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迷蒙

第五百三十八章:情之所至(6.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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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云雾迷蒙
作者:
忽公子
本章字数:
12892
更新时间:
2025-07-04

洞府深处,远离了囚禁叶青辰的石室那股令人作呕的绝望气息。

游苏寻到一处相对干燥平坦的石台,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丰腴温软的女子放下。

他自己则寻了旁边一块空处坐下,与谢织杼之间隔着一臂有余的空间。

空气一时间沉寂下来,只剩下石壁凝结的水珠滴落的“嗒、嗒”声,敲打着洞府内的寂静,也敲在两人各自的心弦上。

方才生死相依、并肩御敌的激越情绪退潮,留下的是劫后余生的疲惫,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暖昧与尴尬的余韵。

谢织杼倚靠着冰冷的石壁,微微侧首,借着微光打量着身旁沉默的少年——不,如今已是眉宇坚毅、气度沉凝的男人。

他低垂着眼睑,似乎专注地盯着地面某处水洼的涟漪,但那绷紧的肩线和不自觉着剑柄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半晌,是谢织杼主动打破了沉默。

“游苏,你会不会觉得我没有亲手手刃孽徒,是优柔寡断?”

游苏闻言,猛地抬起头,“织杼何出此言?你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已是极尽诛心之能事。死?太便宜他了!”

谢织杼轻轻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压下翻涌的心绪,声音却更沉了几分:

“不错。死……对他而言是解脱。他胸腔里跳动的,是安冉的心!我岂能让他带着安冉的心就此解脱?”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扣在冰冷的石壁上,“留着他,第一,我要从他口中撬出安冉尸骨的下落!我一定要让她魂归故里!第二,他毕竟是叶家少主,用他这条命,或许还能为我们这抗恒联盟换回些意想不到的利益……至少能让叶家投鼠忌器。”

“织杼思虑周全。”游苏由衷地点头,目光沉凝,“死,的确太轻松了。让他活着受尽煎熬,成为一颗有价值的棋子,才是对他、对恒炼、对叶家最好的‘回报’。”

谢织杼听到游苏毫无保留的认同,紧绷的唇角终于微微松动,勾勒出一抹极淡的释然弧度。

然而,这笑意很快染上了一层玩味,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落在游苏那张俊朗却明显带着几分不自在的脸上。她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好奇:

“游苏,你方才……看我逼叶青辰喝下那‘断阳散’时,脸色似乎变了一下?怎么,怕了?”

她微微倾身,靠近了游苏一些,那股独特的草木气息混合着成子的温软体香瞬间变得浓郁,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怕我……也给你灌上一碗?”

游苏只觉脊背生寒,身为男人,尤其是一个身边不止一位红颜的男人,“断阳绝精”这样的字眼足以构成最原始的恐惧。

“织杼说笑了,我很守规矩的,用不着这种药……”

谢织杼眼中则闪过一丝狠辣,继续恨恨道:“这不过是这叶青辰服的第一副药,下一副药他只会更加痛苦。”

“什、什么药?”游苏紧张地看着她。

“有一种药,非毒非害,其效……颇为微妙。”谢织杼慢条斯理地,像是在讲解药理,“它不能断人阳根,却能……重塑阴阳。简单说,能让一个男人,由内而外,心甘情愿地……变成女人。”

“这这这……这是禁药吧?!”游苏的声音都有些发紧。

“禁药?”谢织杼轻轻摇头,火光在她眼中跳跃,映照出她神情中的悲悯与一丝超然,“医者之道,在乎‘心’之所向。若有男儿身,却生就女儿心,日日困于皮囊,苦不堪言,我炼一味药助他得偿所愿,褪去阳刚,滋养阴柔,从此身心合一,活个自在痛快……这药,是毒是害?还是……功德?”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另一边虚无的黑暗,仿佛看到了某些挣扎的灵魂:“反之亦然。若有女子,心怀凌云志,不甘困于闺阁,厌弃自身阴柔,渴求阳刚之力,我亦能助她压制癸水,强健筋骨,声如洪钟……只要是她真心所求,我便为她铺路。这……又何错之有?”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游苏听得目瞪口呆,心中翻江倒海。

三长老看上去只是个颇具俗气的丰腴,实则是一位真正心怀悲悯的医道宗师。她心之赤诚,远胜常人,所以能看到并理解更多不被人理解的痛苦。

只是这些解决痛苦的手段,对于病人来说是解药,对于常人来说是碰都不能碰的毒药,对于她的仇人来说,则是比邪修那些卑劣手段更可怕的禁药。

难怪古人云,你可以惹一位剑修、惹一位文人,却最不能惹一位医者。

“织杼……医道通神,心系苍生,不拘一格。此等手段,常人难以想象,更难以企及。用在叶青辰身上,正是……物尽其用!”

