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在林默掌心发烫,爷爷林砚的影像突然动了起来。他踏上空白阶梯的瞬间,台阶上的记忆刻痕如墨般晕开——1997年图书馆停电夜,少年林砚躲在777号书架后,看见守馆人用银钥匙划开掌心,血珠滴在空白书页上却凝成白雾。“规则不是写出来的,是被遗忘的真相自己显形。”影像里的爷爷突然转身,目光穿透碎片首抵林默,“当第七个条例觉醒时,空白会吃掉所有谎言……”
陈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看台阶!”最底层的记忆刻痕正在剥落,露出下面暗金色的字:“第7任守馆人篡改了规则起源——真相是空白先于书籍存在。” 光门里的银蓝影子突然集体停顿,虚空中书写的条例如蛛网般断裂,化作无数光点飘向阶梯。林默的指尖触到最近的光点,瞬间看见爷爷临终前的画面:他躺在病床上,手里攥着半张烧焦的书页,上面残存的字是“用……遗忘……封印……”
警报器的余温突然从碎片传来,所有光点突然聚合为一柄钢笔。笔尖沾着银蓝墨水,在最近的空白台阶上自动写下新规则:“触摸记忆者必须回答一个问题——你愿意用哪段回忆交换真相?” 陈墨的小臂突然重新浮现纹路,他盯着阶梯顶端的光门,声音发颤:“1997年林砚就是在这里选择了遗忘……”
钢笔悬浮在林默眼前,笔尖的墨滴在空气中凝结成问号。她想起爷爷书房里锁着的铁盒,每次追问时他都会说:“有些真相太锋利,会划破现实。”此刻阶梯上的记忆刻痕开始倒流,1997年的借阅记录在碎片里重组——林砚借走《如何用空白书写规则》的当天,书库监控拍到他走进地下三层,出来时白发丛生,怀里抱着本封面全黑的书。
“那本黑皮书才是规则源头。”陈墨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有相同的银蓝纹路,“守馆人世代相传的谎言是‘规则由书而生’,但真相是空白先吞噬了第一任守馆人的记忆,才凝结成书籍。”光门里的影子突然举起黑皮书,封面上渗出的不是墨水,而是无数人的面孔——那些都是被规则吞噬的守馆人。林默接过钢笔的瞬间,所有台阶的记忆刻痕同时亮起:“当第七代血脉写下答案,空白将露出它真正的模样。”
笔尖触到空白台阶的刹那,林默脑海里炸开白光。她看见七岁那年在图书馆迷路,推开过一扇刻着“777”的铁门,门后是漫无边际的空白书页,而爷爷正跪在书页中央,用银钥匙划开自己的影子。“原来我早就来过……”她喃喃着写下答案,钢笔突然爆发出强光,黑皮书从光门飞出,封面裂开的缝隙里,涌出的不是墨水,而是她七岁时丢失的那块彩虹橡皮擦——那是她唯一记得的、爷爷送的礼物。
林默:…所以是这只钢笔偷了我的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