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剑域峰主的声音响彻宗主大殿,往日高高在上现在却倒在地上生死不能自控的修士们,颤抖着声音发出叱责。
“大逆不道!”
“镇域门危在旦夕,你不与宗门共进退却想着拿宗门基业讨好外敌,对得起培育你的宗门吗!”
“当年你跪在山门前,我就应该替上任宗主拍死你个白眼狼。”
“杀了你……呕!”
上一刻还狰狞着脸咒骂的长老一口黑血吐出,经脉里的灵气断续,惊恐地犹如看见了地底的恶鬼,喉咙艰难地挤出几声气音:
“……救救…我,我……错了……”
又是一捧枯灰。
……
实力明显不如天行商和慕容幼娴的两个八眼邪族,却屡屡在二人的攻击下短暂爆发,寻得一线生机。
邪族开八眼,实力仅相当于修仙界大乘期修为,可一番交手下来,还要比凌爭云三人棘手。
有了皇剑域峰主断开灵脉供应,本就少了一处阵眼的大阵没一会就被天行工撬开了口子。
他瞅瞅大殿里那群狼狈到极点像极了被阴损手段控制,不一会挂一个的长老们,又瞅了瞅外面那两个时不时爆肝而起,三秒雄风的邪族。
他伸手从爆炸头里掏了掏,找出了天行士留给他的血滴子,灵力化掌死死镇压住大殿里站不起身的一众长老。
血滴子被天行工催动,化作一条血蜈蚣,在每个长老心口处狠狠一蛰,他们在外的皮肤顿时出现数道黑线。
几息之后,黑线抵挡住在血蜈蚣的吸取,遁入它的身体。
脱离出长老肉身的黑线躁动不己,在血蜈蚣的体内凝成一团,聚积一点就要冲破而出。
不料蜈蚣尾部一抬,径首把那团黑线排出体内,重新变回纯粹的血红色哦。
天行工:“……”
还是那么恶,这家伙处理手段什么时候能看得过眼一点。
灵力裹住他的手掌,两指掐住想往他身体内钻的黑团,“还真是雁过拔毛啊。”
被抽取出黑线后,倒在地上的长老们有种身体终于属于自己的实感。
可下一刻,他们感受到随着黑线一同消失的还有那身修为,天堂到地狱的跌落,顿时让他们癫狂了起来。
没有了修为仰仗,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踉跄着爬起身就要往天行工身上扑打,却被皇剑域峰主一掌抽在脸上。
他躬身向天行工赔罪,“恳求前辈先留他们一命,待晚辈从他们口中问清一切,届时他们的生死全由前辈做主。”
天行工手有点痒,“你先前所作所为我看在眼里,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但你清楚,我不需要哪怕一个字的假话。”
皇剑域峰主面色灰败,“届时定以搜魂验明真假。”
天行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整个宗门就看这人比较顺眼,勉强愿意开口提点两句。
“有些莫须有的东西你太过于看重,愧对内心,让剑蒙尘,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进一步。”
“镇域门开山祖师对修仙界尚有血命功劳,或许会留下一脉背负血债,是否背负、能否偿还,才是走过你心底那坎的关键。”
皇剑域峰主躬着的身子颤抖,“谢前辈不杀之恩。”
“留着你们是去偿债的,这可不是恩情,也许今后你们的下场还不如死在我们手下。”
“我,无怨无悔。”
“嘶——”
不合场景的撕拉声响起,天行工拎着一条刚撕下来的布条转身就走。
“嗯还算条汉子,啧啧,就是这布料料子差点,我炼虚时穿的都比这好,老大说的不假,剑修十有八九掺点穷酸。”
“……”
天行工回到第一战场,再次朝血滴子注入灵力,射向凌爭云三人。
凌爭云三人身上的黑线尤为密集,先前大殿上所有人加之一起都不及三人一半,其中凌爭云最为可怖,就差被黑线裹满全身。
血蜈蚣趴在他的心口,一根一根的消磨。
爆种能力不灵光的八眼邪族在天行商手下走不过二十招,熟悉对方根底的他自然防备到了极点,全然不给邪族自爆的机会。
“告诉天行士,手里有好货。”
天行商缠着两个邪族高高吊起,“我封印的时间有限,让他趁早。”
说完瞥见天行工手上的布条,眼底划过一丝不屑,“你倒是饿了,什么人身上的布都扒。”
天行工一脸‘这你就不懂’的表情,“要是他真能活下来,过了心里那关,渡劫也不是没有希望。”
“那时我再去撕扒,面上多少过意不去,先攒着不行到时候再一起烧了。”
言下之意,这人并非无罪但有赎罪之心,暂时留一命,
天行商眼角抽动,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
天行工话音一转,“你说邪族会拿什么好东西来遮掩天机瞒天过海。”
“点的上名那几个好东西我不信那几个老家伙舍得拿出来。”
提到某些家伙,天行工忌惮之意不加掩饰。
“等着吧。”天行商望着恶巫之塔的最后一层。
“反正是要永远留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