这番恭维带着明显的求生欲,却也有一半是真心话。谢织杼的手段,确实让他大开眼界,同时也敲响了警钟。

谢织杼静静地听着,火光在她丰润的脸庞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游苏,你此刻心里……是不是在想,‘这女人好生可怕,往后定要小心伺候,万万不能惹她生气,更不能对她有半分不好’?”

游苏微微一愣,生出一丝被戳中心思的窘迫,脸上腾地升起一股热意:“我与织杼心心相印、心意相通,所思所想,还真是瞒不过你。”

“心心相印?”谢织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审视的模样倒像是又变回了那个三长老,“你也知不惹我生气,我便不会用这些手段。可你此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坐得离我这么远,难不成是怕我想起什么,也要给你灌上一碗‘定心汤’?”

游苏只觉头皮发麻,心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好在他也无意继续隐瞒,做男人的敢做不敢当怕是要被三长老重新瞧不起,便主动坦白道:

“我与千华的故事……说来话长了。”

“那你说,我在听。”谢织杼静静看着游苏的眼睛。

游苏默然片刻,似在想从何说起。想到既然与三长老已经确认心意,便不该有所隐瞒,如今大争之世,他也好叫三长老能对局势看得更加透彻。于是索性从头开始,将自己真主身份一应告之。

……

游苏低沉而清晰的声音终于停歇,他将那深埋于血脉中的真主之秘、与千华始于迫不得已的征服与臣服、一路行来的挣扎与抉择,尽数剖白于谢织杼面前。

谢织杼久久未语,火光在她脸上跳跃,勾勒出震惊、恍然、怜惜,最终沉淀为一片难以言喻的复杂。

良久,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轻轻逸出她的唇齿。

“原来如此……”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肩上扛着的,竟是这般……足以倾覆整个五洲的宿命。对抗仙祖……游苏,我竟不知,你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已行走了这么远,背负了这么多。”

她的目光落在游苏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心疼。

游苏迎着她的目光,嘴角却牵起一个温和而略显疲惫的笑意,驱散了洞府中弥漫的沉重阴霾。

“织杼言重了。”他轻轻摇头,声音里没有自怨自艾,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平静,“一路行来,波折虽多,却也并非全然孤身一人。中元、北敖、东瀛,一路都有贵人相助……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真诚的暖意,“还有您这样心怀赤诚、明辨是非的人,同样在为大义而努力。有你们在,这路哪里能算独自一人。”

话中真诚,比任何华丽的赞美都更直击谢织杼的心坎。从这个层面上看,两人即便分离良久,却的确是走在了同一条路上,这让她深感欣慰。

然而,谢织杼眼波横流,却是斜睨着游苏道,“是啊,又怎能算是独自一人呢?你这一路虽波折重重,却也着实是艳福不浅。普天之下,从古至今,也未有你这么幸福的男人,怕是乐在其中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苦’字怎么写?”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浓烈醋意的调侃,让游苏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心里却觉得这才是自己熟悉的三长老,即使两人用连理枝相连心意,她也还是没有丢掉她刀子嘴的属性。又或许这恰到好处的刻薄,本就是她表达喜欢的方式。

洞府内先前凝重的气氛被这带着烟火气的醋意一冲,顿时变得微妙而旖旎起来。

游苏干咳两声,心中确实也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

诚然,无论是千华的臣服痴缠,还是眼前谢织杼因连理枝而生的情愫,乃至师妹、师娘、师姐……命运待他,在男女情缘上,似乎格外“慷慨”。但他深知,这绝非是用来夸耀的资本。

“三长老也知晓,我不过是个瞎子,哪有瞎子去追逐美色的。所谓‘艳福’,不过是命运无常中的际遇。我心中感念的,是像您一样,像许多帮助过我的女子一样,拥有一颗至真至善的心。是你们在黑暗中给了我指引和力量,而非……其他。”

他收敛心神,目光变得澄澈而真诚。

谢织杼自然听出他话里的讨好之意,轻轻哼了一声,那点醋意却也因此消散了大半。

或许正是因为游苏是个瞎子,不追逐美色而去,美色恰恰簇拥他而来,她又怎能去责怪游苏呢?

