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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系的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林清绾坐在倒数第二排，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笔记本边缘。窗外秋日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教室，在讲台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主讲人谢临川的父亲——谢氏集团董事长谢明城正在台上侃侃而谈，西装革履的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金融的本质就是风险与收益的平衡。"谢明城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PPT上跳动着复杂的图表和数据。他忽然停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台下，"当然，在座的各位同学中，想必有人己经接触过真正的金融市场了？"
林清绾感觉后背一僵。她看见谢明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让她想起谢临川看她时的表情——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冰冷。
"比如我们的转学生谢临川同学。"谢明城突然笑道，"虽然他现在只是个高中生，但己经展现出了非凡的商业天赋。"
教室里响起零星的掌声。林清绾看见谢临川坐在第一排正中央，黑色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指尖转着一枚银色打火机，对父亲的夸赞似乎毫不在意。
讲座结束后的提问环节，林清绾犹豫再三，还是举起了手。
"这位同学。"谢明城示意她提问。
"您认为......"林清绾深吸一口气，"金融从业者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
谢明城笑了笑："诚信，当然。"他顿了顿，目光却落在林清绾身上，"但有时候，为了更大的利益，适当的变通也是必要的。"
台下传来几声轻笑。林清绾感觉指尖微微发抖，她想起母亲说过的话——"谢董事长当年就是靠'变通'起家的"。
讲座结束后，林清绾故意落在最后离开。当她经过讲台时，一本黑色的笔记本突然从讲台上掉落。她弯腰捡起，发现扉页上写着"谢临川"三个字。
翻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笔记映入眼帘——全是关于金融衍生品的计算公式和市场分析，但在最后一页，却潦草地写着一行字：
【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清绾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她抬头望去，正看见谢临川靠在教室门口，指尖把玩着那枚银色打火机。
"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他慢悠悠地走过来，从她手中抽走笔记本，"我父亲总是喜欢说教......"他将笔记本随手扔进垃圾桶，"不过是一些过时的理论罢了。"
林清绾皱眉："你父亲提到你时......"
"哦，那个啊。"谢临川打断她，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总喜欢把我和那些失败者比较。"他的目光扫过教室，落在墙上贴着的金融系保送生名单上，"特别是程野的父亲。"
林清绾想起上周在医院看见的情景——程野父亲颤抖着签下那份医疗同意书，而谢临川的父亲就站在病床旁，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谢临川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扔给她："合作。"他转身离开，在经过公告栏时停下脚步，"对了，下周的金融案例分析大赛......"
公告栏上贴着一张崭新的海报，谢临川的名字赫然在列，而参赛搭档一栏写着"林清绾"。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林清绾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一张被撕碎的纸条。她捡起来拼凑完整，上面是谢临川潦草的字迹：
【别相信你父亲告诉你的任何事】
林清绾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想起母亲书房里那本相册——年轻时的父亲和谢父站在一起，两人笑容灿烂，背景是某栋豪华别墅。
当她转身准备离开时，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程野。
"清绾！"程野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在这干什么？我刚才看见谢临川......"
林清绾迅速将纸条藏进校服口袋："没什么。"
程野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我父亲刚才接到电话，谢氏集团要收购我们公司......"
林清绾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想起谢临川笔记本上的那句话——
【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她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