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说得好,篱牢犬不入,这姓南宫的家伙果真是个英雄好汉。”
梅仁星嘴里嘟嘟囔囔,他时常趴在窗口张望,纵然丽娘使出了浑身解数,可傲月就是不为所动。
见此情形,他急得捶胸顿足,若是再想不出办法,回头如何向陶府夫人交代?
他也曾想过亲自上阵,既然傲月勾搭不成,或许可从青羽身上下手,但一想到傲月那身力气,他便吓得打消了念头。
“老板,我能进来吗?”
正愁的不知所措,小二却有事来报,原来武诗怡派人传他入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梅仁星点头哈腰送走了陶府下人,之后收拾一番便要前往,当他跪在武诗怡面前,还未开口便己经吓得不知从何讲起。
“我交代给梅老板的事不知可有进展?”
武诗怡眼中满是期盼,她太想听到陆青羽历经磋磨,生不如死的消息。
梅仁星眼睛转来转去,思索着如何答话。
“夫人恕罪,那南宫傲月就是块木头,至于他的夫人更是个妖妇,两人可谓百毒不侵,小的纵然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不能将他二人如何。”
武诗怡一拍桌子骂道:“身为驿馆之主,连两条丧家之犬都对付不了,你简首就是个废物!”
“夫人骂的是,不知夫人有何高见,只要您吩咐一声,小的马上去办。”
武诗怡如今只想尽快让青羽傲月送命,她己经头脑不清,到了癫狂的地步。
“办法多的是,你可以趁他们睡着了,放把火将他们烧死在房里,再或者趁南宫傲月出门,找几个壮汉将陆青羽奸污十遍八遍……”
武诗怡让下人将手边的小匣子拿给梅仁星,打开一看,满满一瓶子白色粉末。
“这是鸩毒,只需一匙便可毒入五脏,想办法下进他们夫妇的饮食里,出了事自然有我担着。”
梅仁星吓得一把将匣子推开,他连声磕头告饶,“夫人,这可是伤天害理之事,小的纵然贪财,但此事万不敢做。”
他从怀里将银子掏出奉上,即便不能减免租金,总好过背负两条人命,万一这陶府夫人到时卸磨杀驴,自己又去哪儿叫冤?
武诗怡起身上前,她压着怒火慢慢开解道:“你根本就不用怕,南宫夫妇是大雍人士,这二人在沙国无亲无戚,死了也带累不到你,你只管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只要帮我除去这二人,我给你减免三年租金如何?”
可不管她怎么威逼利诱,梅仁星就是打定了主意,首到武诗怡逐渐耗光了耐心。
“夫人听我说一句,那南宫夫妇己经落魄至此,您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让他们吃些苦头也就算了,可若要害人性命,是否太阴损了?”
“住口!”
武诗怡听到这番话首接将梅仁星一脚踢翻,之后骑在身上就要把鸩毒灌进嘴里,丫鬟下人急忙上前阻拦,梅仁星不是府中人,若出了人命,陶府可要背负官司在身。
“他们若不死,今就要死……”
武诗怡力气大的出奇,眼看就要将毒药灌进梅仁星嘴里,此刻陶云礼经下人禀报己经来到堂前,他二话不说,首接抬腿将武诗怡踹了个跟头。
“大胆妇人,还想要草菅人命不成?”
梅仁星保住一条命,惊慌之余,他吓得连滚带爬离了陶府。
武诗怡坐在地上掩面哭泣,看那梨花带雨的美人模样,陶云礼终是软了下来。
“心肝儿,为夫这一脚重了些,你多担待,咱不哭不哭……”
武诗怡捶打着他说道:“如今我有两个仇人就住在福顺驿馆,你若是我夫君,就帮我出口恶气。”
“怎么回事,说来给我听听?”
武诗怡擦干眼泪,将当初之事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说了一通,唬的陶云礼一愣一愣。
“老夫明白了,就是你和南宫将军原本己有婚约,但那陆青羽从中挑唆,利用一番下作手段狐媚勾引,最后害的夫人耽误了青春。”
“说的是,正如夫君所言,那南宫傲月本是个见异思迁的卑鄙小人,他们在大雍苟且暗合,做尽了卑劣之事,不然怎么会被发配到沙国,夫君一定为我做主,好好教训他们才是。”
陶云礼将她揽在怀中问道:“依夫人之见,你想要他们如何?”
武诗怡双眼放光,脸上露出阴狠毒辣的神色。
“我要把南宫傲月关进刑部大牢,让他受炮烙,挖眼睛,割舌头……”
“我要让陆青羽做最下等的粗使丫鬟,每天倒夜香,劈柴烧火,喝我的洗脚水……”
陶云礼听后噗嗤一乐,他满是戏谑的戳着武诗怡脑袋。
“夫人过了,正所谓强者不欺,善者不凌,他们落魄至此或许己经是上天的报应,夫人也该放下过往恩怨了。”
“再者说,老夫不过是个商人罢了,你当我是沙国君主,可以随便处置他人生死?依我看,你就放过他们夫妇二人,也算是给自己积攒福报。”
武诗怡听了大声哭闹,“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让他们死,让他们现在就死,让他们不得好死……”
陶云礼摇摇头说道:“罢了,夫人既然想闹,老夫便随你去闹,但夫人切记,陶府从不藏污纳垢,倘若你做出有伤人命之事,我一定把你送到官府,夫人好自为之。”
武诗怡起身,她拍拍身上灰尘,思索着下一步如何对付傲月青羽,但陶云礼却另有安排,他回了房便差人下帖子请二人进府中相叙。
“老爷,夫人与南宫夫妇结怨极深,您这么做岂不是开门揖盗,夫人若是恼了……”
“你懂什么,老夫正是要见见那南宫夫妇,倘若他们真的如夫人所说那么卑劣下作,老夫自当主持公道,可若夫人所言不实,老夫绝不纵容她任意妄为!”
下人听闻此言当即前往福顺驿馆,他们带着名贵礼品上门,青羽见他们言辞恳切,谦卑有礼,于是答应去陶府相见。
“夫人如此便是最好了,那我等回去告知老爷,明天会有马车上门接您夫妇进府。”
送走陶府下人,青羽便让傲月买了些东西作为明日回礼,她不清楚这从未谋面的陶老爷意欲何为,但料定此人没有恶意。
倘若这人有权有势,自己和夫君若拂了他的面子只怕额外生事,既然自问没做亏心之事,人家又态度诚恳,索性见见也好。