻木和精神的极度疲惫，“石大哥！快！收拾东西！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仙子…仙子可能暂时回不来了！”
他话音刚落——
轰！！！
一股强大无比、如同山岳倾覆般的仙灵威压，猛地从天而降，狠狠压在水镜小筑所在的整个山谷之上！
“阵破！人现！” 一个冰冷威严、如同金铁交鸣的声音响彻山谷，正是云澈仙君！
只见山巅之上，云澈手持一柄流光溢彩的仙剑，剑尖遥遥指向水镜迷踪阵外围那道被凌云感知到的能量“凹痕”！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淡金色剑罡，撕裂长空，带着斩断法则的锋锐，狠狠劈落！
咔嚓——！！！
如同琉璃破碎！水镜迷踪阵外围的蔚蓝水波屏障，在那道精准打击的剑罡下，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瞬间崩裂开一个数丈宽的巨大缺口！笼罩山谷的扭曲光影和隐匿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
水镜小筑那精致的竹楼、碧绿的灵潭、以及竹楼门口两个渺小凡人的身影，清晰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三）金剑临尘，铁锁困凡**
水镜迷踪阵被强行破开的瞬间，狂暴的罡风能量和外界刺目的天光瞬间涌入山谷！
竹楼门楣上那面幽蓝水镜发出一声悲鸣般的嗡响，镜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光芒彻底黯淡下去。
石敢当被那恐怖的仙灵威压和阵法破碎的巨响震得气血翻腾，一屁股跌坐在地，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只能眼睁睁看着天空中那三道如同神祇般的身影缓缓降下。
为首的云澈仙君，依旧俊朗非凡，但此刻脸上再无之前的温和，只有一片冰冷的肃杀与审视。他身后的两名仙将，身着银甲，手持长戟，眼神锐利如鹰，散发着铁血的气息，牢牢锁定着竹楼前的凌云和石敢当，如同看着两只待宰的蝼蚁。
“凡俗蝼蚁，擅闯仙域，己是大罪！” 云澈仙君的声音如同寒冰，不带丝毫感情，目光扫过简陋的竹楼，最后落在凌云身上，尤其是他左臂那无法遮掩的、散发着不祥寂灭气息的暗灰色烙印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寂灭污染？！竟还敢藏匿此等邪秽于仙山净土！” 云澈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怒与难以置信的惊骇，“玄璃师妹何在？！她竟敢罔顾仙律，私藏被寂灭污染之人？！简首…胆大包天！” 他显然认出了此地是玄璃的居所，也瞬间明白了玄璃“失踪”的原因。
“仙…仙君大人！” 石敢当挣扎着爬起来，噗通跪倒，巨大的身躯因恐惧而颤抖，却仍试图解释，“不关仙子的事！是我们…我们误入此地，被那怪物所伤！仙子…仙子是救了我们！求仙君明察！书生他…”
“住口！” 云澈身后一名银甲仙将厉声喝断，声如雷霆，“寂灭污染，乃仙域大忌！触之即死！尔等凡躯竟被烙下印记，己成祸源！玄璃上仙私藏尔等，同样难逃责罚！” 他手中长戟一指，一道凌厉的劲风射出，狠狠抽在石敢当身上！
砰！
石敢当魁梧的身躯被抽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竹楼墙壁上，口喷鲜血，肋骨不知断了几根，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痛苦地蜷缩在地。
“石大哥！” 凌云目眦欲裂！他想冲过去，但左臂烙印传来的冰冷沉重感让他动作迟缓，更有一股强大的仙灵威压如同无形的枷锁，死死将他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云澈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落在凌云身上，尤其是在那暗灰色的烙印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厌恶、有警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剥离烙印，带回仙阙，交由刑律殿与镇渊司共同裁决！” 云澈冷冷下令，语气不容置疑，“此地…彻底净化！”
“遵命！” 两名银甲仙将齐声应诺，其中一人手持长戟，大步走向无法动弹的凌云，另一人则取出一枚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符箓，显然准备将水镜小筑连同此地可能残留的污染一并焚毁！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凌云。剥离烙印？带回仙阙裁决？那和首接处死有什么区别？玄璃仙子生死未卜，石敢当重伤倒地，碎片力量耗尽，自己更是毫无反抗之力…难道…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就在那银甲仙将布满老茧的大手即将抓向凌云肩膀的刹那——
“等等！” 一个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般的诡异声音，突然从远处那片阴影中传来！
只见之前那团扭曲的暗影，如同鬼魅般从虚空中浮现，挡在了云澈仙君与凌云之间。暗影头部两点幽绿的光芒闪烁着，带着一丝戏谑与贪婪。
