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带你从这出去,哥哥求你件事。你得答应哥哥。”
菘蓝抱着崽崽,抬头看摆出叶问姿势的郝帅,实在不知道这么专业的姿势是不是花架子。
“从小跟着二爷,什么助理什么副总都是虚的,我和孙坤啊就是保镖。哥能保护段二爷,就能保护你。”
可他平常明明那么斯文,带着眼镜,一身正装,声音大胆子小,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哥……”菘蓝喉咙里堵着棉花,有些哽咽。
她莫名觉得这个视角看郝帅有种电影里的英雄主义光环。
不远处墙转角,孙坤笑了声:“真给这小子装到了。二爷,咱不过去?”
“不过去,让他表现表现吧。”段屹视线定在菘蓝受伤的胳膊上。
那伤口很深,汨汨冒血。
意料之外,竟然让她受伤了,是不是玩脱了。
事实正如郝帅说得那样,他是正经的保镖,出手全是致命的死招,根本不给对手留还手的余地。
菘蓝喉头的哽咽慢慢消散,她看着躺在地上睡过去的崽崽。他真的是故意被疗养院的人抓住的。
段屹又在利用她。
对么。
一地狼藉,郝帅拍了拍手,转身对上小姑娘薄而冷淡的眼睛。
“妹妹你怎么了。”
“我在想,将离为什么会跟着我师父来这儿。段屹早就知道他不是傻子,他故意在奶奶院子里说自己要来疗养院,对么?”
郝帅想打哈哈应付过去,但菘蓝的眼神太认真。
“不回答就是默认,书上说的。”菘蓝很平静,比刚才在雨林里还平静。
终于啊,这段离谱的关系可以在众多理由的结合下结束了。
“二爷有他的理由,他会亲口跟你说,菘蓝你别这样。”郝帅看着小姑娘哀莫大于心死的凉薄表情,心头一疼。
菘蓝抚摸着崽崽,在心里想:伤害,欺骗,利用。段屹啊,你真就如别人嘴里所说,阴险毒辣,没有人性。
陆宁姗姗来迟。
面对散落一地哀嚎的保安,白凤年大为吃惊,这个二百五郝帅身手竟然这么好。
他和那个小姑娘都没死!
还都进了手术室!而手术室墙上的暗门后,就是疗养院的秘密。
白凤年偷瞄陆宁,如果这人宁死不吃他贿赂那一套,怎么办。一般人不敢来查疗养院的事,那他背后的人又是谁。
“蓝蓝…”陆宁快步走到菘蓝身边,“你受伤了?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站起来我看看。”
菘蓝情绪不同寻常地稳定,语调平稳到有些压抑:“我没事,崽崽晕倒了,你能叫人帮我抬它回家么。”
陆宁想抱她起来。
段屹踩灭掉落地面的烟,走了出来。
近距离看,小姑娘清瘦的胳膊上那条口子更严重,血都无法自行止住。
他推开陆宁,俯身去抱她,想像以前那样,把她托在怀里,然后她会乖巧地搂住他的脖子。
菘蓝望着那精壮悍实的胳膊,往后退了步,眼不看他,只轻轻地垂向地面。
她被一层看不见的隔阂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