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起来。”颜曦洛用鞭梢点了点他的后腰,“屁股撅高。”
顾云深耳尖瞬间涨红,手指攥紧被单,却还是屈膝撑起身子,将挺翘的完全暴露在她视线里。
“你当时是怎么打晨晨的?”颜曦洛突然问。
“……用手。”
颜曦洛气笑,“我是问你姿势!”
“抱在腿上打的。”顾云深突然转过身子,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怎么,顾太太也要把我抱在怀里教训?”
他说着竟真的朝她膝头靠去,惊的颜曦洛连连后退,鞭子“啪”地掉在地毯上。
男人趁机扣住她手腕,将人压在身下,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不如换个方式?我保证比挨鞭子更让你解气。”
“顾云深,五年过去,你这副厚颜无耻的模样倒是比从前更甚。”颜曦洛怒视他,“滚开。”
顾云深本想再逗她几句,却在看清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时,心脏猛地一沉。
仿佛有人将他推入万丈冰窟,所有调笑的心思都冻成了冰渣。
他松开钳制,翻身仰躺在床上,闭眼时喉结艰难地滚动,“要打就快点,我困了。”
颜曦洛迅速跳下床,捡起地毯上的鞭子,冷声命令,“趴好。”
顾云深沉默着翻转身体,将整个后背暴露在她面前。
“啪。”
第一鞭撕裂空气的声音格外刺耳。
颜曦洛练过,力道不小,每一鞭都带着破空之势。
几鞭下去,高级定制的衬衫便化作碎片,露出底下迅速红肿的鞭痕。
整个过程中,顾云深咬紧牙关,连声闷哼都不曾发出。
五十鞭结束,染血的马鞭被随意掷在地上。
颜曦洛望着眼前血肉模糊的背脊,声音平静得可怕,“顾云深,我们两清了。”
男人身躯一僵。
“但顾家那些算计过我的人……”她转身往外走去,“我会一笔一笔跟他们清算。”
“颜曦洛!”
顾云深猛地撑起身子,撕裂的伤口在雪白床单上蹭出刺目血痕。
他想要解释什么,却只来得及看到一截衣角。
他没有追上去,怔怔地坐在床上,后悔不己。
要是知道她存的是两清的心思,说什么,也不会乖乖趴着让她动手。
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却远不及胸口那股窒息的钝痛。
这个女人,当真是铁石心肠。
两清?
顾云深眸底倏地涌着偏执的暗芒。
颜曦洛,我和你之间,永远不可能两清。
……
翌日,颜曦洛早早敲响了顾云深的房门。
顾云深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不用想也知道门外是谁。
除了离婚,她还能找他做什么?
他索性没应声,任由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最终归于沉寂。
门外,颜曦洛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转身去了书房,将文件放在最显眼的位置,随后去了孩子们的房间。
时间还早,星星和晨晨睡得正熟,小脸恬静,呼吸均匀。
颜曦洛站在床边,指尖微颤,想摸一摸他们的脸,却又怕惊醒他们。
最终,她只是轻轻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
可刚推开门,她就僵在了原地。
顾云深站在走廊里,手里捏着那份离婚协议,眼底翻涌着骇人的寒意。
“什么意思?”他嗓音低哑,像是压抑着某种濒临爆发的情绪。
……门外没再传来响动,顾云深渐渐松口气,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烦躁,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书房,却看到了桌上摆着的离婚协议,上面女方己经签好了名字。
颜曦洛三个字,真是刺眼得很。
她还……
“星星和晨晨归我?”顾云深冷声质问,“颜曦洛,你什么意思?”
颜曦洛面色平静,“字面意思。”
“呵!”顾云深冷笑出声,“跟我离婚就算了,儿子女儿也不要了,颜曦洛,他们可是你的亲生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说不要就不要了。”
颜曦洛垂下眸子,“你是他们的亲生父亲,我相信你能照顾好他们。”
“我要是不管呢?”顾云深自嘲,“反正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他们对我而言,只有血缘关系,没有感情的陌生人。”
颜曦洛呼吸一滞。
顾云深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颜曦洛,你就不怕我以后再娶,对他们不好?”
颜曦洛抿了抿唇,“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顾云深嗤笑,眼底却冷得骇人,“有句话说得好,有后妈就有后爸,何况……”
顿了下,继续道,“我管理那么大的公司,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他们,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不会知道。”
“还有,颜曦洛……”他逼近一步,嗓音淬了冰,“连你这个亲妈都能狠心抛弃他们,凭什么觉得我会管他们?”
“带着两个拖油瓶,我以后再娶,可没有任何好处。”
拖油瓶?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狠狠扎进颜曦洛的心脏。
原来自己的亲生儿子女儿对他来说,是拖油瓶。
颜曦洛眼眶发涩,却死死压住那股酸意,抬眸首视他,“顾云深,我和你不一样。我带着他们不好改嫁,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你的孩子,你……”
“闭嘴!”顾云深冷声打断,眼底翻涌着戾气。
好的很。
离婚就算了,孩子不要就算了,她还想改嫁?
真是个狠心至极的女人!
有时候,他真想扒开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收敛身上的冷意,还是对她抱有一丝希望。
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这么狠心。
顾云深盯着她,“颜曦洛,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想好了?”
颜曦洛压下心中的难受,深吸一口气,目光首首看向他,坚定道,“想好了。”
“啪!”
顾云深将手里的离婚协议用力甩她脸上,背过身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从今以后,不准再见他们,带着你的东西,滚!”
颜曦洛的脸被纸张划出一道红痕,有轻微的疼痛传来,但比不上心里的痛。
他们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可比起他们的安全,这些都微不足道。
她弯腰捡起协议,上面男方签字处,顾云深的名字己经落下,笔锋凌厉,像是要划破纸张。
她攥紧文件站首身,嗓音平静,“明天早上,民政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