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合宫上下乱的一团糟,鸡飞狗跳的,短短半个时辰,殿内就跪了一堆人哀嚎着。
楚晏海有些不可置信,他的计划纲要开始实施人就归西了?那现在执政的不就只有楚夜霄了,本还想在楚夜霄办的事上搞上一下,现在却出了这档子事。
朝堂之上,百官议论纷纷,皇帝薨逝,却还未定下储君,如此便只能推选,可眼下执政的只有楚夜霄。
幸而朝堂上有不少谢远的势力,就算推选楚夜霄也落不到下风。
沈宁岁眉心不禁紧绷着,跪在后面,神色复杂,明明前两日陪这楚泽还能下下棋喝喝茶,怎的病逝的如此之快。
她想问的还没问到,关于柳薇,关于楚夜霄,她想知道的都还不够明朗。
楚夜霄的心中五味杂陈,恨意没有随着楚泽的逝去消逝,莫名觉得这楚泽不该走到这儿结束。
这段时日的相处,虽然他处处设心防,可楚泽就像是杀不死的小强,一个劲地弥补,无论他说了多过分的话刺激着楚泽,他也只是尬笑从未对他黑过脸。
倒像是讨好小辈,祈求小辈能原谅的老辈,和善,过于和善了,竟然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突然也没那么想要楚泽的命。
他明明减了剂量的,就算原剂量也不至于如此之快。
太蹊跷了,他实在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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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之上,正当讨论的激烈的时候,先皇的亲信举着圣旨进殿,众人一时噤声,目光随着黄澄澄的锦帛移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有皇太女楚慕薇,聪明睿智,德才兼备,宜承大统,望新皇继承先皇之志,秉持公正,爱护百姓,维护国家安宁,确保社稷长治久安。如此国运昌盛,子民安康,皆是新皇之福泽。钦此。”
一时间朝堂众人瞠目结舌,皆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此乃先皇生前密诏,非逝不得出,有国玺之印,可还有人疑议?”
下面七嘴八舌,有人说不合规矩,也有人畏惧这乐陵公主不敢多舌,总归圣旨既下,已成定局,若惹恼了楚慕薇那才会是杀头的下场。
凤梧一双鹰眼扫视着底下众人,咳嗽了两声,刹那间便安静下来。
“凤梧?你可是父皇亲信,你说的可是真的?”
楚慕薇一脸推拒,有些怯懦,可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藏在眼底的得逞。
“自是真的,先皇一直不愿议储,便是不愿将皇上您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凤梧对着楚慕薇作了个礼,楚慕薇一脸受宠若惊,半推半就着站了上去,睥睨百官。
凤梧退至一旁,楚慕薇对着凤梧使了个‘干得好’的眼色,看来这春和宫的绝色也不是白送的,还算是能收买人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楚夜霄虽不情愿,却还是行了礼,他虽然没有意愿做这个傀儡帝王,可谁当都比楚慕薇要好啊。
楚晏海和楚清河更是一脸不可置信,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哪个看不出来这先皇属意的储君人选是楚夜霄。
这楚慕薇能造假诏或许还可能,这凤梧一向不苟言笑,愣头愣脑的人怎么还帮上了这楚慕薇,难不成父皇真脑抽了选了个女的掌政?
“不过,朕从未接触过这政务,不知临安王可否代掌监国之责,从旁辅助?~”
楚慕薇柔柔的语气,忽视着众人,当众用着腻人的语气挑逗着楚夜霄,语气绵软,尾调上扬着。
“臣从小乡野间长大,论足智多谋,想来比不上自幼在宫中接受熏陶的大殿下和四殿下,论政务,想来要比臣熟练得多。”
楚慕薇有些不悦,扭头凉凉地看了看楚晏海和楚清河。
“临安王自回来,先皇就多有照顾,又是先皇生前唯一可以干政的臣子,想来自是要比我们兄弟二人熟练得多,这监国之责当是由王爷来担。”
楚夜霄有些头疼,这楚慕薇狼子野心,以后少不了一顿磋磨,原来三个月的岁月静好,是在这憋着大招呢。
“臣……”
“好了,这事就这样定下了,众爱卿可有异议?”
楚慕薇直接打断楚夜霄,看着众人摇头,就扶额喊着头疼退朝了。
“艳福不浅啊~这楚慕薇多年对你念念不忘,没想到你竟然没死,上赶着回来给她玩呢?”
楚清河有些看好戏,上来专挑着楚夜霄的痛处戳。
“本王虽然暂时动不了他,但不代表本王动不了你,当初清幽谷之事是本王有意揭过,你以为你们帮她就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楚夜霄周身戾气散发,死死捏住楚清河的下巴,捏的楚清河下巴生疼说不出一句话,待到楚夜霄说完,狠狠一甩,才得了空隙。
楚夜霄深深地看了一眼楚晏海,便转身离去,
“不是,哥,你刚刚怎么不帮我?”
楚清河斯哈着揉着下巴,有些不满。
“他说的不错,今日楚慕薇是冲着楚夜霄去,可若楚夜霄不在,下一个又是谁轮作她的玩物?她比楚夜霄还要危险许多,我们不是敌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楚晏海沉着眸,对拎不清状况的弟弟有些头疼,这傻子还不知道该怎么站队呢?
这楚慕薇搞这一切就是为了玩,怎么好玩怎么来,她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帝王之位,只不过觉得抢了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好玩而已。
对于她,纵是他登上帝位,也是难以动这楚慕薇分毫,多年的势力岂可在一朝瓦解。
“我不懂,无论如何楚慕薇这么多年也没怎么过我们啊?我们三才是手足血亲,”
“帝王之家,谁跟你手足血亲,你以为她不动你是因为什么,不过是我们二人无聊,基本都是顺着她来。”
楚晏海说着重重拍了下楚清河的背,有些颓然。
“你是说,那凤梧宣诏说先皇属意乐陵公主为皇太女?”
沈宁岁有些不可置信,一旁的蝣婳也忍不住停下了动作,侧头看了过来。
楚夜霄点点头,有些头疼,烦躁地揉着眉心。
沈宁岁抿抿唇,知晓事态更加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