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也许是考虑到明说，楚夜霄或许会很内疚很自责，才没敢写出来，可结合姜泠跟她所说的，她大概猜到了柳薇心里是何等的煎熬。
又为何会郁郁而终……
“阿霄……”
沈宁岁轻声嗫喏着，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
夜霄这个名字，还真是又爱又恨，这样悲情的诗句，又觉不好，便换作凌霄花的霄。
楚夜霄仰起头，调整着呼吸，又低下头打开了小木盒，里面是一沓信纸。
“我先回书房，晚上吃饭了再喊我。”
沈宁岁有些担忧，却也知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楚夜霄自已静一静，梳理一下思绪，只能看着楚夜霄一点点消失在自已的视线范围内。
“王妃…”
蝣婳小心开口着，这么个阵仗，她真是好久没见过楚夜霄这般失魂落魄，跟当时觉得沈宁岁抛弃他的情形差不多。
“没事，让他静静吧。”
沈宁岁叹叹气，便将箱子收拾好，搬到了房中，妥帖放好。
“姨娘！你和阿霄母亲来往的信件可还存着？”
沈宁岁小跑着，姜泠看着急匆匆的沈宁岁，一时有些担心。
“忌动忌动！嫌自已命长是吧！”
沈宁岁不好意思地笑笑，姜泠无奈地看了眼沈宁岁。
“还在，你想看的话，我让梨花带过来便是，正好梨花要给我送药材来，现在应该还没启程。”
沈宁岁两眼放光，连连应声好。
虽然现在她也能整合得差不多，但是还有一些情意，还是看过信件才断定的好。
——————————————————————
“阿霄！吃饭了。”
沈宁岁叩了叩门，里面没什么反应，沈宁岁又敲敲，还是没有反应。
正当沈宁岁有些急得时候，门唰的一下拉开了，沈宁岁推门的手正好落在了楚夜霄的胸膛之处。
眼见楚夜霄的眼眶红了一圈，眼睛也有些微肿，一看就是哭了许久，沈宁岁有些心疼，却也没说什么。
有些尴尬地想收回手，楚夜霄却一把握住，用力一拉，将人带入怀中。
“我只有你了…”
沈宁岁有些蒙圈，现下也只能好好地顺毛，轻轻地拍着楚夜霄的背。
“吃饭啦~你不只有我，姨娘也会是你的姨娘，我们还有蝣婳，你也有景昭弟弟，我们是一家人。”
沈宁岁清脆的声音传到楚夜霄的耳朵里，有些动容，拧了拧眉又舒展开，从这个拥抱中狠狠地汲取着能量，良久，才放开。
楚夜霄又牵起沈宁岁的手，一起往饭厅走，却见来了个不速之客。
“臣妾给皇上请安。”
“微臣给皇上请安。”
楚慕薇勾起唇，却久久未曾发话，免了二人的礼。
不过楚夜霄也只不过口头请了个安，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不知圣上大驾光临微臣这寒舍是何用意。”
楚慕薇笑笑，抬手免了沈宁岁的礼。
“哎呀~今天除夕夜，朕懒得在宫里办家宴，左右你也会推脱不来，没有你的家宴又有何意思，左右朕也是你临安王的妹妹，不过与你吃顿年夜饭而已，不会不欢迎吧~”
楚夜霄抿起唇，硬是将那些僭越之语给憋了下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当然不介意，圣上请自便。”
姜泠实在是不悦，直接扭头就走，反正她三不管地带，况且在这地方，有楚夜霄在，楚慕薇也要不了她的命。
她本就从不接皇亲贵族的生意，也不待见这些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可言。
蝣婳一脸尴尬，甚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悄悄地挪着步子，一点一点挪出厅堂。
楚慕薇虽然发现了，却也懒得管，左右她也不是冲着她们来的。
“来，嫂嫂，你也坐。”
楚慕薇刚想把二人隔开，楚夜霄却拽住沈宁岁的手腕，楚慕薇垂眸盯了盯，又巧笑着绕到楚夜霄的另一边坐下。
沈宁岁有些食不知味，看着楚慕薇有意无意地往上蹭楚夜霄，虽然楚夜霄也一直闪避着。
可到底还是有些吃味，虽然知道楚夜霄不会背叛她们之间的感情，可看得到和看不到还是不一样，看不见她可以装瞎装什么都不知道，可实实在在看见了呢？
她又当如何自处呢？
“楚慕薇！本王奉劝你安分点！”
楚夜霄对着楚慕薇这些有心之举实在愤恼，若不是现在君臣之别，他怎么可能容忍楚慕薇在这蹦跶。
“急啦~你急了那朕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你了。”
楚夜霄心中一颤，警铃大作，却只能呆坐在原处，埋着头，看见楚慕薇红黑的衣袍离去，听着她的声音如鬼魅般传来。
“你幼时，我们之间不是还要更亲密吗？你难不成都忘了？”
“你明明就是朕的乖乖狗，怎得让这女人捷足先登，真是的~纵着你玩了这么些年也就够了，如今你还不回来你的主人身边？”
沈宁岁听着楚慕薇不断地贬低打压着楚夜霄，又感受到身边之人压抑的愤怒，致使身子微微颤抖。
低头又瞥见楚夜霄用力地关节都泛白，衣袍都被攥成一团。
“你住嘴！过往之事何必再提！圣上莫不是只会活在过去，更何况，无论过去现在将来，阿霄都只是阿霄，绝不是你口中的玩物！”
“哟~你还挺护着这条狗嘛~那朕便好好跟你讲讲，那些日子他怎么当狗的吧！”
“臣妾不想听，更不愿听，圣上全然不顾阿霄的感受，只知一味地戳刀子…”
还没说完便被楚慕薇打断了。
“你不想听？那也得听~更何况朕为何要顾及一条狗的感受，玩就是玩了，能让朕玩一辈子也是他的幸运，何况~”
“云翎公主莫不是忘了这是在临沛，更是在洛霖都城，朕若愿意切断了来信，便是起兵再生战事又如何？你困于洛霖都城，纵使我临沛战败，也足够将你折磨致死~”
楚慕薇满不在乎地说着，语气嚣张却又带着点委屈，有些蛊惑人心的味道。
“你！…”
“简直是个疯子！”
沈宁岁气结，对于这样什么都不管不顾之人，还真是无话可说。
“疯？朕全当你是夸赞了，朕很喜欢~”
楚慕薇挑挑眉，眼神示意绝芷，让人清理一下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