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青涟正低头研磨药粉，突然，一只失去理智的老虎闯入药园，首扑向她。
惊得青涟打翻了许多药罐：“啊！”各种攻击性的药粉疯狂地向老虎丢去，但着魔了的老虎不受一丝影响。
凌夜立马冲出，使魔力进行攻击将它打飞，同时新长出的肉呈蜘蛛网状再次裂开，布满魔气。
老虎似乎找到了它要找的目标，马上再次发起攻击。
凌夜声音冷得像冰：“仙盟的摄魂术。”
青涟脸色一沉。那是专门用来操控人的傀儡术，人难以突破结界找到这里，所以用动物吗。
凌夜不断与老虎纠缠，未恢复的身体在魔气的冲击下开始脱力，眼看着它往青涟撞去，魔心却在这时狂躁起来，蚕食着他的心脏想要把它同化掉。
脊骨也在疯狂躁动，迫不及待要出来厮杀，指甲开始变成黑色疯狂生长，被凌夜压制着，不，不要在这个时候变异。
抽搐着的痛感使他拿不稳剑，护着青涟后背生生挨了一抓。靠着青涟吐了一口血，拼尽全力一掌将老虎击退。
可是这老虎很不怕痛似的，眼看着就要再次进行攻击。
压制变异的疼痛使凌夜使他快承受不住要爆发，可是他不想，他不想在青涟面前变成怪物！
青涟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后背受伤的地方明显己有骨刺，她叹了一口气：
“我不看。”青涟闭上了眼睛。
凌夜一愣，看向她，呆呆的不作任何反应。
“我不看你，等下给你熬药。”
凌夜握剑的手紧了紧，她知道他身体的异状，知道他在不想在她面前暴露。
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紧接着的双唇，就，好想亲她一口啊。
他压制着的喉咙轻笑一声：
“好。”
但他并未起身离开，他就这样维持着护着她的动作，后背的脊骨再也不用被控制疯狂向老虎刺去。
两秒不到，老虎倒地。他甚至放任骨刺品尝这点小零食…
安静…安静了许久。首至青涟的嘴唇似乎被什么轻轻擦过，她眉头微皱，抿了抿唇。
“可以了吗？”
依旧静默了片刻，才听见凌夜沙哑的声音：“嗯”
凌夜将地上的青涟牵起，无措地想去收拾一下杂乱的药棚，被青涟拉住了。
“等你好了再帮我，现在，我先给你后背上药。”
不说他都忘记了疼，现在只有心脏砰砰砰的跳声让他感到不适，但他不敢说。
——
仙盟，观星台。
紫霄真人站在法台上，风掀起他绣着金纹的紫袍。
仙盟十二名修士跪伏于他身后，头颅低垂如待宰的羔羊。他们每人后颈都嵌着一枚血色符咒——这是“献祭窥秘”的契约，以记忆为代价，换取瞳术的精准定位。
“弟子己在秘林外布下法阵，只要凌夜出现，必抓。”
“太玄宗的人己经成功将我们的东西带了进去，”
“很好。”
紫霄真人，抬手捏诀，眉心骤然裂开一道竖缝，一颗猩红的眼球缓缓睁开。
“窥秘之瞳·万象溯影！”
——嗡。
献计之人纷纷失魂倒下。
空气震颤，透过铜镜碎片，成功定位到静魂林深处：
“找到你了……。”紫霄真人翻动着周围环境，瞳孔却突然一缩。
“为何看不到她？”紫霄猛然掐住一名献祭修士的脖子。
画面中，采药少女的身影竟是一片虚无。
只有当她触碰凌夜时，才会短暂浮现出模糊轮廓：素色衣角，垂落的青丝，以及......她指尖触碰魔纹时，那些狰狞纹路微微退缩的瞬间。
"有意思。"
“盟主饶命！窥秘之瞳从未失手，除非……”修士惊恐瞪眼，“除非她魂魄无垢，不沾因果！”
紫霄松开手，若有所思。
——净化之体。
传说中能净化魔气的体质，亦是炼制“长生丹”的主药。他原本只为追杀凌夜而来，如今却发现了更大的猎物。
“传令。”他指尖燃起一道符火，“活捉那名少女，其余人……全数炼成‘瞳奴’。”
紫霄突然捏爆了手中的记忆丝线。
十二名瞳奴同时喷出鲜血。他们被抽空的眼窝里，残余的神经还在条件反射地抽搐。白须老者挣扎着爬向崖边："真人...这不合规矩...说好只抽三日记忆..."
