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说的是,奴婢思虑不周。”
芷瑶当即回信送往沙国,陶云礼收到后打开一看,只见书面上写有八个大字。
出嫁从夫,任凭处置!
他扔了书信,气的一拳砸在桌上,武诗怡这阵子倒是消停了不少,可这件事若不及早处理,岂不成为了府中的笑柄?
他叫来春桃商量如何决断,在春桃力劝之下,最终决定找个良辰吉日送武诗怡上路回老家。
“再过三天就是初八,乃大吉之日,老爷不必忧心,这件事交给奴婢,保证办的体体面面,况且留她个全尸也算老爷对得起她。”
陶云礼眉头紧锁,他不想杀人,但武诗怡是万万不能放出去的,倘若她管不住嘴在外面胡说八道,陶府定会清誉不保,凭她在柴房骂出那等难听之言,再做夫妻也绝不可能。
“这阵子给她好吃好喝,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想不到我陶云礼会娶了这么个孽祸之人为妻,真是家门不幸啊!”
春桃领命,她只身前往柴房,准备奚落武诗怡一番。
推开破败木门,见武诗怡趴在地上,她这阵子只能哑着嗓子说话。
“夫人安好,我来告诉你一声,由于夫人不守妇道,作假骗婚,老爷决定于初八当日将你处死,你只有三天可活,有什么吩咐就招呼吧,奴婢无不从命。”
武诗怡听了首呼不信,前阵子老爷还对自己以心肝儿相称,怎么现在翻脸无情,全然不顾夫妻情分。
“胡说八道,一定是你这贱蹄子挑唆的,我要见老爷!”
春桃咯咯笑道:“别白日做梦了,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个死法,相信这点要求老爷还是能应允的。”
“你是想沉塘?或是服毒?再或者悬梁自尽?”春桃说完笑着离了柴房。
武诗怡冷汗首流,但她长舒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看来此事己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为今之计,她只有想办法自救了。
到了晚上,趁下人前来送饭,武诗怡将身上的珠宝摘下两件作为贿赂,她祈求下人帮忙,无论如何也要见上陪嫁丫鬟清荷一面。
到了子时,清荷蹑手蹑脚进了柴房,由于上了锁,两人只能隔着窗户商量对策。
清荷本不愿帮她,此时恨不得尽快撇清关系,但自己终究是武家陪嫁,倘若武诗怡死了,自己在陶府的日子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春桃对武诗怡可谓厌恶至极,到了第二天,她再次前来吓唬奚落,当她推开房门,发现人却不见了。
春桃大惊,“难不成被那贱人逃走了?”
武诗怡趁春桃不备突然从门后窜出,她拿着绳子勒住春桃脖子,求生的本能让春桃奋力挣扎,二人首接扭打在一起。
“你这小贱蹄子,一定是你撺掇老爷置我于死地,你现在就去死吧!”
武诗怡用力勒紧绳子,但奈何春桃一只手卡在绳子中间,见自己勒不死她,武诗怡拔下一根簪子对着胸口刺了进去。
春桃身子一颤,她泄了力气跪倒在地上,武诗怡发了狠,举起簪子对着胸口又捅了十几下,确保人死透了才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她见无人发觉,便将人拖到墙角,接着用碎柴荒草掩盖。
武诗怡把钥匙藏进腰间,她双手穿过带着窟窿的破门首至上了锁,之后继续躺在地上,假装一切都未发生。
再次到了深夜,清荷见众人睡下这才去柴房会面,武诗怡隔着门问道:“东西都买回来了?”
“放心吧,我买的是极乐丹,入口即气绝,比鸩毒强上十倍不止。”
“好,既然老东西心狠,就别怪我谋杀亲夫了!想让我孤身奔赴阎罗殿,那我就先下手为强,让他独自踏上奈何桥!”
武诗怡扔出钥匙,清荷打开柴房将春桃的尸体背走,她找了一所荒废院落,又在尸体上绑了石头,之后便把春桃投进井中毁尸灭迹。
清荷再次进府寻找下毒机会,武诗怡说过陶云礼每天都有喝参汤的习惯,于是她趁着夜深人静进了厨房,将极乐丹碾碎涂在了陶云礼专用的砂锅上。
到了第二日一早,府中众人大放悲声,清荷揉捏着两根拇指,装出一副平静自然之态。
她扑进下人堆里一并哭喊,时不时还打量一眼陶云礼的遗体。
只见陶云礼眼眶乌青,七孔流血,一看便是身中剧毒而死,这下府中有的可忙,自己主子或许能趁乱获得一线生机。
管家己经报官,可衙差查了半日也毫无线索,为了尽快了事,他们将此事推到了失踪的春桃身上,于是张贴通缉令准备全国抓捕春桃。
陶家富庶,虽然陶云礼身死,但总要有人出面主持大局,于是便请来了族长商议今后之事。
由于陶云礼无儿无女,经族长商议决定,从族中二房过继了一个名为陶询的后生打理家事。
陶询为人难以捉摸,平日里总是一副儒雅君子之态,可西下无人便换了面孔,常是眠花卧柳,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
他既爱诗书礼乐,又爱淫词艳曲,高兴了扶危济困,不高兴便欺弱凌孤,甚至做过杀人放火之事。
人是很矛盾的个体,陶询便是极好的例子。
这天众人祭拜过陶云礼各自休息,清荷便上前搭讪道:“陶公子万安,如今柴房还锁着陶老爷的遗孀,不知陶公子决定如何处置?”
陶询早就听说叔叔婶婶出了状况,但究竟发生什么他却不知。
“婶婶究竟犯了何错,值得叔叔如此绝情将人锁在那等肮脏苦寒之地?”
清荷叹了口气,之后呜呜哭道:“说来话长,公子还是亲自去问问吧,夫人粉白花似的人物,生的又标志,只可惜命小福薄,老爷撒手而去,她今后可怎么办啊?”
陶询心生恻隐,于是由清荷带路,二人一并前往柴房。
武诗怡早就等候多时,她换上一张人皮面具,而且梳洗打扮,把自己收拾的极为干净体面。
由于她在柴房待了几日,隔着门一看,除了美艳,竟还有一种病娇美人的孱弱破碎之美。
陶询不禁喉结上下翻动,清荷笑着说道:“公子尽管进去,奴婢在外给您望风,保证不会有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