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震耳的鞭炮声让饭厅里的众人不得不大着声音说话,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看到陈最走进来,连忙拉开首位上的椅子,“三爷,过来坐,”。
陈最扫了一眼满桌的丰盛。
可以容纳十人的圆桌上,放满了各种菜肴。
五颜六色的菜肴在精美的盘子里摆成各种图案,就像一件件艺术品。
杨婶端着一份汤放在桌面上,拿着托盘站在一边,笑着看向陈最,“三爷,新年好,”
陈最微笑颌首。
丁贰笑着问:“婶,这菜做的也太精致了吧,我们都不敢下筷了,”
杨婶脸上堆满了笑,“这些菜,都是有寓意的,”
年夜饭,讲究的是吉利。
接下来她跟他们一道道的介绍着这些菜。
最中间鱼,代表年年有余。
金色的年糕,代表年年高。
西喜丸子——吉祥如意。
豆腐——年年有福。
西季豆——西季平安。
素炒什锦——前程似锦。
还有一道破跳墙,寓意福寿双全,汤圆代表团团圆圆,等等...
“哦,原来有这么多说头,”
陈最温和的开口:“多谢杨婶,坐下一起吃吧,”
杨婶摆摆手,“饺子还没好呢,我去看看,三爷,你们先吃,”
她离开后,其他人都拉开椅子坐在饭桌前,凌霄打开酒瓶,给陈最倒上。
苍术坐在陈最身侧,小声对他说:“三爷,药我制好了,”
陈最连头也没抬,淡淡开口:“哦,那恭喜你啊,”
药方连克数都标出来了,他把药制好有什么奇怪的。
“改天您给我找个试药的呗,”
陈最斜着看了他一眼,“自己试,”
“啊,我试,这合适吗,”
陈最接过凌霄递过来的筷子,淡淡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是安眠药,不是毒药,”
“您说的也对,那我改天睡不着的时候试试,”
凌霄瞪了他一眼,“大过年的,别聊你的药了,”
“三爷,新的一年,祝您事业高升,”
陈最端起酒杯,笑着看向凌霄,“你竟然会这些词,”
丁贰和苍术几人一起站起身,端着酒杯敬向陈最,“三爷,祝您新年安康,”
“好了,都是平辈,没这么多讲究,”
陈最摆摆手,“坐下吃饭,”
桌面上的饭菜太过丰盛,众人刚开始都顾不上喝酒,只顾吃了。
吃了个半饱,开始端酒杯喝酒。
谈乡愁,聊过往,畅享未来。
陈最的脸上己经多了一丝醉意,他撑着下巴,听丁贰他们聊笑话。
身旁的洛一拉了拉他的衣袖,“三爷...”
陈最侧眸,“嗯?”
“您脸红了,少喝点....”
“好,”
他拍拍她的手,往外看了一眼,此刻己经入夜,天色黑透。
“凌霄,把烟花点了,”
“好的,”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通红,如同银河洒落人间,映照出浓浓的年味和家的温馨。
十几桶烟花被放在后院,凌霄等人活动着点燃一个个引线。
这时的烟花多为手工制作,火药配方和纸壳工艺较为传统,燃放效果以单色(红、绿、黄)为主,爆炸范围很小。
但噼里啪啦的烟花还是吸引了周围了邻居注意。
一群小孩在院门口奔跑着、欢呼着,笑声和烟花声交织在一起,成了一曲欢乐的交响曲。
凌霄拿着一把“窜天猴”,点燃后“咻”一声飞上天,伴随一声脆响。
洛一挽着陈最的胳膊,看着点点炸开的烟花,眼里星光点点,目光落在陈最脸上,看着他,缓缓勾起一抹幸福的笑。
陈最端起酒杯,遥敬远方,
烟火起,照人间,举杯,敬此年。
“三爷,”
洛一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但头顶烟花炸开,把她的声音淹没。
陈最侧头,“你说什么?”
她摇头,唇角笑漪轻牵,内心暗自嘱咐:祝您,岁岁常欢愉,事事皆顺意。
烟花燃放完毕,陈最捏了捏她的小脸,“累了就早点回房休息,我还要等会....”
“好的三爷,”
深夜十一点过后,丁贰和苍术都醉倒在酒桌前。
陈最倚在座上,身上的大衣散开,颇有些随意感,五分醉意在冷白的脸上漏出淡淡胭色,眼尾薄红,轻轻挑开,看向凌霄,“凌霄,马上十二点了,”
凌霄踉跄着起身,“哦,我知道,十二点就是新年了,要点炮竹,”
陈最抬抬手,“你把炮仗拿出来摆好,我来点,”
“好的,”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陈最手中的烟头顺势伸过去,点燃了引线。
噼啪的炮竹声中,迎来了1984年。
炮竹燃尽,陈最起身,冲凌霄等人摆摆手,“我回去睡觉了,你们随意...”
回到卧室,简单的洗漱过后,他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次日,陈最自然醒来,外面天光己经大亮。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七点半。
他起身,拉开书房的门,给家里打电话拜年。
第一通电话打给了白老爷子。
电话接通的时候,对面的老人笑呵呵的开口:“刚醒啊,我都等半天了,”
陈最轻笑:“昨晚上喝酒,闹的时间长了点,”
“大过年的,喝点酒也好,但是要注意身体,不能经常喝,”
“外公,我平时要上班,根本没时间喝酒,”
“呵呵,也是啊,”
随便哈拉了两句家里的事,陈最笑着对白老爷子说:“外公,给您拜年了,”
“哈哈哈,乖,”
白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给你的红包己经准备好了,等你回家给你,”
“外公,多少钱啊,”
“你想要多少,”
“反正不能比大哥的少,”
“哈哈哈哈,放心吧,你的是最大的,”
“爹,聿珩说什么了,让您这么高兴,”
白慎言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陈最笑着说:“大舅舅,新年好啊,”
白老爷子看向自家老大,“外面来人了?”
“嗯,有人来给您拜年,”
说着,白慎言从他手中接过话筒,“您出去吧,我跟聿珩说两句,”
他笑着开口:“聿珩,自己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大舅舅,我挺好的,您什么时候回去?”
“能在家过个元宵节,”
“那挺好,我初五回家,还能一起聚聚,”
白家的电话打完,陈最给家里拨了个号,半晌没人接听,他也没意外,肯定出去拜年还没回来。
陈最又拨通了赵厅长家里的电话,“赵哥,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