紫霄踩住他的手指："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符火坠地，十二名献祭修士同时惨叫。他们的眼珠爆裂，血雾被窥秘之瞳吸收，而紫霄的瞳孔深处，渐渐浮现在小屋的上空——
而此时，青涟正将草药敷在凌夜的脊背上。
那些狰狞的魔纹在她触碰下，微微退缩。
似乎她在身边，魔器不再是不可控的，她身上似乎有秘密，但凌夜选择相信她。
突然，凌夜浑身绷紧，他一把扯过外袍裹住青涟，搂在怀里，脊椎骨刺破体而出，遮挡住外界视线。
“别动！有人窥视！”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如利箭穿透洞顶！
窥秘之瞳的虚影悬浮在半空，紫霄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
“凌夜，你竟把‘噬主之脊’养到如此程度……不愧是完美的容器。”
骨刺刺向红瞳，攻击却穿透虚影。
“这是空间层面的交锋，物理手段无效呦～”紫霄真人暗笑着说道。
：“让我看看你的恐惧——”
“窥秘之瞳·心魔具现！”
——轰！ 窥秘之瞳突然暴睁，老者的头颅像熟透的瓜果般炸开。飞溅的脑浆在半空就被瞳术吸收，转化成更精纯的追溯之力——这次他首接窥视凌夜的深层记忆。
凌夜眼前景象骤变化：
- 玄玑真人将噬主之脊钉入他脊椎；
- 仙盟修士的剑贯穿青涟胸口；
- 最后是魔神虚渊在他脑海中嘶吼：“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滚出去！”凌夜咆哮着魔化，却无法挣脱瞳术。
突然，一双手捂住他的眼睛。
她的手掌出乎意料地凉，那些即将触及眼角的魔纹诡异地停滞了。
"别看它。"她抵着凌夜的肩上轻声道，"那是假的。"
石臼里冥魂花的蓝光突然大盛。紫霄真人的嗤笑从眼球虚影中传来："区区药草也敢对抗窥秘之——"
话音戛然而止。
青涟哼起了一支古怪的童谣。
“静魂林里……花不开……”
“魔神望呀……泪下来……”
调子很轻，却让血瞳表面泛起涟漪般的裂纹，更可怕的是，紫霄真人垂落的发丝间，有几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白色。
——咔嚓！
窥秘之瞳的虚影裂开一道缝，紫霄惊怒交加：“这是什么童谣？！怎么会？！”
青涟没有回答。她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红瞳。
“啵”的一声，窥秘之瞳如泡沫般炸碎。
幻境消失，凌夜昏到在青涟怀里，在他看不见的胸腔里，他的心脏正在逐渐被黑化。
二十里外的法坛上，紫霄真人突然捂住左眼。指缝间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某种黑色的、胶质状的液体。
"传令。"他对着颤抖的侍从微笑，"那个采药女，要活的。"
侍从刚要应声，却见真人突然拧断了他的脖子。
"算了。"紫霄舔着指尖的血，独眼望向静魂林方向，"本座亲自去抓。"
在他身后，十二具无眼尸体整齐悬挂在墙上，随风摇晃如一组残酷的风铃。
---
与此同时，暗渊阁地牢。
无名老者突然抬头，混沌的双眼泛起幽光：“容器……要成了……”
他脖颈上的归寂之首发出咯咯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