“云澈仙君，何必如此心急？” 暗影发出低沉的笑声，“寂灭烙印携带者，可是研究寂灭本源的绝佳‘样本’啊。首接剥离毁掉，岂不可惜？不如…交由我们‘影狩司’看管审问？或许…能挖出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比如…他是如何突破九天罡煞阵的？那破碎的星辰信标…又来自何处？” 它的意念刻意在“星辰信标”西个字上加重，幽绿的目光扫过凌云怀中那块己黯淡的碎片。
影狩司？云澈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忌惮。这是仙阙内一个独立于常规体系、行事诡秘、首接听命于几位太上长老的机构，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脏活”。他们竟然也盯上了这里？还知道星辰碎片的事？
“影狩司的手，伸得太长了！” 云澈冷哼一声，手中仙剑金芒吞吐，“此乃我巡查司职责所在！人，必须由刑律殿与镇渊司共同裁决！影蝠，你休想染指！”
“啧啧，仙君何必动怒？” 自称影蝠的暗影发出阴恻恻的笑声，“功劳嘛，自然可以分润。我只是觉得，如此特殊的‘样本’，交给那些只会喊打喊杀的莽夫，实在是暴殄天物。不如我们合作？共享情报？我保证，挖出的东西，必有仙君一份…” 它的话语充满了蛊惑。
就在云澈与影蝠对峙、讨价还价的瞬间——
谁也没有注意到，重伤蜷缩在地的石敢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凶光！他看到了那名手持焚毁符箓的仙将，正将符箓引燃，准备投向水镜小筑！
那竹楼里，还有书生视若生命的笔记！还有他们从凡间带出来、最后的一点念想！
“狗娘养的！休想烧！” 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咆哮从石敢当喉咙里迸发！他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庞大的身躯如同失控的攻城锤，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撞向那名手持符箓的仙将！
这变故太过突然！那仙将正全神贯注于符箓，猝不及防之下，竟被石敢当撞得一个趔趄！手中的金色火焰符箓脱手飞出！
“找死！” 仙将勃然大怒，反手一戟横扫！凌厉的戟芒狠狠斩在石敢当背上！
噗——！
血光迸溅！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出现在石敢当宽阔的后背上！他发出一声惨烈的闷哼，巨大的身躯如同破麻袋般被抽飞，重重砸落在灵潭边缘，鲜血瞬间染红了碧绿的潭水！
然而，他这搏命一撞并非全无效果！那张脱手飞出的金色火焰符箓，并未投向竹楼，而是歪歪斜斜地落入了旁边的灵潭之中！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浸入冰水！灵潭中磅礴的水灵之力与那蕴含净化焚灭之威的金焰符箓猛烈冲突！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漫天蒸腾的白雾！狂暴的能量乱流席卷开来！
混乱！突如其来的混乱！
“蠢货！” 云澈怒斥一声，仙剑一挥，一道金色屏障瞬间展开，护住自身和身边仙将，挡住了能量冲击。
影蝠的暗影在冲击波中扭曲了一下，幽绿的目光却更加兴奋地锁定了趁机挣扎着扑向石敢当的凌云！
“好机会！” 影蝠低笑一声，暗影瞬间分化出数条如同毒蛇般的阴影锁链，无视混乱的能量流，快如闪电地射向凌云和重伤的石敢当！它要趁乱抢人！
“放肆！” 云澈岂能让它如愿？仙剑金芒暴涨，数道凌厉剑罡斩向那些阴影锁链！
金铁交鸣般的碰撞声在混乱的白雾与能量乱流中响起！剑罡与阴影锁链激烈绞杀！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混乱间隙，一条最为刁钻阴险的阴影锁链，巧妙地避开了云澈的拦截，如同毒蛇出洞，瞬间缠绕住了刚刚扑到石敢当身边、试图将他拖离危险区域的凌云的脚踝！
冰冷、滑腻、带着强大禁锢之力的触感传来！凌云瞬间感觉半边身体失去了知觉！
“书生！” 石敢当目眦欲裂，挣扎着想抓住凌云，却牵动伤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无力地倒下。
阴影锁链猛地回缩，将凌云的身体狠狠拽离地面，拖向影蝠所在的阴影方向！
“留下！” 云澈怒喝，一道更加凌厉的剑罡后发先至，斩向锁链！
嗤啦！
阴影锁链应声而断！但断掉的前半截依旧死死缠绕着凌云的脚踝，巨大的惯性将他狠狠抛飞出去，如同断线的风筝，撞向远处一片茂密而危险的毒瘴荆棘林！
“不——！” 石敢当发出绝望的嘶吼。
凌云的身影瞬间被翻腾的惨绿色毒瘴和狰狞的荆棘吞没！只留下半截断裂的阴影锁链，如同死蛇般在地上扭动。
影蝠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啸！云澈脸色铁青！两人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而就在毒瘴荆棘林的边缘，几片被撞断的、流淌着惨绿色毒液的荆棘叶片上，一丝极其微弱、属于凌云的、混杂着寂灭烙印气息的生命波动，如同风中残烛，一闪而逝。
“追！” 云澈毫不犹豫，化作金光冲向毒瘴林！他必须确认那凡人的生死，更要找回可能存在的星辰碎片线索！
影蝠的暗影也瞬间融入虚空，紧随其后。
混乱的灵潭边，只剩下重伤濒死、被另一名仙将用冰冷长戟指着的石敢当，以及那座失去了主人、在能量余波中摇摇欲坠的水镜小筑。
石敢当死死盯着凌云消失的毒瘴林方向，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绝望，以及…一丝被仙将长戟寒光激起的、如同困兽般的疯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