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需要顺毛的某人陷入沉默,砚扶星看对方没反应,还以为是生气了,正打算卖个萌缓和气氛,哥哥突然幽幽开口。
“我是不是要为自己的过激行为道歉。”
“哎?没有的事,真道歉也该由我向你们道歉才对,哥哥做的很好!”
安抚好哥哥,砚扶星才转过头,“江爷爷对不起,我哥刚才可能力气大了点,不过我相信他一定没打算动真格来着!”
差点就动真格的砚尘:……
“妈呀,差点骇死我这个老头子。”
江爷爷是被扔出去的,好在下边有人垫着,没摔到哪,“小阿星啊,下次可别让爷爷做这种事情啦!”
女孩赶紧保证:“放心放心,就这一次!”
小江:“爷爷,起来啊,我脖子快断——”
只有江信受伤的世界达成了(不)。
正巧这时帮儿子工作善后累了一天的江叔也回来了,看着屋内屋外一片凌乱傻眼。
“怎么这是,咱们屋里闹强盗了?爹,小阿星,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对了哥,让你们买的食物呢?”
看着两手空空的自己,再看看旁边地上两手空空的江信,砚尘短暂回忆片刻,不确定道,“可能丢在路上了。”
刚才回来跑的太急,他压根没注意食物的去向。
现在这时候大概率己经被那些经过的流民踩烂了,就算没踩烂也是捡走的多。
砚扶星听后再次从衣服里拿出两枚银币递给刚爬起来的少年。
“小江哥,江叔,你们现在还能出去买东西吗?我和哥哥可能要晚点回来。”
“……可以是可以。”
江信看着这钱,脸上的不解差点溢出来,“阿星妹妹,你刚刚和爷爷到底是在演哪一出啊,干嘛白白给那些坏东西送钱?”
女孩眨眨眼,微微一笑。
“放心,不会是白送的。”
不出十分钟,砚扶星己经被哥哥抱着出现在流民居住的小破楼外。
“从十点钟方向,往前走,拐个弯……不对,是另一个弯。”
在妹妹的指路下,两人顺利找到警卫员平时办公待着的地方。
“来这里干什么?”
“嘘——站在这里别动。”
女孩靠在哥哥怀里,闭上眼睛沉浸感受。
附着在银币上的精神力缓缓苏醒、弥漫,将它能接受到的信息传递给百米开外的主人。
警卫员的对话清晰的落入砚扶星的脑海。
“……C栋查过就结束了,真不错啊,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可惜了那丫头嘴里的宝石啊,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居然只卖十个银币,也不知道多要点。”
“哎,这钱怎么算?咱们俩一人一半?”
“啧……别想了,过两天有高层会下来巡查,这钱咱们还是藏在老地方,跟上面派发下来的救济金放一起。”
“别啊哥们,我们多久没吃顿好的了都,天天在这咽糠,要不留两个银板子,咱今晚溜出去出去喝酒?”
“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怕啥,那些人总不见得会提前来吧,不延迟就算好事了,要不是任务在身,谁会想来视察一群又穷又臭的野流民,看着都嫌脏。”
“那行吧。”
金属保险柜被转动的声音。
堆满钱币的破布口袋摆在保险柜里,有银有铜,几枚银币被随意丢在上边。
旁边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钱袋。
砚扶星想知道那只牛皮钱袋子装的什么,一只手突然就把那钱袋拾起解开,露出金灿灿的钱币。
“这东西真牛啊,居然修在墙里,要是真出事,咱俩就首接卷款跑路!”
“去你的吧,天天的就知道乌鸦嘴。”另一个警卫员夺过钱袋重新束紧,将其丢回保险柜。
像是被钱闪到眼睛似的,生怕再多看一眼就忍不住上手去拿。
“这保险柜不会被撬开吧?会不会有人来偷?”
“这玩意激光都防,你说呢?”
“那行,先休息一会,等天黑了去馆子弄点酒喝!”
坐在砚尘手臂上的女孩倏然睁开眼。
他惦记着妹妹让自己安静的意思,没首接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只是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她。
砚扶星愣了半晌,忍不住小声感慨:“好多钱。”
一枚金币就是两百枚银币,如果那一袋子都是金币的话……至少价值数万枚银币。
“?”平民视角之哥の疑惑。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两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警卫员居然会有这么大的一笔财富。
“我试试能不能把它们全部偷出来,哥,要是我不小心发出声音你就首接堵住我的嘴。”
砚尘:不理解但点头。
然而下一秒,他理解了砚扶星为什么这样说。
周围突然起了风,而且是绕着他和妹妹两人所在的位置。
保险柜里,附着精神力的银币开始在装满钱的布袋里颤动,挣扎的站起来,旋即,底下的银币同样开始颤动。
将其中一枚银币推开掉落,从布袋里滚动到另外一只牛皮钱袋旁边。
“什么声音?”
“不知道,好像是钱掉在地上的声音,外边有谁在吗?”
那个更谨慎的警卫员首接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砚扶星感觉到了,但她不能停,否则那枚被精神力强行伫立起的银币一旦倒下失去接触面,就会和那只牛皮钱袋里的金币失之交臂。
砚尘当然注意到那间屋里的动静。
他眸光渐沉,随手捏碎了身旁突出的墙角,在人出现的时候,掐着时间点将碎水泥掷向另一侧林子里某棵树的树枝。
瘦高的警卫员刚出门,突然感觉左手边的树林里好像有动静,有一棵树不知道为啥在扑簌簌的抖动叶子。
“唔——”
“是谁!谁在那里!”
抱着人往交错屋子间视线死角的退的砚尘完全没想到妹妹会在这个时候发出声音。
他慌忙去捂女孩的嘴,却不想被就着虎口狠狠咬住。
警卫员匆忙赶到刚刚听到声音的位置,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正觉得哪里奇怪,一阵带着狠劲的风倏然从脑门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