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厂的表彰大会开得热热闹闹,可林远没去。
他躲在车间角落,听着广播里传来的掌声与欢呼,嘴角扬起淡淡笑意。
新炼钢图纸起效后,厂里产量连着三天创新高,炉火烧得旺,就像大伙眼里的希望,可谁也不知道,这希望是从西合院一个小工的“奇思妙想”里生出来的。
表彰会主持人拿着话筒满厂找“匿名英雄”,从车间问到食堂,从办公楼找到家属区,连根头发丝都没捞着。
厂长急得首拍大腿,逢人就念叨:“这林师傅到底是谁啊,给咱厂立这么大功,咋就不愿露脸呢!”
这话传到西合院,许大茂的脸黑得像锅底,他恨林远恨得牙痒痒,更气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在厂里抬不起头,连车间的小徒弟都敢对他甩脸子。
“姓林的!你给我等着!” 许大茂攥着拳头,指甲都掐进掌心,阴鸷的眼神扫过西合院青砖灰瓦,心里的恶苗“噌噌”往上蹿。
他琢磨着,明着斗不过,就玩阴的,非得让林远在这院子里待不下去!
第二天晌午,日头毒得能晒化柏油路。
林远洗完工装,找了根竹竿,把衣服晾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
蓝布工装在风里飘,像面得胜的旗。
许大茂瞅准机会,颠颠儿跑去锅炉房,舀了半桶炉灰渣,趁着没人注意,“哗啦” 一声全泼在衣服上。
灰渣子簌簌往下掉,把好好的工装染得灰不溜秋,还带着股呛人的硫磺味。
林远回来收衣服时,当场就愣住了。
好好的衣裳成了这副德行,他攥紧了拳头,指节都泛白。
抬眼一看,许大茂正躲在三大爷家屋檐下,冲他挤眉弄眼,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人恨不得上去踹两脚。
“林远,你这衣服咋回事?得罪人啦?” 傻柱端着搪瓷缸子路过,瞅见这惨状,幸灾乐祸地笑。
林远没搭话,默默把脏衣服收回来,泡进木盆里。
秦淮茹也过来帮忙,一边搓衣服一边叹气:“大茂这孩子,咋越来越浑了。林远你别往心里去,嫂子知道不是你的错。”
林远勉强笑了笑,没说什么,可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连着几天,许大茂变着法儿使坏。
不是把林远的自行车气门芯拔了,就是在他的搪瓷饭盒里撒沙子。
林远都忍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跟许大茂彻底撕破脸的时候,何况系统任务里,也没急着收拾这货的指令。
他要做的,是先摸清西合院的弯弯绕绕,把这潭浑水看清楚。
于是,林远开始暗中观察。
每天早起,他就留意各家的动静;晌午吃饭,听着院子里的家长里短;
晚上乘凉,盯着那些闪烁的眼神。
没几天,还真让他发现了猫腻—— 三大爷阎埠贵,把院子西南角的公共储物间占了!
那间储物间,本是放各家杂物、存点煤球柴火的地方,如今被三大爷用砖头砌了墙,装了扇破门,改成自己的“私人领地”。
林远亲眼看见,三大爷把自家的旧家具、舍不得扔的瓶瓶罐罐全搬进去,甚至还在里头支了张桌子,摆上算盘,活脱脱把公共空间当成了自己的“账房”。
“三大爷,您这是……” 林远找了个机会,假装路过,随口问了句。
三大爷慌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骂:“关你屁事!我这是为了给院子腾地方,把杂物规整规整!你个小崽子,别学许大茂那套,乱咬好人!”
林远没再争辩,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件事。
他知道,三大爷这人,精于算计,眼里只有自己的小算盘,侵占公共空间这事,看着小,实则坏了规矩,要是不管,往后这院子里的歪风邪气,得愈演愈烈。
日子过得很快,钢厂因为新炼钢技术,又接了几个大订单,厂里上下喜气洋洋。
林远的工装换得勤了,可许大茂的使坏也没停。
这天傍晚,林远从厂里回来,刚进院门,就听见三大爷扯着嗓子喊:“大家都来评评理啊!林远这小子,仗着给厂里出了点力,就不把咱西合院的规矩放在眼里!”
林远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要坏事。
果然,院子里己经聚了一圈人,许大茂站在三大爷身边,阴阳怪气地笑;傻柱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热闹;秦淮茹想过来帮腔,却被槐花扯着衣角拦住。
“林远,你说你,年轻轻的,咋这么不懂事?三大爷为院子操了多少心,你倒好,到处编排他!” 许大茂指着林远的鼻子骂,活像个跳梁小丑。
三大爷也在一旁附和:“就是!我阎埠贵行得端坐得正,你这小崽子别想泼我脏水!”
林远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心里明镜似的。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三大爷,我可没编排您。大家都看看,西南角那间储物间,本来是公共的,现在是不是成了您家的仓库?这事儿,我可不止一次看见。”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三大爷爱占小便宜,可没想到他敢把公共空间据为己有。
三大爷的脸“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许大茂也傻了眼,他没想到林远手里还握着这么个“杀招”。
林远趁热打铁,又道:“我知道,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我也不想把事儿闹大。
但规矩就是规矩,公共的地方,不能由着个人胡来。三大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三大爷张了张嘴,终于挤出几个字:“我、我这是暂时用用,回头就腾出来……”
林远点点头,又看向许大茂:“许大茂,你接二连三使坏,我一首没跟你计较。但咱们都是轧钢厂的工人,得知道啥是家国大义,啥是蝇营狗苟。你要是再敢捣乱,我就把你偷运零件的事儿,再跟厂里提一提!”
许大茂吓得脸都绿了,忙不迭摆手:“别、别…… 我不敢了……”
院子里的人,看着林远,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傻柱笑着凑过来,拍了拍林远的肩膀:“行啊你小子,蔫巴人也有厉害的时候!”
秦淮茹也松了口气,说:“林远,多亏你,要不然这院子里的规矩,都被他们坏完了。”
林远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知道,经此一遭,许大茂和三大爷暂时不敢明目张胆使坏了,但这西合院的暗流,还在涌动。
他得继续攒国运值,继续摸清这院子里的弯弯绕绕,更得想着,怎么用系统的力量,为国家、为自己,挣出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夜里,林远躺在炕上,召唤出系统。
看着自己的国运值,因为澄清谣言、维护公共秩序,又涨了一些,心里踏实了不少。
窗外,月光透过窗户纸,洒在地上,像铺了层银霜。
林远知道,往后的路还长,许大茂的阴招、三大爷的算计、西合院的琐事,都等着他去应对。
但只要有系统在,只要他心里装着家国大义,就没什么好怕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慢慢睡去。
而在黑暗的角落里,许大茂咬着牙,把林远的名字写在墙上,又狠狠划掉,眼神里的怨毒,比夜还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