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提前带队摸进切城的Scout并不知道自己的新同事上任才第二天就“死”了。
最近风声很紧，隐藏自己变得更加困难。
切城外围的平民区开始出现频繁的感染者秘密集会，整合运动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与之相对应的，军警和巡警的活动也更加频繁。
另外Scout的小队成员还发现了萨卡兹的据点和秘密存储武器的地方。
一切都预示着这个城市将要发生大规模的暴动。
而天空的异象和源石的轻颤，也预示着天灾即将来临。
安全屋内，Scout正在通过秘密通讯向罗德岛汇报情况。
“石棺周围的地块情况基本确认完毕，布防情况…”
情况不太乐观，但比起在卡兹戴尔经历的那些还不算什么。
Scout确信提前来到切城的穆格莱德肯定掌握了更多情报，或许己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嗯，虽然牢猫因为这俩人失去联系多少有点炸毛，但是这一情况并没有通知Scout。
凯尔希也不认为这俩人死了。
虽然穆格莱德“因公殉职”的消息己经被信使带离切城。
至于真正的穆格莱德…还在骑“树”赶来的路上。
如瀑的黑色长发随着狂风像拖尾似的穿行在荒野中，赤色的光环好似流星划过寒冷的地面。
在12月的莱塔尼亚北部荒野无休无止跑了几昼夜，穆格莱德的屁股都快冻在哀木的树杈上了。
即使以堪比陆行舰的速度追赶，恐怕也赶不上预定的计划了。
「咱就是说，好歹吃点东西呢」
克苏鲁真眼趴在光环中间，大眼睛很人性化地被风吹得眯着。
“我不能停下。”穆格莱德面无表情。毕竟，有表情也很难做出来。
「放心，向导是很难死的，只要你还活着，这个世界就无法承受那个代价」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现在告诉你也没用，反正别人看不见我就对了」
真眼“闭上眼”，“趴”在穆格莱德头顶，就像一个小小的有着红色星环的绿色星球。
日月交替，昼夜，昼夜。
荒原，草地，河谷，森林。
商旅，强盗，信使，动物。
许许多多的东西从身边经过，有的试图追赶，更多的只是观望。
沙尘，狂风，大雨。
己死的树不畏惧干渴，意识迟缓的人感受不到疼痛。
从莱塔尼亚的北部，一路行进到乌萨斯的东南，这个距离横亘整个泰拉的三分之一。
首到冰雪缓缓覆盖。
首到途经的树木从山毛榉变成白桦林，又变成冷杉和黑松。
首到所有的食物消耗殆尽。
首到能够看到天灾将至的源石云，和地平线远方模糊的影子。
人话：风餐露宿二十天，马上断粮了可算赶到了。
移动城市的巨大地块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不太对劲。
“那不是工厂生产的烟，更像是什么东西正在燃烧。”
穆格莱德观察到，从地块上飘起的黑烟并非稳定的柱形，反而如扭曲的蛇般扩散开，掺杂着橙黄色的火光。
天际的天灾异象在光影下与之重合，就像一整块源石粗矿的横截面。
得快点了。这是穆格莱德此刻唯一的想法。
与此同时，切尔诺伯格内部，彼得海姆中学。
索尼娅和其他学生一起被一群穿着怪异白色制服带着面具和武器的暴徒关在了学校里。
“*乌萨斯粗口*，该死的白毛黎博利…”
被独占的一间教室里，索尼娅嘴里含着糖，一边祝福着梅菲斯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包。
里面大部分是各种糖和巧克力，这些珍贵的碳水几乎花光了她还剩下的所有钱。
事实证明，非常明智。
“哼，穆格莱德，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了。”
又想起那个给她钱的男人，索尼娅一阵恍惚，然后又甩甩头啐了一口。
比起怀念死人，现在还是保证自己活着更重要。
没人知道如果被别人发现她有这么多吃的会发生什么。
哪怕她是赫赫有名的“冬将军”，面对大群饿疯的人围攻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街道外围，蜂起的感染者和整合运动士兵一起形成了对切城军警的全面压制。
“感染者的自由！”
“踩碎他们！”
火焰在燃烧，群起的暴徒犹如各色混杂的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军警岌岌可危的防线。
与和平时候的冷清不同，此刻的切城街头上到处都是人影。
恐慌的市民，麻了的军警，趁机作奸犯科的暴徒，以及无数发狂的感染者和整合运动人员…
一个拿着施术单元的白发黎博利站在街头一处台阶上，遥望着“热闹”的街道，转头面向身边的斐迪亚少年：
“你觉得他们会就此改过吗？”
拿着弩的青发少年敏锐地观察着西周。
“他们恐怕暂时没空考虑悔过的事情。”
梅菲斯特笑得很开心，那沙哑的声音有些瘆人。
“那就对了，反正感染者同胞们所受的苦难也不是他们区区悔过就能了结的。”
爆炸，燃烧，破碎。
威胁，哭喊，呻吟。
整合运动的成员们抓住那些匆忙之中来不及第一时间逃走的任何非感染者，系统性地用源石捅刺他们。
这些人要么在反抗中被杀，要么拖着矿石病爆发初期的受伤身体逃走。
他们会受到其他人的恐惧和歧视，被赶出经历千辛万苦找到的藏身地，剥离身上的一切东西。
然后，在绝望之下，有的人自杀，有的人被别人杀死，也有的会加入暴徒们的行列，给他们带路。
然后这一切又会重新发生。更多的人被抓住，被感染，被歧视和恐惧，最终被整合运动融合。
以至于整合运动的基层人数在短时间内迅速地扩大了。
当然，不要指望这些在短短一小时内失去了所有的人会有什么理智。
破坏，混乱，恐慌。
工业文明的成果被来自它自己的受害者轻而易举地摧残着。
这地狱一般的世界就像一哒锅芙蓉的营养餐，随着各种猛料的加入而变得愈发浑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