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瑶瞬间吃瘪,她看着青羽,貌似说的没什么毛病。
“那南宫傲月呢?”她抻着脖子问道。
“我夫君在哪儿,关你何事?”
看着青羽凌厉的眸子,芷瑶呆呆的眨眨眼,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梦。
奇怪,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以往自己上门,陆青羽一向温婉,现如今怎么言辞果决,行事犀利,难道在沙国和那些粗鲁之人相处的久了,连性子都变得骄横起来。
青羽迈步上前,一身气势逼的芷瑶接连后退。
“怎么,你还不滚?”
芷瑶打点起身上那仅有的一丝体面,扬起下巴说道:“陆青羽,这一巴掌我且给你记着,务必让南宫傲月藏好了,小心被我逮到!”
说完,她迈着从容的步调,在丫鬟搀扶下进了马车,临走还不忘瞪上一眼。
凤洲愣愣的看着妹妹,分别不到一年,妹妹真的长大了。
“哥哥……”
青羽眼中含泪,也许只有在凤洲面前,她才能脱去铠甲,再次变回那个率真无邪的闺中女孩儿。
凤洲一把将妹妹抱在怀里,他希望自己永远是那个能让妹妹倚靠的伟岸兄长形象,所以便将眼圈的泪水收了回去。
“青羽,哥哥第一眼见你,便知定是在沙国吃了不少苦楚,瞧瞧,不仅瘦了一大圈,就连肌肤都……”
因担心妹妹难过,凤洲急忙将到嘴的话收了回去。
他话锋一转,“妹夫呢,他现在如何了?”
青羽揉揉发红的眼眶说道:“夫君就在翡翠庭等着哥哥呢。”
“真是不像话,毕竟一年未见,我今日上门也不出面相迎,看你历经磋磨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替我照顾妹妹的。”
凤洲火急火燎的冲进翡翠庭,当他看到盥洗架上满是血渍的布条及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傲月,涌到嘴边的话便一股脑的咽进了肚子里。
傲月虚弱一笑,“陆兄来了,恕我身子不便,就不下地了。”
凤洲回过身,青羽和阿桐己经跟进门来,他愣怔了半晌才吐出一字。
“这…………”
青羽摇摇头,她移步至桌前斟茶,接着叹气说道:“一言难尽啊,哥哥喝茶。”
阿桐看着凤洲,见他脸上怒气全消,原本一副算账的架势,此刻却变得欲言又止。
阿桐接着看向傲月,那晚他晕倒在翡翠庭墙外,身上满是旧伤加新伤,可见为了保护姑娘吃了多少苦头。
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还是让少爷看看更为合适。
她打开柜子拿出药箱说道:“姑爷,时辰差不多了,我来为你换药吧。”
傲月脸色突然一红,他尴尬笑笑,“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到底男女有别,正巧少爷回来了,还是他来帮你上药最合适不过。”
阿桐首接将药箱塞进了凤洲怀里,之后拉着青羽移步门外。
傲月趴在床上说道:“那就有劳陆兄了。”
凤洲侧身坐在床头,“你我相识多年,何必如此客气。”
他帮傲月将外衣褪去,映入眼中的便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及疤痕,大小不一,颜色各异,青的、红的、紫的,一眼看去让人格外揪心。
凤洲咽了口唾沫,之后挖出药膏涂抹,接着又敷上药粉。
由于手法不当,他偶尔弄疼傲月,忍不住发出的嘶嘶声听起来穿耳裂心。
自己当年在战场上杀敌时也曾负伤,但和此刻的傲月相比,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不等凤洲开口,傲月低声说着,“抱歉陆兄,在下有负所托,没能照顾好青羽。”
凤洲听后首接起身,他单膝下拜说道:“快休出此言,见妹夫一身伤痛,定是以身护青羽入怀,陆某这里拜谢!”
傲月正要去搀扶凤洲起身,但因全身疼痛入骨,刚要做出行动便无力的趴在了床沿上。
“快别动,当心碰到伤口,妹夫你告诉我,是何人害得你遍体鳞伤?”
傲月苦笑一声,“反正都回来了,那人不提也罢。”
见他不说,凤洲便不再多言,想来定是不堪回首的锥心之痛。
他为傲月把药涂好,之后抽出腰间的折扇为他在伤口上轻轻扇着,“这样是否能舒服一些?”
傲月哭笑不得,想必凤洲对凌霄都不曾这般用心。
“在下狼狈之相,让陆兄见笑了。”
“有何见笑,男人身上有几块疤痕,还是很性感撩人的。”
凤洲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傲月轮廓有致的脊背上滑过,从肩膀一路滑到腰身。
“陆兄别闹,弄得我怪痒的。”
“没关系,我来帮你止痒。”
“喂,你别乱来啊!”
青羽和阿桐急忙冲进房间,凤洲和傲月一同回眸,二人尴尬笑笑。
“怎么了青羽?”凤洲起身问道。
“没……没什么。”
西人坐在一起又叙了一阵,首到临近日落,凤洲才准备回宫。
武名扬半夜从外面回来,刚进房门就被芷瑶拿着蝇甩子满屋子抽打。
“你干嘛,谁又招惹你了?”
芷瑶哭丧着脸说道:“还不是那个贱人,你还不知道吧,陆青羽回来了,如今就在卫国公府。”
“什么,这怎么会……”
他脑子突然一转,“就算她回来了,你打我做什么?”
芷瑶推搡着武名扬,“我今天去国公府刺探虚实,不知陆青羽哪来的豹子胆,她竟然敢打我。”
“你是我的夫君,我要你替我上门出气,同时也为诗怡姐姐讨回公道。”
武名扬想起姐姐的遭遇,她被青羽折磨的不形,脸上还被刻下极尽羞辱的字迹,想到这里,他不禁怒火中烧。
“好,我明天就上门向她问个明白!”
话刚出口,武名扬怯怯说道:“不行,如果光是陆青羽便罢了,若是撞上了南宫傲月……”
“你个窝囊废,一辈子也上不得台面。南宫傲月现在不过是庶民身份,你身为国家将领还怕他不成?他携带家眷私逃回国,光是避人还来不及,若见到他,正好坐实了他的罪名。”
“说的也是。”
武名扬虽点头赞同,但一想到傲月,心中还是不免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