再者说她与灵若、望舒的关系甚好,如今自己堂堂长辈也要掺合进来,自是不好意思吃飞醋的,只盼着那两人别嫌弃自己就好……

只不过不好吃正经道侣们的醋,却有另一件事让谢织杼不得不认真对待:

“游苏,你既身负真主血脉,能以精血为引,强行污染修士神魂,将其收为唯命是从的眷属……那么,如千华那般,身心俱臣服于你的‘女奴’,你究竟收了多少个?”

这个问题问得直接而尖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已做好心理准备,面对一个可能拥有庞大“后宫”的游苏。毕竟,这种近乎神祇般掌控他人的力量,对任何人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谁知,游苏的回答却让她瞬间愕然。

“只有千华一个。”

他的声音平静而笃定,没有丝毫犹豫。他本想解释自己不想用“奴”这样的字眼去形容千华,但想了想千华小狗大抵就是极少数会喜欢如此称呼的女人,便也作罢。

谢织杼美眸微睁,满是难以置信,“就……就她一个?”

“是,就她一个。”游苏再次确认,眼神坦荡,“您也听过了,当时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反败为胜,后来与她相互拉扯利用,再到如今渐生情愫令她甘心臣服,就都是后话了,但绝不是用眷属关系逼迫她的结果。您也知道的,她这个女人……癖好有些独特。”

“你为何不用这能力多壮大阵营?”谢织杼追问。

游苏顿了顿,严肃答道:“将人污染成邪祟眷属,无论如何,终究是剥夺其自由意志的阴损之事。力量本身无善恶,但滥用力量,便已堕入邪道。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我很少会做这有伤天和之举。”

一番话掷地有声,谢织杼怔怔地看着他。

若自己那孽徒叶青辰有此能力,怕是全天下的女修都难逃他的魔爪,可游苏却能如此克制、如此清醒。这份对力量的敬畏,对他人意志的尊重,对自身底线的坚守,让谢织杼深感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差距之大。

或许也并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像叶青辰一样坏,但此时此刻,这强烈的对比还是将谢织杼对游苏的欣赏与钦慕推向最高潮。

她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和芥蒂,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眼前这个男人的形象,在她心中变得无比高大而纯粹。那份喜欢,也因这份深沉的品格而变得更加坚实。

“幸好是你……”谢织杼的声音柔和下来,竟有些小小的骄傲,却转而又嗔道,“那你既已见到我,为何还要假扮那劳什子‘贾管事’?白白让我……让我在千华那贱人面前……”

想起大前夜门外听到的动静和自己当时的煎熬,她脸颊又微微发烫,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游苏脸上露出一丝窘迫和歉意,“当时在千华阁,千华她对你怨念颇深,故意借我刺激于你。我若当场表明身份,暴露自己就是她口中那个与她……的主人,以你对我的期许,以你厌恶男子轻浮的性子,我怕……”

他抬起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在乎与忐忑:“我怕你会因此对我失望,也不想……破坏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更不愿看到你因我与千华的关系而更加伤心难过。所以,只能暂时隐瞒。”

谢织杼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了一下,也难怪千华那女人的主人,却会处处维护她,还会极力促成千华阁与自己的联盟。那不是商贾的精明,而是游苏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的感受,笨拙却又无比真诚地想要对她好,却又害怕暴露身份后失去她的认可。

“呆子……”

谢织杼轻轻啐了一口,眼波流转间,嗔意里已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微凉,轻轻点在游苏的额头上,动作亲昵而自然。

游苏深谙借坡上驴之道,顺势就将她的小肉手握在手里,细细

洞府内的烛火跳跃,将两人的影子映在潮湿的石壁上,明明灭灭。

“游苏,你会不会觉得……我曾经擅自用连理枝强行将你我牵连在一起,太过蛮横了些?”

她抬眸看向他,火光在她杏眸中摇曳,映出几分忐忑。她难免后怕,怕自己也成了方才害怕游苏成为的那种强加意志的人。

游苏一怔,随即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若说蛮横,这世上本就没有比‘情’更不讲道理的东西。”

“我本就不是木讷之人,早在玄霄宗时,您虽言语苛刻,却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护着我、帮着我。如今我沦为人人喊打的邪魔,您不知个中真相,却愿信我助我。这份情谊,早已在我心底发酵。”游苏的眼神深邃如夜,“或许没有连理枝,我会因你厌恶男子而将心意深藏,不敢表露。可命运让这术法牵起你我,于我而言,反而是天赐的机缘。”

谢织杼的心猛地一软,像被温水浸透的棉絮,又软又暖。她看着游苏坦诚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半分虚假,只有沉淀下来的真挚,她忍不住细声呢喃:

“你又与他们不同,怕什么……”

这轻飘飘的一句,却胜过千言万语。“不同”二字,道尽了她心底最赤裸的偏爱——厌恶男子是真,但游苏是例外;畏惧情爱也是真,但唯有对他,她甘愿卸下所有防备。

两人都因这直白的表白而面红心跳,游苏喉头发干,手指蜷缩了一下,却不敢贸然动作。

谢织杼也有些窘迫,目光躲闪着,忽然小声嗔道:“你坐那么远作甚?”

