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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颜”的庆功宴，开了三天三夜。
整个天源生物，都沉浸在一种狂欢的气氛里。
公司的股价，坐着火箭一样往上涨。
所有员工的奖金，都发到了手软。
王沛斯看着银行账户里，那一长串的数字，幸福得每天晚上都需要吃降压药才能睡着。
只有一个人，和这场狂欢，格格不入。
冷月。
她甚至没有出席庆功宴。
当所有人在KTV里鬼哭狼嚎的时候。
她正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看着最新出炉的，一组数据。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但如果有人能看到她的电脑屏幕，就会发现，那上面闪烁的，是比“神颜”的成功，耀眼一百倍的光芒。
……
庆功宴结束的第二天。
整个公司，还弥漫着一种宿醉后，懒洋洋的氛围。
王小妮给所有人都放了半天假。
赵铁柱的办公室。
董小花正在给他泡茶。
“老板，昨晚睡得好吗？”
赵铁柱打了个哈欠。
“还行。”
“就是感觉，身体被掏空。”
董小花：“老板你真厉害，喝了那么多，今天还能准时来上班。”
赵铁柱：“那当然，我是老板嘛。”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
董小花接了起来。
“喂，您好，老板办公室。”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是我，冷月。”
董小花的表情，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冷总，您好！”
在天源生物，所有人最佩服的，是CEO王小妮。
但所有人最害怕的，就是这位不苟言笑的，首席科学家。
冷月：“老板在吗？”
董小花：“在的在的。”
冷月：“我需要他一个小时的时间。”
“单独谈。”
“现在。”
董小花愣了一下。
“好的，冷总，我马上问一下老板。”
她捂住话筒，看向赵铁柱。
“老板，冷总的电话。”
“说要跟您单独谈一个小时，现在就要。”
赵铁柱也有些意外。
冷月这个工作狂，是从来不会在上班时间，找他闲聊的。
她找他，只可能有一件事。
天大的事。
“让她上来吧。”
“是，老板。”
……
不久后。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
冷月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研究服，手里，拿着一个加密的，银色U盘。
她的身后，没有跟任何人。
“老板。”
她把U盘，放在了赵铁柱的办公桌上。
赵铁柱：“小花，你先出去吧。”
“把门带上，一个小时内，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们。”
董小花：“好的，老板。”
门被关上了。
巨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赵铁柱和冷月两个人。
赵铁柱：“坐。”
冷月没有坐。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拉上了所有的窗帘。
然后，她又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钮。
办公室里，所有的智能设备，摄像头，录音装置，全部停止了工作。
一套专业的，反窃听系统，开始运行。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回到办公桌前。
赵铁柱看着她的操作，心里更加确定，这女人今天要谈的事，非同小可。
“搞得这么神秘。”
“说吧，什么事？”
冷月把那个U盘，插进了赵铁柱的电脑。
电脑屏幕上，立刻弹出了一个需要三十二位密码的输入框。
她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密码。
一个文件，被打开了。
文件的标题，只有三个字。
“夜莺计划”。
赵铁柱：“夜莺计划？”
“这是什么？”
冷月：“老板，你先看一段视频。”
她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
视频里，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
小白鼠的后腿，受了伤，一首在不停地抽搐，看起来非常痛苦。
然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给小白鼠，注射了一管透明的液体。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小白鼠的抽搐，渐渐停止了。
它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几分钟后，它甚至开始，用那条受伤的腿，去挠痒痒。
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赵铁柱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这是……”
冷月：“这是从‘安神草’里，提取出来的一种，全新的化合物。”
“我把它，命名为‘Nightingale-1’。”
“夜莺一号。”
“它的主要作用，不是助眠。”
“而是，镇痛。”
“特别是对，神经性疼痛。”
她切换到了下一页PPT。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
