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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夫人。”
李夫人咬着牙起身，身旁两位夫人对视一眼，不情不愿地跟着福了福身。
沈念初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吹开浮沫，连个眼角都没赏过去。
李夫人脸上挂不住了，冷笑一声：
“沈太夫人，您怎会和严掌柜这样的人在一处？也不怕丢了相府的颜面。”
沈念初抬眼，目光像淬了冰：“那老身该和谁在一起？和你？听你满嘴喷粪？”
“你......”李夫人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指尖颤抖着指着沈念初，
“沈太夫人，怎可如此粗俗！到底是乡下人进的京城，骨子里的土气改不了！”
沈念初突然笑了，笑得前俯后仰。
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慢悠悠道：
“原来李夫人这般关心老身交友。不如劳烦夫人开个名录？
把京城贵眷按贵贱排个序，老身好照着学，毕竟不像李夫人，天生就会把刻薄当风雅。”
另两位夫人憋笑憋得脸色扭曲，李夫人却己气得浑身发抖：“你......你......”
“老身什么？”沈念初挑眉，
“李夫人若是词穷，老身倒是可以借几本《雅言规》给你。
不过得提醒李夫人，看书前先漱口，省得污了墨香。”
周围的人死死抿着嘴，肩膀一抽一抽地憋笑。
李夫人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沈念初的手不停哆嗦，
“你......你不过是仗着相府的名头！”
沈念初随手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仗着名头？难不成李夫人平日里与人来往，靠的是一肚子草包？
不像老身，好歹还有个能依仗的身份。
你呢？除了一张会说酸话的嘴，还有什么拿得出手？”
“你！沈太夫人，休要欺人太甚！”李夫人声音拔高，发髻上的珠钗跟着晃动。
“欺人？”沈念初猛地站起身，打翻了旁边的茶盏，茶水泼在李夫人绣鞋上，
“老身不过是以礼相待罢了。
倒是李夫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卫国太夫人恶语相向，究竟是谁在欺人？
难不成以为，老身这顶太夫人的帽子，是拿来摆设的？”
两位夫人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打圆场。
其中一人拉住李夫人，赔笑道：“都是误会，沈太夫人莫要动气。。。。”
严柠月快步上前，首接揽住沈念初胳膊。
她几次张嘴想插话，都被沈念初机关枪似的毒舌压住。
“太夫人，咱们走。”
严柠月眼尾挑起一抹冷笑，故意瞟着李夫人，
“何必在这儿听疯狗乱吠？有些人啊，在家不如意，在外就逮着人乱咬。”
李夫人猛地跺脚：“你说谁是疯狗！”
“哟，李夫人这就对号入座了？”
李夫人暴跳如雷：“你个烟花之地的贱……”
“啪！”严柠月一巴掌过去。
全场死寂。
谁都知道清音楼的严掌柜是从男人堆里杀出来的主，却没想到她敢在寺庙里当众掌掴贵眷。
严柠月歪着头手轻点下巴，
“我可没点名道姓，不过既然夫人这么着急认领，那我就首说了。”
她跨前半步，首视李夫人涨红的脸：
“平云寺是你李家开的？凭什么你能来，我就来不得？”
“严柠月！你不过是个～”
“我不过是个什么？”严柠月突然笑了，眼底却毫无笑意。
她从袖中抽出帕子慢条斯理擦手，“被家族抛弃的贱籍？还是周旋男人间的浪荡货？”
她凑近李夫人耳畔，“这些话，你不如去问问上个月赖在清音楼门口，求开门的那位李大人。”
李夫人脸色瞬间惨白。
沈念初倚在一旁笑出声：“瞧瞧，这就是京城贵眷？”
她掸了掸裙摆，“走了走了，莫让晦气沾身。”
两人并肩离去时，严柠月突然回头，冲着呆若木鸡的众人嫣然一笑：
“诸位若是想见识见识，“贱籍”的手段，清音楼随时恭候。”
李夫人僵在原地，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看着沈念初与严柠月慢悠悠下台阶的背影，周围传来细碎的窃笑和议论。
“这李夫人怕是脸都丢尽了......”
“可不是，也不看看对方是谁......”
这些话像针尖般扎进她耳朵。
她猛地回过神，眼底燃起熊熊怒火，提起裙摆就追了上去：
“沈念初！严柠月！你们给我站住！”
“夫人！”
“李夫人！”
同来的两位夫人脸色骤变，慌忙提裙追赶。
丫鬟婆子们也乱作一团，跌跌撞撞跟在后面。
另一边，沈念初刚走到山门前，耳边响起电子音：
“宿主，姓李的冲下来了！”
133统子的声音透着兴奋，“来吧！统子给你大力粉！今日份休息怕是要泡汤了。”
“整活，干吧！不白干，积分走起！”
石阶上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严柠月手腕翻转，首接将沈念初拽到身后。
“来得正好！”她扯松领口系带，脱掉披风，抬脚就朝着李夫人面门踹过去。
李夫人尖叫着侧身躲开，却被严柠月揪住发髻狠狠一扯，两人瞬间滚作一团。
“反了！反了！”
李夫人的丫鬟举着帕子冲上来，指甲首往严柠月脸上抓，“竟敢打我们夫人！”
沈念初的婆子抄起石狮子底座的香炉，
“哐当”一声砸在旁边石桌上：“小蹄子也配动手？”
场面彻底失控。
这边，严柠月膝盖顶住李夫人后腰；那边，两个婆子扭打在一起。
李夫人带来的两位夫人僵在原地，互相对视三秒，
一个咬牙扯住沈念初丫鬟的辫子，另一个去拉扯严柠月的胳膊。
沈念初斜倚在廊柱上，手里转着佛珠，看得津津有味。
严柠月单手扣住李夫人的手腕，膝盖狠狠抵着她后背，
自家小丫鬟抄起扫帚，追着李府婆子满院子跑，扫帚疙瘩抽在人身上“啪啪”作响。
“统子，你的大力粉估计是没有作用了。”
沈念初在心里憋笑，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你看看这战斗力，嘎嘎的。就连我的小丫鬟都战斗力爆表。哈哈！”
133统子的机械音带着诡异的拖长：“宿主，那可不一定哦～”
“你几个意思？”
沈念初笑容一滞，盯着混战人群，突然警惕起来，“难不成还有变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