轻描淡写一句话,彻底击溃了游苏刻意维持的距离感。

他往前一挪,手臂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试探,轻轻环过了她的腰背。

沉实与温软,瞬间盈满了游苏的怀抱,像抱着一团暖融融的云。

曾经那个只能仰望、带着敬畏与些许距离感的严厉三长老,如今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全然地依偎在他怀中。

这份信任,这份交付,这份打破了她数百年心防的亲密,比任何力量都更让他心神激荡。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娇躯细微的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情动与羞怯交织的证明。

连理枝的联系在此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炽热。不再仅仅是生命的共生,更是情感的共鸣。他能感受到她心底翻涌的复杂情愫——劫后余生的庆幸、对孽徒的恨意未消、对他袒露真情的羞涩、以及那份终于找到依靠港湾的、近乎慵懒的安心感。

谢织杼知晓,从这一刻起,自己便不再是那个世人眼里的碧华尊者。

心有归属,她即将成为真正的女人,然而比起恐惧,她竟期待更甚。恍惚间,她又想起那次捧着给游苏喂“冰乳酒”的情形,少年唇瓣的温热,早已在那时就在她心上刻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那日在千华阁外……”她忽然怯声开口,脸颊更烫,“我听见千华她……”话未说完,已羞得说不下去,只含糊道,“我不像她那般……放得开,你会不会……”

游苏立刻明白她的顾虑,将她搂紧一些:“傻话。千华有千华的性子,你有你的风骨。闺阁之乐,本就该因人而异,哪有什么高低贵贱?我又怎会厚此薄彼?”

他的话语像定心丸,让谢织杼悬着的心彻底落下。这让她下定决心,问出心中所想:“你如今修为突飞猛进,就是靠着你这双修功法?”

游苏没有隐瞒,坦诚点头,“此法乃祖师所创,深合天地循环之理,所以才如此厉害。”

化羽境之后还突破如此迅速的人,他可谓是独一份,而帮他跃升至中境圆满,采苓与千华两位强大女修的初阴功不可没。

谢织杼闻言,心中还是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酸涩,却很快压下。

她又想起那夜千华疯狂追逐幸福的情态,彼时她在门外深藏起来的艳羡,此刻已经有了寄托的对象。

“原来如此……”她默默下定决心,只是语气仍有些涩然,“游苏,恒炼盘踞神山,仙祖高踞天穹,你的敌人是这世间最顶点的存在。东瀛虽阻其一时,但绝非长久之计。你需要力量,需要尽快变得更强……”

游苏心尖微微一紧,“织杼,我……”

“听我说完。”谢织杼伸出食指,轻轻按在他唇上,阻止了他的解释,“我是洞虚中境圆满,精研草木生机之道,本源蕴养数百年,生机磅礴浩瀚,远胜寻常女修。我对你而言,就是这乱世之中最顶级的‘大药’!”

游苏怀里抱着风娇水媚的三长老,心中何尝不垂涎三尺,但他略微迟疑了下,柔声道:

“我想的是,等尘埃落定,拜天地后再与三长老堂堂正正的结为连理;在这种地方,感觉……有点委屈织杼你了。”

“争端已起,哪里等得到尘埃落定?我好不容易碰见个让我改观的男子,若你死了,哪还有什么尘埃落定?我谢织杼虽好面子,却更懂时不我待的道理。”

谢织杼言之凿凿,身为五洲第一奶妈的压迫感又扑面而来,让游苏也一时不敢反驳。

但谢织杼比不得坦坦荡荡的乾龙尊者,褪去尊者身份,她还是极容易害羞的。见游苏还在迟疑,她好不容易支棱起的勇气不愿就此浪费,便又小声嗫嚅道:

“况且连理枝已生,心心相印,灵欲交融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你你你,你就是要装那正人君子,那就算了……”

游苏此时哪里还能不懂三长老的心意,这并非义之所在,而是情之所至。

他看着谢织杼眼中闪烁的期待与羞怯,再也无法拒绝,情不自禁凑到那张曾经对他冷颜相待的仙靥面前,吻住了她那总爱说着刻薄话的红润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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