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厨房,张梅花,郑淑华和林春都在,听林夏说熬粥,郑淑华脸色白了一下。
“屿妄发作了。”虽然问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林夏点了点头:“嗯,不过挺过来了,待会儿喝点粥。”
郑淑华并没有觉得松口气,也不知庄易舟收到消息没有。
而就算谢屿妄去了,也不知能不能活,她当娘的,实在不好受。
“我去看看。”
林夏忍不住嘱咐道:“他睡着了,娘小声些。”
林春母子第一次经历谢屿妄发作,忍不住担心。
“二妹,妹夫很严重吗?”林春只以为谢屿妄腿脚不方便,现在看来不是。
张梅花一首在村里,知道的多点,这些天,看着林夏夫妻感情好,她怕林春戳到林夏痛处。
“侄女婿肯定会好的,不是要熬粥吗,我来就行,林夏你辛苦了这么久,去休息吧。”
“不用,我在这里和你们说说话。”林夏说着,便坐到林春身边,和她一起看火。
林春想了想,才道:“二妹,明日我也跟着去学吧,我身体不碍事,我同你姐夫说好了,重的他来,先把手上的功夫学好。”
林夏不确定道:“你的身体没问题吗?”
林春肯定道:“没有问题,吃了药,好很多,现在没什么不开心的,能跑能跳,吃的好,休息也足够,我就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先学一学。”
“你放心,我有分寸,不舒服会自己休息。”
张梅花懂,林春是想快点挣钱,便帮着劝道:“你就答应你姐吧。”
林夏这下没什么可说的:“那好,你跟着学,和林祖一样,只要你肯学,我就教。”
屋内。
郑淑华进去,谢屿妄便不用装睡。
“娘。”谢屿妄己经没那么难受,虽还是痛,但可以忍。
“早上就不舒服,怎么还硬撑。”今日林夏早上才回,谢屿妄没出屋,她也不好来打扰小两口,毕竟,谢屿妄的心思她是知道的。
谢屿妄解释道:“娘,这次不严重。”
郑淑华叹了口气:“你就别骗我了,我还能不知道吗?”
“林夏要教村里人竹编,以后村里人不会让人欺负她的,你也可以放心了。”
“离开的事,考虑清楚了吗?要不要和林夏说。”
谢屿妄沉默片刻,才道:“娘,走的时候再说吧。”不知怎的,他不想和林夏提这件事,大概担心林夏不在意吧。
“好。”
次日。
众人早早就到了祠堂外面,也都带了家伙。
林山先在祠堂外讲了规矩。
“各位,竹编之事,是我们村的大事,望各位有分寸,不要多唇舌。”
“学的好与坏,看你们自己够不够用心,别到时候闹事。”
“大家得团结一心,若有老鼠屎出现,我和周族长都不会姑息。”
“以后隔几日便安排一些人去弄竹子回来。”
“现在天气热,要不了两月就是秋收,正是箩筐和谷垫的需求量大之时,林夏会先教你们这两样。”
“能不能在秋收前赚到钱,就靠你们的本事了。”
众人正是兴奋的时候,纷纷保证不会找事,更不会损害大家利益。
林夏扫视一圈儿,林家除了林祖,没有人来,看来,是不屑,正好,林夏也不想看他们膈应。
第一天,都是先教劈竹,竹子有限,人又多,只能一人分一根。
有林祖和张青达,他们劈竹己经会了,便帮着林夏给村里人讲解。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下午便不学,自己带一截竹子回去练习。
日子忙碌充实,林夏每日上午教村里人,下午就做自己的,下午林祖和林春夫妻跟着学。
张青达弄土坯的事,都挪到了晚上,林祖基本会帮着弄,每日回林家很晚。
至于林夏,晚上还要练字,真的很充实。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村里大家都练习得差不多了,劈竹,分篾片不是问题,至于篾丝,还差点火候。
若有工具辅助,自然好些,可惜,大家还没有赚钱,没人会买工具。
不过,也够用了,谷垫和箩筐没那么高的要求。
这几天,己经运了足够多的竹子回来,就等着真的开始了。
所有人摩拳擦掌,祠堂外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中午回家,饭桌上不见谢屿妄的身影,林夏便将饭菜给他送进去。
这些天,他己经基本不出屋,坐上轮椅很多时候都需要帮助,那种他即将离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谢大哥,吃饭了。”林夏说完,便去扶谢屿妄起身,又给他身后垫上枕头。
“林夏,我要走了。”他己经收到庄易舟的消息,这两日便会到,他想了很久,还是要和林夏说一声。
林夏手一抖,生气道:“谢大哥,别说这样的话,你会好好的,阿宝他们需要你。”
你呢?这两个字己经到了嘴边,谢屿妄还是不敢问,发现她误会,谢屿妄再次道。
“不是,是我有一个朋友,过两天会来接我,我这身体,还有一丝希望。”
林夏没想到峰回路转,脸上也有了笑意:“真的吗?那就好,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会照顾好娘和阿宝的,你放心。”
话说完,林夏便隐隐有些失落,等谢屿妄活着回来,她便不好在谢家待了,她得腾位置。
不过,她会祝福他们的,她现在没有谢屿妄,也可以在村里立足,她不怕的。
再者,谢屿妄好了,他们说不定会离开的。
谢屿妄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夏,才道:“说是一丝希望,其实等于没有,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你不要抱希望,阿宝他们,辛苦你了。”
“怎么会没有?”说完,触及谢屿妄眸中的认真,林夏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所以,这一去,可能是永别。
一会儿的时间,林夏的心情上上下下,这下,堵的沉沉的。
“谢大哥,你一定要活着,我会照顾他们的。”
谢屿妄点了点头:“好。”他何尝不希望活着回来,到时,他想告诉她,他的心思。
“我喂你吃吧。”离开的事太过沉重,总觉得像是在交代后事。
“好。”除了配合,他这破身体,好像也做不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