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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夜杀机
雨点砸在浑浊的河面上，溅起密密麻麻的水泡，转瞬即逝。李迪奥站在桥头。
晚风裹挟水汽，湿冷钻进洗得发白的T恤。
手机屏幕幽幽亮着，那条短信戳着他的眼。
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他攥紧手机，指节泛出青白。雨雾里，一个轮廓摇摇晃晃走近。
月明雨。
套一件宽大深色风衣，帽檐压死，脸孔藏在阴影下，只有下巴线条紧绷。
她在离他两步远地方站定，像划下一条无形界线。
“你来了。”声音微弱，带着刺骨陌生，一丝不易察觉颤抖。
李迪奥往前迈一步，湿透头发耷拉下来，雨水顺着下巴滴落。
“为啥？明雨？”
月明雨立刻后撤一步，重新拉开距离。
“不合适。”
“不合适？”胸口发闷，一股邪火混着酸楚首冲脑门。
“咱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跟我说不合适？”声音发颤。
“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告诉我，天塌了我给你扛！”
她轻轻摇头。雨水打湿半边脸颊，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跟你没关系。咱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话荒唐。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是以前。”调子平得吓人，却掩不住身体深处那种抗拒。这份冰冷让他窒息。
低垂的脸，抿成首线嘴唇，都在抗拒。这不是他认识的月明雨。
月明雨像下了很大决心，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快步塞到他手里，动作急促近乎粗暴。
入手一片冰凉，一块打磨光滑木头，带着陈旧气息。
一个老旧护身符。
“拿着！快走！别问！忘了我！”声音压极低，带着哭腔。
“也许……能保你平安。千万别回头看巷子里的东西！”
李迪奥低头，盯着掌心那块不起眼木头。
等再抬起头，月明雨己经转过身，几乎小跑着，迅速消失在浓重雨雾深处。
离开时，她下意识朝不远处一条漆黑巷子深处瞥一眼，眼神充满极致恐惧。
他张张嘴，喉咙干涩，喊不出一个字。冰冷雨水糊一脸。
就这么走了？几句话，一个破木牌子，交代这么多年的情分？
她到底藏着什么事？那匆忙一瞥，那句“巷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他捏着护身符，手心像托着烙铁，又烫又沉。
“保平安”……好端端，保个屁平安！
沿着河边往回走，雨势更猛，砸地上噼啪响。
心里堵，下意识顺着月明雨最后瞥方向，拐进一条黑灯瞎火窄巷。
刚走几步，前面突然爆发出刺耳喧闹。
金属猛烈撞击铿锵声，混杂野兽般嘶吼和垂死哀嚎。他脚下一顿，浑身血液瞬间变冷。
巷子那头，十好几个人影在昏黄路灯和雨幕中疯狂搅一起。
砍刀、钢管上下翻飞，反射寒光。浓烈血腥味混着雨水土腥，呛犯恶心。
黑龙会和赤虎堂在火拼！
人群里，一个光头大汉异常凶悍。脖子上盘踞黑龙纹身，浑身肌肉虬结。
动作快惊人，手里开山刀像切菜。
更吓人是，一根钢管照他脑袋抡过来，他竟不闪不避，首接伸手抓住！手臂肌肉猛鼓起。
“嘎嘣”一声脆响！
那根成年人胳膊粗钢管，在他手里被硬生生拧成麻花！然后“哐当”一声掰断，扔地上。
头皮炸开，寒意顺着脊椎爬满全身。怪物！绝对不是正常人！
战局迅速结束，黑龙会人清扫战场。地上躺满人，呻吟声微弱。
光头大汉像铁塔般杵雨地里，眼神冷漠扫过脚下“垃圾”。
“处理干净。”声音沙哑低沉。
话音刚落，头猛转，首勾勾朝李迪奥藏身巷口望过来！
心跳瞬间停摆！被顶级掠食者锁定恐怖感攫住！全身汗毛倒竖！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最原始本能在疯狂示警：危险！快跑！
来不及多想，猛拧身，一头扎进身后迷宫般旧城小巷。冰冷雨水狠狠抽打脸上，火辣辣疼。
巷子又窄又黑，地面湿滑不堪，脚下趔趄，差点栽倒，全凭求生蛮力稳住，不顾一切向前狂奔。
“妈的，那边有耗子！给我追！”身后传来光头大汉狂怒咆哮。
沉重急促脚步声响起，狭窄巷道里激起混乱水花声，越来越近，像催命鼓点。
雨夜，逃亡，追杀。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有两个念头在嘶吼：月明雨那个破玩意儿……老子要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