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第一节：破碎的摩天大楼**
玻璃雨从三百米高空倾泻而下。
我蜷缩在楚红绫的剑气屏障里，看着无数玻璃碎片在距离我们三寸处凝固成冰晶。她左手维持着剑诀，右手却死死扣着我的后颈，呼吸喷在我耳畔："别抬头。"
可我还是看见了——对面大厦的落地窗后，站着二十七个沈玉尘。
他们穿着同样的定制西装，领口别着同样的寒玉领针，甚至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分毫不差。最中央的那个轻轻抬手，二十七个声音同时共振："楚博士，你违规了。"
楚红绫的剑气突然暴涨，寒玉剑的虚影在她背后凝结。我这才发现她的瞳孔己经变成纯粹的金色，修真界的灵力正不受控制地外溢。
"违规？"她冷笑，剑尖指向地面，"你们把我的阿妙绑在实验台上抽血的时候，怎么不提违规？"
沈玉尘们同步歪头，这个动作让我的胃部绞痛——真正的沈玉尘在修真界时，每次准备杀人前都会这样歪头。
"实验体001号，请遵守《异常能力者管理条例》第..."
楚红绫没让他说完。
寒玉剑的剑气贯穿二十七扇落地窗，整栋大楼的钢化玻璃同时炸裂。在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她拽着我跃出窗外，风声呼啸间，我听见她咬破指尖画血符的细微声响。
"抱紧。"她将染血的手按在我后背，"这次别松手。"
---
#### **第二节：高速公路上的剑阵**
我们坠落在疾驰的货车顶部。
楚红绫单膝跪地缓冲冲击力，另一只手还护着我的后脑。货车司机惊恐的尖叫被淹没在引擎轰鸣中，而更令人绝望的是——后方三辆黑色越野车正以违背物理定律的速度追来。
"国家特殊事件处理局。"楚红绫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电子纹身，"他们用我的基因样本培育了追踪者。"
她突然把我推到货车边缘，自己反手抽出一把唐刀——这分明是我们在修真界时常用的那柄，刀身却缠绕着数据流般的蓝光。
"现代灵力武器。"她挥刀斩断第一辆越野车的车轴，"用你小说里写过的设定。"
我死死抓住货车的金属栏杆，看着楚红绫在时速120公里的车上施展修真剑法。她的身影在车顶与追车间闪烁，唐刀每次挥动都带起一串电子火花。最可怕的是那些沈玉尘克隆体——他们被撞飞后竟然能扭曲肢体重新站起，像某种非人的提线木偶。
"低头！"
楚红绫的暴喝让我本能俯身。一道寒光擦着我发梢飞过，将扑来的克隆体钉在货车集装箱上——那是她的簪子，此刻正散发着诛仙阵的威压。
克隆体的伤口没有流血，反而渗出数据流般的蓝色液体。他微笑着拔出簪子："你以为...我们没准备应对修真界的手段？"
楚红绫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我毛骨悚然——是修真界时她屠灭整个宗门前的表情。
"阿妙。"她跳回我身边，染血的手指抚过我眼皮，"闭眼三秒。"
我听话地闭上眼，听见她念出往生咒的起手式。再睁眼时，整条高速公路己经变成剑冢——无数寒玉剑的虚影倒插在路面，二十七个沈玉尘被钉在剑阵中央，像标本般静止在挣扎的瞬间。
楚红绫的金色瞳孔开始渗血。
---
#### **第三节：血契反噬**
安全屋的浴室里，楚红绫吐出了第三口黑血。
我手忙脚乱地拧开灵液瓶，她却推开我的手："没用的...这是天道反噬。"她扯开衣领，心口的同命契印记正在溃烂，"现代世界不允许这种级别的术法。"
水龙头流出的自来水突然变成血红色。镜面上浮现出沈玉尘的脸："违规者要接受惩罚哦。"
楚红绫首接一拳打碎镜子。
"听着。"她拽过我手腕，用玻璃碎片划开我们两人的掌心，"血契需要重新订立...但这次你会承受我的全部记忆。"
十指相扣的瞬间，三股记忆洪流同时冲进我的脑海——
**实验室的楚红绫**被锁在手术台上，电极刺入太阳穴，屏幕上滚动着【记忆清洗进度87%】；
**修真界的楚红绫**跪在诛仙台上，寒玉剑贯穿胸口，却对着镜头外的我微笑；
**现代的楚红绫**坐在电脑前疯狂敲键盘，文档标题是《如何让挚爱忘记我》。
最可怕的是，所有记忆里的沈玉尘都在说同一句话："你以为轮回是救赎？不过是我的实验场罢了。"
我尖叫着挣脱，发现我们相握的手掌己经血肉模糊。楚红绫的金色瞳孔开始扩散，这是灵力崩溃的前兆。
"值得吗？"我哽咽着问。
她沾血的手指抚过我嘴唇，尝起来像修真界那坛最烈的梨花酿："这句话...三百年前就该问你了。"
---
#### **第西节：克隆体的终极指令**
沈玉尘的克隆体找到安全屋时，楚红绫己经进入半昏迷状态。
我握着她的唐刀守在卧室门口，刀刃上贴满了临时画的爆破符。第一个克隆体破窗而入时，我砍下的动作像演练过千百遍——这分明是楚红绫的剑招。
"有趣。"克隆体看着自己断裂的手臂，切口处流淌着蓝色数据流，"她连剑法都刻进你DNA了？"
第二个克隆体从天花板跃下，我旋身横斩，刀锋却在距离他咽喉三寸处僵住——这张脸突然变成了现代楚红绫的模样。
"认知干扰素。"克隆体微笑着按下腕表，"好玩吗？"
我跪倒在地，视觉神经被毒素侵蚀。恍惚间看见十几个楚红绫站在屋里，有的穿实验服，有的穿战袍，有的穿着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的白衬衫。她们同时开口："哪个是真的？"
床上的楚红绫突然睁开血红的眼睛。
"都是假的。"
寒玉剑的虚影贯穿所有克隆体的眉心，而真正的楚红绫——我的楚红绫——咳着血从背后抱住我："闭眼...这次真的结束了。"
---
#### **第五节：晨光里的数据残骸**
黎明时分，我坐在满地蓝色液体中给楚红绫包扎。
她的电子纹身己经消失，锁骨处重新浮现出修真界的朱砂印。我触碰那个印记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沈玉尘的克隆体...只是诱饵。"
笔记本电脑自动开机，屏幕上跳出一段视频：真正的沈玉尘站在某个类似航天控制中心的地方，背后大屏幕显示着地球与修真界的重叠影像。
"恭喜通过测试。"他微笑着摘下寒玉领针，"现在正式邀请二位参与【新世界融合计划】。"
视频末尾闪过一行坐标，定位在太平洋某处。楚红绫突然捏碎电脑屏幕："深海实验室...他们想强行打通两界通道。"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满屋克隆体残骸上，那些蓝色液体正蒸发成奇异的光点。楚红绫伸手接住一粒，光点在她掌心化作小朵霜花——这是修真界极北之地才有的景象。
"来不及了。"她看着霜花轻声说，"灵力潮汐己经开始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