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3月8日。
南省,兴华县。
杏花村不同于以往的宁静,显得十分的热闹。
杏花村因春日杏花盈村而得名,风景秀丽。
其间溪流清澈见底,缓缓流动,颇有乡村农家的怡然自得。
只是今这个平时婆婆婶婶们洗衣服的清澈小溪边,今日却格外不同。
围在河边的人足足有几圈,平日里看上去颇为宽广的河道此刻在人群的包围下也显得有些拥挤。
杏花村村长刚赶来,看着拥挤的人群,也是颇为不耐。
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赶快走进人群边,大声嚷嚷着:“村长来了,村长来了,让个道,赶紧让村长看看怎么回事。”
周围人看见村长来了,于是纷纷让出一条路。
很快面前就出现一条可以通行的路。村长林军拨开人群,走到了落水的两人身边。
看着两人还昏迷着,赶紧回头问道:“老李,老李呢?叫来了没有?现在天这么冷,要是出了事情谁负责?光知道在这儿看热闹!”
远远的从木桥上跑过来个白胡子老头,肩上还背着药箱。
林军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招呼对方过来,又让儿子林言去搀扶着老人家。
村医李老头一路小跑过来,运动量倒是不大。只是年纪到底大了些,过来时还有些气喘吁吁的。
下了木桥一路小跑过来,林言搀着老头,另一只手提着药箱快步走着。
两人到了落水的林婉宁,霍恒身边,李老头赶紧下手摸了摸两人的脉搏,万幸两人的脉搏还比较有力。又叫人把他们扶起,叫林言给霍恒按压胸部,挤出可能呛下去的水。
至于林婉宁,也由桂花婶子给按。
按了有小半分钟,林婉宁吐出一口污水,这才悠悠转醒。
没两分钟,霍恒睁开了眼睛。只是没睁开多久又昏了过去。
李老头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把了把脉,这才道:“这小伙子,哎——二狗这两天没好好的吃饭哪,又着急忙慌的跳下水去救人,这能好吗?这不精力不充足,昏过去了,一会儿呢。您再来我这儿给开两副药灌下去就差不多了,要小心发高热。这可不是小事。”
霍恒的爷爷霍邱拄着拐杖,仔细听着李老头儿的话。不时就点点头。霍邱内心也是后悔,今天这孩子说要去外山弄两只小动物给开开荤。自已也没在意。
之前这小子总是能带回来几只小兔子,野鸡什么的,也没说要进深山,自已就没在意。
谁知道这小子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还为了救一个女娃子,又昏过去了。真是让老人家操心呐。
自已的儿子儿媳当年因为修水库的时候出了事两个人都没了,只留下这个猫娃儿一样大的小娃娃。
自已把它从面团儿一样大养到这么大。今年都十六七,马上就是成年娶妻成家了,眼看着就要过上好日子了。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真是不太平。
村长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两人,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着,见二人似乎并无大碍,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回肚子里,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来。
要知道,这二狗可是土生土长的本村人,就算真有个什么差错,大家乡里乡亲的坐下来好好商商量量,总归不会闹出太大的乱子。可若是这位下乡来的知青出了事,那可就是捅破天的大事了!
想起前些日子去开会时听到的那些消息,村长不禁心有余悸。
据说有些大队仗着地处偏远,交通不便,经济落后,对知青觉得人家好拿捏,又是威逼又是强迫。做的事情更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死了几个知青,事情一下子就闹大了。
今天要是林知青出事自已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毕竟刚出这么大的事,自已这里又掉链子。很可能成为反面教材。
还好没事儿,还好没事儿啊。
见俩人都没什么大碍。就让双方都先回去房子。
村长听儿子林言说已经陪着霍老头用村子里的拉土车把霍恒推回了家,这才放心。
林婉宁则是和桂花婶子回了家。
因为村子里没有专门的知青院,所以都是和村里人混住,一年给上几块钱。
本来双方都过的一般原本还有些小矛盾,但是柴山村干的那些事情传出来之后,这些知青立马老实的不行。
本来也没什么特别大的矛盾,这下更是和谐的不得了。
林婉宁和桂花婶子并肩走着,没一会儿就到了房子。
房子并不高大是矮小的一层平楼,有前院和后院儿。
前院是一个厨房灶,和一个大的屋子。这屋子原先是养猪的特别大宽敞。
因为后院儿的阳光采光不好,所以一家四口人都住在前院儿。
桂花婶子原名李桂花,男人原先是当兵的,后来伤了腿,就回来这边儿做了一个专门开大卡车的。
因此不常回来,平常也就是桂花婶子和两个孩子。
后院房子不少,就是有点阴森。
后院有三间小房子,总共住了五个女知青。
桂花婶子小心翼翼地将林婉宁送回到那座略显陈旧的小房子里,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那张有些单薄的木板床上。
然后仔细地为她盖上一床薄被,轻声说道:“宁宁,好好睡一觉吧,睡醒就会好一些啦。”说完,桂花婶子转身走到墙边的木柜前,打开柜门,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小包红糖来。
她走进厨房,熟练地点燃炉灶,烧起一锅热水,不一会儿,水便咕嘟咕嘟地翻滚起来。桂花婶子小心地撕开红糖包装纸,将红糖倒入锅中,用勺子轻轻搅拌着,直到红糖完全融化在水中,散发出一股香甜的气息。接着,她将煮好的红糖水盛进一只粗瓷大碗里,端到床边的矮桌上放好。
桂花婶子静静地站在床边,凝视着熟睡中的林婉宁,见她脸色依旧苍白,不禁心疼地叹了口气。随后,她轻轻地迈着脚步走出房间,生怕吵醒了林婉宁,还顺手将那扇小小的木门缓缓合上。
然而,就在桂花婶子刚刚离开没多久,原本紧闭双眼的林婉宁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茫然地环顾四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纯粹由土砖砌成的墙壁,显得粗糙而质朴。墙上还贴着几张已经泛黄的旧报纸,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再看自已身旁,除了一张矮小的木头桌子外,还有一个大大的木箱横躺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破旧。
整个房间布置得极为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至极。望着眼前这典型的乡村土屋风光,林婉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我这到底是到哪里来了啊?”想起之前的落水经历,即便此刻正躺在床上,她依然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
内心不安的她就开始呼叫系统。
[系统,系统,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