“根据我们的上万次实验。”
“夜莺一号，在镇痛效果上，是目前市面上最强的镇痛药的，五十倍。”
“但是，它没有任何副作用。”
“它不成瘾，不损伤神经，对肝肾功能，没有任何影响。”
“换句话说。”
“这是一款，完美的，无副作用的，超级镇痛剂。”
赵铁柱，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虽然不是学医的。
但是他也知道，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一场席卷全球的，医学革命。
那意味着，一个价值万亿的，巨大市场。
冷月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的声音，依然清冷，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板，‘神颜’的成功，你己经看到了。”
“但，‘神颜’，只是一个开胃菜。”
“它解决的，是人类‘美’的需求。”
“而我们现在谈论的，是人类最底层的，‘生’与‘死’，‘痛苦’与‘解脱’的需求。”
“这是一个，比美妆行业，大一百倍，一千倍的，全新战场。”
她又切换了一页PPT。
标题是。
“天源生物‘大健康’产品线，战略规划。”
“第一步，以‘夜莺一号’为核心，推出一款治疗神经性疼痛的，特效药。”
“目标，是取代吗啡，占领全球高端镇痛药市场。”
“第二步，基于‘安神草’的其他活性成分，开发一系列，针对失眠、抑郁、焦虑等精神类疾病的，辅助治疗药物。”
“第三步，利用我们掌握的，其他独家原材料，进军抗衰老，癌症辅助治疗，基因修复等，前沿领域。”
“我们的目标，不应该是欧莱雅，不应该是雅诗兰黛。”
冷月的目光，第一次，有了温度。
那是一种，属于科学家的，狂热。
“我们的目标，应该是辉瑞，是强生，是罗氏！”
“我们，要去重新定义，整个大健康产业！”
“我们，要让天源生物，成为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医药帝国！”
赵铁柱看着屏幕上的那些文字，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在发光的女人。
他沉默了。
他沉默了很久。
他知道，冷月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这个计划，无比宏伟，无比。
一旦成功，他得到的不只是财富。
而是，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巨大影响力。
但是。
他也知道，这个计划背后，隐藏着多大的风险。
“这个计划，风险很大。”
他终于，开口了。
冷月点点头。
“很大。”
“一旦我们进入医药领域，我们面对的，将不再是济善堂这种，只会在发布会上打嘴炮的对手。”
“而是，真正的，国际医药巨头。”
“他们掌握着最顶尖的技术，最雄厚的资本，以及，最强大的，政治影响力。”
“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来绞杀我们。”
“技术封锁，专利诉讼，政治打压，甚至……”
她没有说下去。
但赵铁柱明白她的意思。
甚至，是暗杀。
“我们需要投入的资金，将会是‘神颜’项目的，十倍，一百倍。”
“我们需要面对的监管，将会比化妆品行业，严格一百倍，一千倍。”
“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可能让我们，万劫不复。”
“这，是一场豪赌。”
“一场，赌上我们所有一切的，豪赌。”
“所以，老板。”
“这个决定，只能你来做。”
“是继续，躺在‘神颜’的功劳簿上，安安稳稳地，当一个百亿富翁。”
“还是，跟我们一起，去推开那扇，通往未知，也通往伟大的，地狱之门。”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赵铁柱站了起来。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
窗外，是下午的阳光。
很温暖。
他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人。
古代的，神农谷里的，那些为了生存而挣扎的流民。
现代的，王小妮，许佳宁，王沛斯，这些为了梦想而奋斗的伙伴。
他己经没有退路了。
他从得到玉佩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人生，不可能平凡。
他转过身，看着冷月。
“我只问你三个问题。”
冷月：“老板请讲。”
赵铁柱：“第一，这个药，从研发到上市，需要多久？”
冷月：“在资金和政策，都不出问题的情况下，最快，三年。”
赵铁柱：“第二，需要多少钱？”
冷月：“前期的临床试验，至少，需要一百亿。”
“单位，是美金。”
赵铁柱：“第三。”
“你有，多少把握？”
冷月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
“在技术层面。”
“我的把握，是百分之百。”
赵铁柱笑了。
“好。”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走回到办公桌前，在那份，“夜莺计划”的电子文件上。
用自己的权限，签下了名字。
“赵铁柱”。
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一个，比美妆，比互联网，更宏大，也更残酷的战场。
即将，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